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動人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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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語。
上午的春風有點涼，青澤身穿淺藍色外套，白色拉鍊一直拉到頸部，掩蓋裡面的短T恤，下面是白色運動褲，腳踏一雙純白運動鞋。
他喜歡穿白色的運動鞋，也不怕髒。
反正回家有森本千代幫忙洗乾淨。
青澤踏著晨風來到池袋西口公園，與其說是尋找新目標，不如說在散步的時候，順便施展自己的超能力。
時間暫停不比以往的超能力，毫無疑問是他目前擁有的最強超能力。
在時停的世界裡面，沒有人能發現他做過什麼，只要他願意的話，可以在隔著兩條街的地方時停，然後一路小跑到首相的官邸。
將裡面的那群人通通殺光。
即便引發全球轟動，事後也不會有人能查出一點關於他的事情。
時停的超能力者就是如此牛逼。
但青澤不打算那麼做，單靠暗殺是無法改變一個國家的情況。
更不用說，這個國家暗地裡是被另一個更強大的國家支配。
只要有美國在暗地裡施加對日本的影響，殺了這群蛀蟲，又會換上新的一群蛀蟲，日本不可能有走向左翼道路的希望。
青澤也沒興趣改變這個國家。
他只想用自己的超能力，消除看不順眼的人，享受這種肆無忌憚，消滅邪惡的快感。
青澤腦中想著今天的路線，手插在口袋裡面，人隨意走在池袋西口公園的廣場，七點多的時間，這裡坐著不少人。
廣場免費的弧形木凳很窄，保證人們無法久坐。
若想要得到舒適體驗，人們必須前往咖啡店，點一杯咖啡慢慢喝。
青澤看著面前來往的年輕男女，也看見在人群之中，獨自坐在角落的少女，她閉著眼，彈奏一把有點舊的吉他，口中唱著歌。
略顯沙啞的歌聲隨晨風飄來，有點耳熟，好像是最近流行的歌曲。
青澤眉頭微皺，想不起這首流行歌曲叫什麼名字。
他對音樂沒有太大的興趣。
偏偏這次，他那顆從未被音樂觸動的心忽然動了。
或許是有喧鬧人群的襯托，導致獨自坐在角落的少女格外顯眼，就像雨夜之中，待在紙箱裡面等待主人的小貓咪。
那種和周圍景色不符合的孤獨、無助感，彷彿是異性的磁鐵將他吸引到少女面前。
少女察覺有人靠近，唱得愈發賣力。
她的嗓子類似於菸酒嗓，帶著一點沙啞，這樣的嗓子適合唱那種憂鬱的歌曲，偏偏她彈奏的吉他曲子風格是輕快。
唱的也是輕快歌曲。
對喜歡自哀的日本人而言，這樣的歌曲不會受到大眾歡迎。
青澤靜靜聽著。
一曲終了。
他鼓掌，又從口袋掏出兩張千元的鈔票放在少女面前的鐵盒子內，笑道：“你唱的很好聽。”
少女聽見他的鼓勵，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笑容，輕聲道：“謝謝，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
她的肌膚沒有鳳凰院美姬她們那樣雪白，反而有點病態、不健康的蒼白，五官稱不上好看，也談不上醜，屬於很普通的少女面容。
可丟在人群裡面，還是能讓人一眼認出她，如風中楊柳般病弱的氣質過於吸睛，容易讓人心裡產生想要保護的慾望。
青澤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道：“你為什麼不睜眼唱歌？”
少女略微猶豫，如實回答道：“我是瞎子，怕睜眼嚇到人。”
我他媽真該死啊！
青澤心中暗罵自己一句，又掏出兩張千元的鈔票放入盒子，低聲道：“抱歉，我不清楚這件事。”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黑暗了。”
少女絲毫沒有因眼瞎而自暴自棄，笑不露齒道：“先生，你真是一位好人。
別人聽到我是瞎子，語氣都會夾雜一絲高高在上的憐憫，而不是像先生這樣，單純為剛才的話感到內疚。”
“我叫青澤，並不是先生，年齡和你差不多大，你應該也是讀高中的年紀吧。”
“我叫響野澄子，十六歲，已經從高中輟學了。”
她的話再次暴擊青澤內心。
或許響野澄子並不在意那些事情，可青澤很在意自己總揭別人傷疤。
“抱歉。”
“呵呵，認識伱不到一會，你已經連續向我說了兩聲抱歉。
我是不是該叫你抱歉先生呢？”
響野澄子的心態很好，甚至有空開他玩笑。
青澤深吸一口氣，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在外面擺攤唱歌，你父母不知道嗎？”
“我只有母親。”
提及家人的話題，響野澄子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心中有許多的話想要對外傾述，卻沒有傾訴的物件。
她沒有同齡的朋友。
今天難得遇到願意聽自己說話的人，她略微遲疑後，便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心裡話。
“我原先不是瞎子，就是在二月兼職回家的時候，被一輛闖紅燈的車撞上，對方肇事逃逸，母親為救我向高利貸借大量的錢。
我活下來，卻雙目失明，醫生說永遠都沒有康復的機會。
家裡的經濟條件也變得很差，我想要儘自己所能，幫母親償還一點債務。”
響野澄子深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不要哭，在外人面前哭，那也太遜了。
青澤沉默少許，心中殺意翻騰。
世間不公之事何其多。
“你對肇事者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響野澄子愣了愣，不清楚他為什麼問這些，卻還是如實回答道：“只記得是一輛鮮紅色的跑車高速朝我這裡衝來，也沒有車牌。
警察說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是嘛，你知道伯母是借哪家放貸公司的錢嗎？”
“池袋的小西金融公司。”
“哦，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
青澤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樣親密的舉動讓響野澄子身體下意識有點緊繃，又在發現他沒有惡意的時候，身體變得放鬆下來，笑道：“希望如此吧。”
“一定會的。”
青澤給予肯定地答覆，心裡確定下一位目標是誰。
小西金融公司。
暫時找不到肇事者的話，他想要幫助響野澄子度過難關，唯有將放貸的公司端掉。
有句話說得好，人死債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