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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一聲不響的走了，今天又消極怠工，要不是秘書辦的電話打到他手機上，他都不知道素來勤勉的顧秘書曠工了。
怎麼這個脾氣是鬧不完了？
謝今寒冷道，“阿姐沒吃早飯，她喜歡吃福記那家的，你去買，要熱的。”
這話一出，慕枝臉色微滯。
顧梨舟卻沒有絲毫意外，謝今寒能主動打電話給她，那肯定是不高興才會，所以他肯定會刁難她的。
現在是早高峰，海天醫院在河東，福記在河西，打車來回堵車，早餐早就涼了。坐地鐵人擠人，早餐根本就帶不上去。
顧梨舟沒有情緒：“好。”
謝今寒冷得挑動了眉，見她一副順從模樣莫名多了一股無名火，只覺得她還在鬧脾氣。
一個秘書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氣性？
難道還得讓他跟她道歉不成？荒謬。
他冷得一笑，“三十分鐘，沒到，今年的年終獎全部扣光。”
顧梨舟不在意地笑了，轉身就走。
去福記的過程出乎意料的好運，一向堵得最厲害的主幹路，此刻居然少了不少車，但路實在是太遠了，她賣完早餐，回到醫院已經五十分鐘了。
她走著去住院部。
面色卻蒼白的厲害。
護士讓她今天別下地，她還走了這麼遠，註定是個勞累的命……顧梨舟自嘲般的笑了，手緊緊的拿穩早餐。
可越走，腹部的疼痛就越發清晰，鋪天蓋地的痛，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嚼碎。
熱辣的陽光高溫炙烤，她眼前發黑，發暈，勉強往前面走兩步，可下一秒整個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倒下之前，她將早餐穩穩的護住，“砰——”一聲，耳鳴貫穿，大腦猶如電流透過，而一陣驚呼聲傳來。
顧梨舟短暫的休克了。
意識清醒的時候，人已經被小護士救起來了。
小護士嘆口氣，“貧血性休克，你沒吃早飯吧？沒吃就不要這麼大熱天出來跑，很容易暈倒的……”
顧梨舟勉強的笑了一下。
小護士拿著早餐遞了過來，“這是你的吧，看你暈倒的時候還護得那麼緊，那就趕緊吃了。”
顧梨舟其實挺想告訴她，這是她給她上司的白月光買的，但最終還是笑了兩下。
小護士離開後，顧梨舟緩了一會，支撐起身子繼續往住院部走。
顧梨舟進去慕枝的病房的時候，謝今寒冷冽的目光看了過來，而慕枝不在。
顧梨舟拿起早餐，放到一旁，“謝總，慕小姐的早餐。”
說完，她就要走。
謝今寒看著她要轉身的動作，眉狠狠地跳了兩下，“你要去哪？”
顧梨舟看著謝今寒，“剛才我和人事部補假了，我今天休息，謝總要是有事，可以聯絡小陳她們。我先走了，謝總。”
“站住！”謝今寒怒道拔高聲音。
顧梨舟眼眸泛著一絲冷，假裝沒聽見就要走，下一秒，男人三兩步“啪——”地一下按住了病房門，將顧梨舟壓在牆上。
男人寒涼的氣息包裹住她。
顧梨舟眉心狠狠一跳，“謝總，我請假了！”
謝今寒冷然一笑，“顧梨舟，你是秘書部部長，我是你的直屬上司，你的假要跟我請！我沒批准，你要去哪？”
顧梨舟被他的強盜邏輯給堵得說不出話來，謝今寒手指抓著她的臉。
她下顎一陣疼痛，被迫抬起臉，視線與他持平，他漆黑的眼珠藏著冰刃般的冷意。
顧梨舟喉頭輕滾，“謝總，那我現在跟你請假，我身體不舒服，要休息三天，請你批准。”
謝今寒那漂亮的眼睛裡，陰鷙寒冷漸濃。
她故意避開他的視線，在他眼底儼然成了挑釁。
不就是喝了點酒？
矯情什麼？
“我要是不答應呢？”謝今寒冷得一笑，“我要你這三天留下來，照顧阿姐，你的假我不批。”
那一刻，顧梨舟感覺自己的心被他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他根本不在乎她。
她輕笑，“謝總這又是何必為難我一個生病的人，你的秘書不止我一個，不一定需要我。”
謝今寒第一次感覺到顧梨舟那強烈的違逆，他習慣了她的順從，不覺得她有資格抵抗他。
謝今寒眼眸劃過一絲冷譏，“只有顧秘書讓我放心啊，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像顧秘書一樣，我只要一開口，就能給別人睡的。”
顧梨舟血液瞬間逆了上來，口中一股腥甜，巨大的羞辱像是無形的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覺得自己可悲。
這八年，三年她努力靠近，一年成為他的秘書，四年像是一條最忠心的狗的陪伴著他。
哀莫大於心死。
顧梨舟輕笑，“謝今寒，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
謝今寒眼眸薄涼，薄唇繃緊成了直線。
見他沒否認，看吧，他果然知道。
顧梨舟笑的極為悲涼，“所以這些年，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比不上慕枝，但你卻讓我來照顧你喜歡的人。——謝今寒，不殘忍嗎？”
他眉心狠狠一跳，“你胡說什麼，我和阿姐就是姐弟。還有，我憑什麼需要對你的喜歡負責。”
顧梨舟笑了，無力的點點頭，“所以，我辭職。”
謝今寒眼底瞬間風起雲湧，那抹寒意與怒意瞬間上漲，“你說什麼？”
他嗓音裹挾著怒腔。
“我比不上慕小姐，謝總也永遠不會把我當人，我是因為喜歡你，才跟你睡的，你可以為了利益，隨意的把我送給別人，但我做不到。所以，辭職。”最後兩個字她咬得極重，極為認真。
謝今寒聽到她強調辭職兩個字後，那股怒意簡直要噴薄，他都沒讓她滾，她卻要走？
“顧梨舟，你有什麼資格跟阿姐比？”謝今寒怒極反笑一把拽住她的手，隨即將她拉到鏡子前，“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不過萬，就連你開的車，名下的房都是我給的，你也配跟阿姐比？”
顧梨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色發白，眼底發紅，看起來好不狼狽。
她痛不欲生，一把推開了謝今寒。
“你說的沒錯，我不配。但從今天開始，我也不會在喜歡你了，謝今寒，這四年當我瞎眼。”
謝今寒對視上她倔強的雙眸，瞎眼？
他怒得一笑，“滾。”
顧梨舟冷然吸了一口氣，掉頭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