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謝九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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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九，是顧家的老人。
在很久以前，大概是一百多年前，我就已經入住謝家，跟隨在老爺身邊。
我親眼見證老爺的一生！
老爺是顧家的傳奇，也是天淵古城的傳奇！
老爺的天資並不好，蛻凡五次後，這才洩天機，叩開生死玄關，修煉出第一縷法力。
之後，老爺修煉猶如神助！
短短數年時間，法力凝練成絲成霧，更是踏上不周境，鑄造金烏神體。
老爺的光輝在那個時候綻放，以金烏神體橫掃天淵古城，望族同代弟子，世家同代弟子都被老爺鎮壓。
北地其餘十二座古城少年紛紛來襲，想要和老爺爭鋒。
但是都被老爺一一鎮壓。
又過了數十年，老爺同輩的世家弟子藉助家族功法開啟神竅，踏入煉神境。
顧家沒有煉神境的修煉法，老爺帶著我進入大周，尋找上古遺蹟，想要找到開啟周天神竅之法！
很可惜，老爺死了，死在了上古遺蹟中。
...
謝管家走在顧家府邸。
顧家有三個院子，前院，後院，大院。
前院種植花草，後院長滿大樹，大院內有假山和人工湖。
前院一般無人，顧家的下人家丁丫鬟，休息時候，會前往後院摘果子。
時節一到，後院都是踩踏的痕跡。
今年也不例外，謝管家看著後院幾顆大樹上的踩踏痕跡，他也沒管。
一年到頭，也只有這個時候，能看到府裡的下人歡聲笑語。
“謝管家！”
“是謝管家！”
“快跑！”
在樹上的摘果子的下人見了謝管家的身影，連忙跳下樹，逃離後院。
有慌張的人一不小心從樹上掉落，摔倒了腿，一瘸一拐的走入樹林中。
謝管家見此，連忙收回目光，沒有再看後院的幾顆果樹。
“當年夫人還在的時候，老爺也會上樹為夫人摘果子。”
可惜了。
夫人早年意外死於妖邪禍亂，老爺又在五六年前死於上古遺蹟。
偌大的顧家血脈只剩下兩人。
謝管家走過後院，又繞到了大院。
大院風景美如畫，小湖內也長滿了浮萍。
看著湖面的浮萍，謝管家感嘆不已。
往年這個時候，小姐和少爺都會在湖裡玩耍，府上家丁的孩子也會跟隨小姐少爺一同戲耍。
不過這一切，都變了啊。
是啊！
一切都變了。
謝管家站在大院看了許久，直到有丫鬟來打掃大院的假山，他這才離去。
顧府有三院，還有十八間廂房，顧家老祖一直以為顧家能旺盛起來，只是修士一脈，想要繁榮，單靠一兩人的努力太難了。
修為越高，想要子嗣也就越難。
只有旁系，修為低下的人才能擔任繁衍的職責。
“小姐還不知道少爺已經拜入了劍門，成為劍門真傳，要是早知道，小姐恐怕還會給少爺介紹婚事！”
小姐的天資太恐怖了！
這是謝管家心中隱藏最深的一個秘密。
小姐的天資太驚人，他都不敢將這個訊息傳出去，甚至對少爺，他都沒有說實話。
知曉小姐天資的人，越少越好。
他也是在無意中發現小姐的天資無雙。
顧家只有兩人，小姐一心修行，那麼繁衍顧家的重擔只能落在少爺身上。
而少爺又在大考九日內，展現出劍道魁首的天資。
再過些時間，少爺修為日漸高深，對壯大顧家會越來越難。
“唉，要不將此事告知小姐？”
只是，小姐離開北地後，他也無法主動聯絡上小姐啊。
“謝管家，謝管家，這是小姐寄來的信件。”
有下人，將信件交給謝管家。
這是他們迴歸顧家後，來自顧玲瓏的第二封信件。
...
將信件交給少爺後，謝管家就退出了房間，今天是少爺離開顧府的日子。
他們在顧府住了十幾天，少爺在劍門的真傳島嶼，已經打造完畢。
少爺以後都要住在劍門。
唉！
到時候，顧家就只剩下他這個老人咯。
等少爺入住劍門，我也要努力努力，衝擊煉神境，希望早一天開啟神竅。
顧九清已經將曲家的煉神法傳給謝管家，這幾日，謝管家忙著處理府內的事情，一直沒有時間修煉。
後院！
馬廄。
兩頭汗血寶馬已經重新拉出來，套上了飛攆。
這兩頭龍馬，現在應該是顧家最值錢的東西。
“謝管家，已經打掃好了。”
有下人將韁繩提交給謝管家。
“哦？是福生啊，你父親呢？好像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你父親了。”
福生，是鐵老二家的兒子。
上一次見到鐵老二的時候，還是在...想不起來了，還是在上次。
一眨眼時間，鐵老二家的兒子都十五六歲了。
福生雙眼一紅，“家父去年死了。”
死了？
鐵老二死了？
謝管家記得鐵老二是一位修煉了顧家的六合拳，蛻凡了三次。
比普通人強太多了，怎麼就死了？
謝管家沒有詢問貼老二死亡的原因。
生死！
在他一生中出現的太多太多了。
“謝管家，這是什麼？”
福生從腰間拿出一卷略微變形的大皮。
“這是從飛攆馬車內打掃出來的，小的不知道這是啥，也沒敢扔。”
謝管家雙眼一眯。
一把就將這張大皮拿在手中，隨後他微微發力，手中的大皮平鋪開來。
那是一張人皮！！
不過這一張人皮與他見過的人皮不一樣，這一張人皮沒有血跡，就像是自然脫落的一般。
“少爺，這張人皮和少爺好像！”
福生驚呼。
他看出來了，這張人皮好像是少爺的。
難道少爺被剝皮了？
那麼此刻在府邸內的少爺是誰？
福生張大了嘴，就要叫出聲來。
“別亂想，這是少爺的老皮，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謝管家雙手有些顫抖。他重新將這一張遺蛻捲起來，隨後扔給福生。
“將這一張大皮扔到我住的地方去。”
福生害怕，接過大皮，惶恐不安的跑出了馬廄。
馬廄外，只剩下謝管家一人。
他的身軀還是在微微顫抖，那是激動的。
“少爺，他完成八次蛻凡了！！”
“這是八次蛻凡後才有的遺蛻，沒想到少爺不僅是劍道魁首，還是修行奇才，比之小姐也不遑多讓啊。”
“不，甚至有可能比小姐的天資都要強大！”
謝管家是在一個風雨夜的時候，發現了小姐的天資。
自從老爺死後，小姐就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
謝管家起初也沒當回事，後來在一個夜晚風雨交加，小姐的房間漏雨了。
他前往小姐的廂房，正準備換上新的瓦片，就看到小姐完成第八次蛻凡，老皮褪下，新蛻重生！
他恍惚間還聽到了小姐一個勁的道謝一位叫仙尊的人。
那一日後，他查閱了許多古籍，知曉了八次蛻凡的事情。
不過沒有查到這尊仙尊是誰。
不過能教導小姐修行，這位仙尊應該是一位古老的強者。
“一門兩大奇才，我謝九可以安享晚年咯。”
謝管家站在飛攆馬車下等候，又過了稍許時間，一道身影從遠處走來，走入馬廄。
“少爺，請上馬車！”
是少爺來了。
謝管家嘿嘿一笑，撐起顧九清的身影，助其踏入飛攆馬車。
見到少爺踏入飛攆後，謝管家這才握住韁繩，驅趕兩頭龍馬走出顧家後門。
很快，一頭飛攆馬車，飛出了天淵古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