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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跌坐在地上，大腦袋消失了，露出了一個小孩子眉清目秀的臉。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媽媽——我要媽媽——媽媽……”
小凌寶分出一縷神魂，上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你媽媽是誰呀？”
“我不知道，”小水鬼抽噎著打嗝，“不、不知道……嗝兒！”
“問他叫什麼名字。”小土雞指點，“知道名字，就可以超度他。”
“你叫什麼名字呀？”小凌寶又問。
“不知道……不、不……嗝兒！”
一問三不知。
“那你家在哪裡呀？”
“在、在漂亮的大房子裡……嗝兒！”說了等於沒說。
小凌寶嘆口氣，回頭看了小土雞一眼。
小土雞努力張開翅膀，把玉鎖抱得緊緊的：“我的！這是我的！”
小凌寶休想讓他和一隻水鬼擠一個窩。
小凌寶四下看看：“有了！”
她拉了拉凌煊炎的手：“三火舅舅，我想要一條小魚！”
凌煊炎怎麼可能拒絕小寶貝兒的任何要求？
他當即指著釣金魚的池子：“看中哪一隻？還是全帶回去，慢慢挑？”
“要這個。”
小凌寶彎腰，從池子裡撈出一隻小小的、歪瓜裂棗的小丑魚橡膠模型。
這是商家丟在池底當景觀玩具的。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她問小水鬼，“以後你就跟著我，等我幫你找到媽媽，你再離開怎麼樣？”
小水鬼擦擦眼淚，點頭：“好、好的……嗝！”
小凌寶：“嗯，以後就叫你狗蛋吧。”
小土雞：“……”
突然覺得當一隻土雞也還好啦……
小魔女這取名字的水準，不敢高奢。
“我有名字了！”小水鬼突然不傷心了，他高興得蹦起來，“我有名字了！寶寶叫狗蛋！寶寶叫狗蛋呀！”
他繞著小凌寶轉圈圈，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停下來，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心：
“姐姐，寶叫狗蛋！”
“嗯，你叫狗蛋！”小凌寶用力點頭。
小土雞：“……”
是他老了……
不懂幼童們的快樂。
“狗蛋、狗蛋，來！進來！”
小凌寶攤開掌心，把小丑魚對準了小水鬼。
“狗蛋來啦——”
小水鬼快樂地化成一道水光，鑽入了小丑魚裡面。
也就是在場人發呆的功夫，小凌寶已經新收了小弟一枚。
“好啦，”小凌寶對盧老太太道，“盧旭暉他已經好啦。”
不知為何，小凌寶此話一出。
盧家人頓時覺得，心頭上，自孩子出生以來就壓著的一塊重石，忽地消失不見，無比輕鬆。
凌家這孩子，還真的是……不一般！
就連剛剛還輕蔑小凌寶，不願意認錯的盧媽，心中也只餘震愕。
“恩人，你們這是要去哪裡？”盧老太太問。
“我們要轉幼兒園了，去春羽。”凌意煕挑挑眉，“畢竟合德說我家寶不吉利，還說我們害了其他小朋友。”
“呸呸呸！瞎說八道！”盧老太太回頭對合德園長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剛剛的事誰沒看到？誰不吉利誰是福寶，瞎嗎？看不出來？”
“小恩人去哪裡，我們暉暉也跟著去哪裡，去！”老太太吩咐兒子，“去辦轉學手續！”
“這……”合德園長有點慌了。
這一天之內，一個走兩個走三個走……要是傳出去，對合德的名聲……
“剛剛的事情，是一個誤會。”她上前賠笑，
“我代表幼兒園對凌子淇小朋友表示挽留……孩子年紀還小，頻繁轉園對她也不好，這好不容易才熟悉了我們合德的環境……”
“咱要點臉行不？”凌意煕打斷了她，“量子翻書都沒你翻臉快。”
合德園長，面子有點掛不住。
凌家二舅舅這張嘴也太……損了。
她心裡不舒服。
合德好歹是家有背景的幼兒園，凌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該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再說了，人家王家的也沒說錯。
凌子淇到他們幼兒園之後，確實發生了那麼多事啊。
大劇院頂燈，也是因為他們家孩子落的。
冤枉他們了嗎？
“反正我該說的話都說了，”合德園長挽著面子，
“我們合德是挽留了你們的。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合德，要走不難，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凌家舅舅，集體：“嘁！”
一個幼兒園園長，不知道哪裡來的優越感。
他們背後的金主見了凌家，都不敢吱聲，她一條看門狗張狂個什麼勁兒？
“二貨舅舅，凌寶的東西，凌寶的東西還沒去拿呢。”
小凌寶拉著凌意煕的袖子。
“什麼東西？”凌意煕撈袖子，做出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是一個大大的——”小凌寶比劃著，“鹿角！凌寶在陶藝課上做的。”
“好，”凌意煕回頭看著園長，“你們給我們送出來，還是我自己進去取？”
合德園長……
傻住了。
鹿角……小凌寶捏的那個鹿角……
她剛剛完全忘記這事兒了！
之前國際陶藝大賽給他們幼兒園發了邀請，她自作主張，以幼兒園的名義，拿小凌寶捏的鹿角去參賽了！
“那個……”剛剛說出的狠話，只能自己一點點從地上撿起來，
“凌子淇小朋友，在藝術方面非常有天賦，所以我們把鹿角送去參賽了……”
她只能照實說。
“凌子淇，我們還是留在合德好不好？合德一定帶著我們子淇小朋友在國際大賽上得獎的……”
小凌寶外加舅舅們：醜拒！
“所以不經過我們允許，你們就擅自把我們寶的作品拿去參賽？”凌意煕是真的打算幹架了。
“不，這也是榮譽啊，”合德園長蹩腳地解釋，“其他小朋友想要參賽還沒資格呢。”
“我們不需要這個資格，馬上把我家凌寶的作品給還回來！”
舅舅們壓根不稀罕什麼比賽榮譽。
“我們要轉園了，不想和你們幼兒園有任何瓜葛，合德不想上被告席，就麻溜地把東西還回來！”
合德園長咬了咬牙，心一橫：“作品已經送到過去了，退回來的話，你們家寶這次就無法參加這個比賽了，你們想清楚……比賽四年才舉辦一次。”
“據我所知，現在報名通道已經結束了，你們要去的春羽……”她傲慢地看了一眼春羽的陶院長，“怕是根本沒接到邀請吧。”
“哦？”
突然間，一個帶著矜貴磁性的聲音從旁邊的車裡傳來，
“假如，我們凌子淇早就已經報名了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