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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他們也見到了被幽州鐵騎驅趕的俘虜們,他們正在充當肉盾清除雪地裡的鐵蒺藜。

老國王看了一圈,因瞭解了對面幽州鐵騎的人數,心也不再那麼虛了,他終於讓大雪落了滿身的渾部落可汗和數百人上來了,還是用竹筐一個個吊上來的。

上來以後,渾部落可汗就一直跟著老國王讓他派兵去支援遠方陷入困境的其餘可汗們,可老國王剛有了一個謀劃,又怎麼會答應他的要求。

蘇日拉昆在遠處冷冷一笑,上了城牆最高處。

渾部落可汗就一直跟著老國王,他身後的騎兵們就跟著他,老國王望著他們,若不是要渾部落可汗做個見證,證明其他可汗是周蠻子帶人殺死的,他其實是不想留他的。

他登上城牆,旁邊不遠處就是三弓床/弩,以及弩手。

弩手專心致志的計算著幽州鐵騎距離,俘虜倒是進入了,但是幽州鐵騎還未進入到射殺範圍內。

老國王也在計算著,他計算著周緒會什麼時候來,有三弓床/弩在,就算是重甲騎兵,他也不懼的,只要緊閉城門,能奈我何?

“孟城主,還請派兵支援其他可汗們。”

耳邊渾部落的可汗還在喋喋不休,老國王略嫌不耐的轉身,揮手道:“此事不急。”

渾部落可汗站在老國王身前,聽著老國王的推辭,眼睛瞪的大大的,腦海裡都是周緒曾對他說的。

“一命換一命。”

他要活著,就必須拿另一個人的命來換。

渾部落可汗看著老國王。

“重甲騎兵不好對付,等我和蘇日拉昆商量好一個計劃,再…”

老國王話還沒說完,渾部落可汗就抱住他的腰部讓他翻下了城牆,除了渾部落的幾十個族人護在可汗身邊,其他部落的人全部都逃跑了,城牆上亂作一團。

只要是在城牆巡邏的侍衛們都看到了城主下墜的那一幕。

隨後地面就傳來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炸開了一般。

侍衛長驚呆了,城牆上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向渾部落可汗,發現他的臉上居然有種扭曲的笑容。

城主從最高處的城牆上掉下來了,大王子還沒反應過來,不敢相信一直壓著他的父親就這麼死了。

“快!快!開城門!”底下有士兵瘋狂喊道:“國主在城外。”

蘇日拉昆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跑了下去:“不能開城門。”

城門大開。

回燚城計程車兵們望著城主的屍體,六神無主,一半人跪在地上,一半人想通知大王子,就在這時,金犇突然發難,想也不想的朝著大王子撲了過去,匕首抵著他的後背心口處,大王子被嚇得一哆嗦,只感覺匕首又深了一些,他連忙求饒。

金犇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而後匕首又深了幾分。

大王子連忙喊道:“來人,來人,快來人。”王宮侍衛紛沓而來,包圍了作案的渾部落可汗,聽到大王子的話,紛紛看向弩手們。

“給我抓住他們!”大王子驚聲命令道:“他們也是謀害國主的兇手。”

“快點抓住他們!”

國主一死,當家做主的自然是大王子,數百王宮侍衛們蜂擁而上。

大王子察覺到後心處的匕首還在繼續推進,嚇得嗓子都尖了:“快來人啊,殺了那些弩手!”

地面傳來雷鳴轟隆聲,整齊一致的重甲騎兵們向著大敞的城門衝擊,前方的俘虜們被當成了肉盾掛在了鐵鑱陣上,隨著重騎衝鋒,城門口很快變成了一邊倒的廝殺戰場。

“關城門!”蘇日拉昆的聲音淹沒在了恐懼聲中,他急急後退,親眼看見一名浮屠騎被一個個巨大的兩刃長刀斬下馬來,重甲騎兵衝鋒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出乎蘇日拉昆的預料。

為什麼弩手還不放箭?

蘇日拉昆眼睛瞪大,看到了幽州節度使。

只見他一/槍挑起地上的回燚老國王的寶石腰帶,像在挑著一件華美又醜陋的死物,在一片死寂中進了城門。

他的身後,無數精銳鐵騎向著街道兩側奔湧而來,很快控制住了所有的制高點和出入口,遇到反抗者,格殺勿論!

蘇日拉昆也被一名拓跋族的抓住了。

他渾渾噩噩的跪在蓮花白玉臺上,被反捆住了雙手,圖蜜兒也是如此。

在他的前面是弩手,六十人的弩手也被反捆在了地上。

而回燚城的大王子對坐在王座上的幽州節度使諂媚的笑著。

周緒打量了一下這富麗堂皇的宮殿。

而後看向弩手們。

“推出去斬了。”

大王子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等發現是弩手時,才軟著腿站起來。

等察覺到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時,大王子還是跪了下去,恐懼讓他涕泗橫流,泣不成聲。

“節度使大人,我還有用,請不要殺我,我是回燚大王子,以後我一定歲歲稱臣納貢,唯大人您馬首是瞻。”

“不用了,我已經有人選了。”周緒讓拓跋阿骨把大殿內的窗戶都開啟,吹散裡面難聞的香粉味。

阿日朗走到大殿內,一眼就看到了他死去的父王和不斷求饒的大哥,聽到節度使大人的話,他愣了一下。

大王子被人拖下去的時候還在咒罵他,對著節度使大人求饒。

阿日朗神色黯然的離開了這裡。

李勳看了一眼老國王:“大人,回燚上任城主怎麼處置?”

“點了天燈罷。”原本週緒打算掛城牆的,可是一看老國王身形這麼肥,掛城牆倒是可惜了。

周緒看著地上的突厥人,是突厥可汗的大兒子,還有他的女兒,也是老國王的左妃。

“他們留作京觀。”

周緒道。

“唯!”眾人低頭拜道。

等殿內眾人離去的時候,周緒走出殿外,外面還在下雪。

寒風吹面。

周緒忽的一笑。

他想夫人了,極想極想。

想到就做,周緒和李勳,周宣,拓跋阿骨他們交待了幾句,就騎馬出城了。

第92章

十月初七。

蕭洛蘭一早起來就看到天空竟然還在下雪,昨天已經不下了,今天又繼續了,等到了傍晚時分,風雪才小了些,此時營地裡已經是銀裝素裹,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遠處天際透著深色藍紫夾雜著橘紅,另一邊的天空已經悄然出現了星子。

冬日天黑的早,前兩天因為下雪黑的更快,想必今天也是一樣。

這裡的雪不像蕭洛蘭曾經見過的南方細雪,一下就是鋪天蓋地的紛紛揚揚,離得遠了,連看人影都帶著打晃的虛影,而且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雪落下之後也不會消散,反而會一層又一層的疊加在一起,一腳踩上去,咯吱作響。

很難想象這裡居然還沒到冬天,甚至連立冬還沒到,再過七天才是立冬。

這麼冷的天,這仗究竟要怎麼打?

蕭洛蘭呵了一口氣,一出口立刻化成了白霧,她自覺不是怕冷的人,但是這裡實在太冷了,冷的有點超乎她的想象,也不知晴雪在閬歌適不適應的了這裡的寒冷氣候,她和女兒都是正宗的南方人,就連女兒大學也都選在了隔壁省份,蕭洛蘭想了一會,將以前的事放在了心底。

冬雪端著托盤走進來,瞧見主母站在帳篷外面看天時,想了想快走幾步,掀開暖簾,將飧食放在案桌上,小聲道:“娘子,晚上我騎馬去前線看看戰況如何?估計明後天就能回來。”

蕭洛蘭聽了一驚,連忙搖頭:“這怎麼行,太危險了,我們在這等著便是。”

“我們就在這等著。”擔心冬雪會做出格的事,蕭洛蘭又說了一遍,外面天寒地凍的,說不準還有野狼出沒,而且前線估計在打仗,蕭洛蘭想想就能想到很多意外情況,萬一雪大結冰馬匹滑倒怎麼辦,遇到野獸怎麼辦,被敵人發現怎麼辦?

“那聽您的。”冬雪只是想解主母憂慮,見主母堅決反對便不再堅持,她跪坐在地毯上,將飧食一一擺好,不過就三四樣,一碗粥,還有一小碟烤兔後腿肉,一小碟蜜果脯,兔子是昨天鄭魚心打獵獲來的,主母先是分了一半給她們,而後又沒有吃完,天氣寒冷食物也不會壞掉,熱熱也能吃,以及一小塊被烤的酥脆的燒餅。

冬日蔬菜本就緊缺,在戰場時更是如此了,不過鄭魚心總是能找到一些野物漿果送給主母,雖然每次都是分食了,但冬雪對從苗疆之地來的鄭魚心印象還是好了幾分,兩人之間氣氛和平了許多。

“你吃了嗎?”蕭洛蘭問道。

“回娘子的話,已經吃過了。”冬雪笑道,她和軍營其他人吃的一樣,軍營裡的大多數人都是弄雪水煮幹餅糊糊,鍋裡的肉乾也比以前少了些,比起剛進草原的時候是要艱苦不少,不過也還能忍受,畢竟是冬天。

而且主母吃的也很簡單,兔肉是鄭魚心特意給主母的,若是平常,也就是從閬歌帶來的幾種醃菜,醃魚燻肉早就煮成一大鍋淡鹹的肉羹給下面受傷的人補身體了,先前受傷最重的拓跋騎兵已經能下地了。

蕭洛蘭用完飧食,天色就黑了。

她洗漱完畢後,就進入帳篷內休息。

鄭小姑娘拿著一本遊記看的認真,她穿著一套灰色的裘衣皮靴,一張臉陷在了毛毛裡,坐在炭盆處烤著火,時不時的搓手取熱。

“喝點熱水吧。”蕭洛蘭見她也這麼怕冷,倒了一杯熱水給她,順便坐在了她的對面。

鄭魚心捏了捏耳朵,她還是第一次隨軍出征,往年都是窩在自己買的閬歌小院的火坑上貓冬,沒想到,塞外還真冷,比閬歌還冷,她都沒勁活動了。

她接過主母的熱茶:“謝謝主母。”

蕭洛蘭披著鶴氅烤著火,她剛剛出去看了一眼,發現冬雪好好的呆在自己帳篷裡沒有出去才放心的回來,不過,外面卻是又開始下雪了。

“主母,您在擔心前線戰況嗎?”鄭魚心一下就猜到了主母的心事,她問了一句。

蕭洛蘭點點頭,嗯了一聲,她的確很擔心。

鄭魚心笑道:“別擔心啦,前面可有崔軍師和主公他們呢。”

“說不定仗都打完了。”鄭魚心隨意的做了一個猜測。

蕭洛蘭發現軍營裡的人對周宗主都抱著一種莫名的強烈的信任,在她看來,這種作戰條件已經很苛刻了,也許是她真的不懂打仗,蕭洛蘭心裡嘆了口氣。

鄭魚心並沒有在主母帳篷裡呆很久,她貪戀溫暖多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蕭洛蘭解下鶴氅,先是寫了今天的日記,而後將頭上的簪子拔下,吹滅了油燈,隨後摸黑上了床榻。

風雪拍打暖簾,屋內暖氣淡淡,外面是寒風呼嘯聲。

蕭洛蘭睡的不太安穩,直到下半夜才勉強睡著,忽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涼氣和血腥氣竄進了屋內,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燭火不知何時又亮了起來,而周宗主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坐在床沿上看她。

蕭洛蘭支起身體,眼眸驚疑不定又帶著明顯的震驚,感覺有點像在做夢,這麼快就回來了,仗打完了嗎?他們是不是贏了?

明明有很多話想問,可看到眼前的周宗主卻又愣住了,這樣的周宗主和她以往所見的判若兩人。

鬍子拉碴不說,發冠上都是薄雪,一縷縷的髮絲好似打結了一般纏在了一起,臉色略疲倦,唇上乾裂,眼底青黑,眸內隱有血絲,身上玄色盔甲有數個凹陷破裂處,唯有一雙眼睛仍然亮的驚人,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蕭洛蘭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確定這人是不是周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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