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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銳回去準備出兵事宜了。

調給他的兵馬倒不少,加上各路增援過來的,光是騎兵就有五千多,配以步兵等,兵馬有一萬六七千之數,而且給的糧草和輜重等,也都瞧得過去。

襄城伯李鄌聽說陳銳回來,急忙來拜見,從陳銳口中得知要出兵,李鄌也大吃一驚。

“出兵?韃子都跑了一天,必定如喪家之犬一般慌不擇路,如何追?王威寧不會是想讓老陳你建個冠軍侯的功名,把草原給踏平了吧?”

李鄌作為襄城伯,本身並不是嫡系出身,他是上一任襄城伯李輔的堂哥,繼承爵位才一年時間。

之前李鄌作為勳貴新人,對陳銳很巴結。

也是因為李鄌覺得,王威寧始終是個文官,在西北不會久留,還是結交這些鐵打的勳貴比較實在,誰讓陳銳在西北軍中名頭很大?

自己不行,就跟著個厲害的前輩學學。

所以當李鄌聽說王越要調陳銳出兵草原,他首先是現在陳銳這邊的……因為他李鄌自己,在這種戰事中也沒立寸功,明知道王威寧牛逼,可他們還是瞧不上眼。

有硬仗的時候不跟我們明說,讓我們自己去跑,然後我們跑了你就在後方炸偏關得軍功,回頭再來耍我們是吧?

當主帥的,還有這麼玩你手下的?

陳銳一臉喪氣道:“若是能追幾個回來,倒也沒什麼,但這麼大的草原,我上哪追去?再說這追擊的軍令,也並非聖上所下,我進兵北上又能走多遠?”

帶兵進草原這回事……王越下的軍令,可不是讓他陳銳去蕩平草原的。

就算他陳銳有這能耐,皇帝沒下旨,他也只能進去追擊一下,小打小鬧。

陳銳也想明白,這趟進草原絕對就是玩他呢。

“那個王威寧,為了得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李鄌氣惱之間,也在陳銳面前說了狠話。

陳銳往四下看了看,提醒道:“謗議軍中主帥,小心被人治罪!”

李鄌恨恨然道:“本以為跟他來西北,能得功勳,結果開戰之前對我們卻不加言明,生怕被我們搶了他的軍功,現在回過頭又來刁難我們,或許回頭伱北上途中進兵不順,第一個參劾你的人就是他!”

“唉!”

陳銳嘆口氣。

也是自己蠢,王越可能會把偏頭關直接讓出來給韃子,來個不戰而退嗎?

“當時他說要誘敵深入時,就該想到他的動機。”陳銳也有些自恨。

李鄌道:“誰能想到,他手上就三千殿後的兵,總兵官、副總兵官都不在,他就敢殺回偏關?要是早知道他手上有那威武天火藥,還至於如此?”

陳銳也很惱恨。

都怪那威武天火藥!

要知道有那大殺器,明白了王威寧的意圖,知道他敢帶著少數兵馬往偏頭關奇襲,我們也不至於帶兵跑那麼快,至少……會在半路等等,看情況再跑。

李鄌湊上前道:“老陳,我倒是聽說一件事,他王威寧這次回京,就是靠巴結了陛下身邊一個人,那人相助他取得今日的功勳。”

“貢生張秉寬是嗎?”陳銳皺眉。

“這……這你都知道?”李鄌很意外。

陳銳心說,你以為我這個總兵官,跟你這種臨時被調來的副總兵能一樣?就算你以前上陣打過仗,但你是什麼段位?你在朝中又能有多少人脈?

陳銳顯得很惱恨道:“就是沒想到威武天火藥這回事,其實這名頭,先前我也聽永寧衛指揮僉事龐安說過,但當時沒往心裡去,是龐安跟我說,這威武天火藥是御賜的,好像還是姓張的貢生弄出來的。這能算他王威寧自己的功勞?”

李鄌問道:“那一個貢生,何以會有能耐決定西北的戰局?”

陳銳道:“你以為王威寧為何會被調來偏關?是有人給他算出來的……王威寧到了偏關之後,在我們面前一直在說,這裡不好防備,跟我們提要儘可能利用地形,把韃子引進關口來,再合圍……當時就是豬油蒙了心!”

正說著,門口傳來陳勳的聲音:“平江伯在嗎?出兵的誓師,馬上要開始,還請過去走一趟。”

“知道了!”

陳銳都不想出去見陳勳,因為他覺得現在陳勳叛變了,明明也被王越給坑了,還給王越數錢呢。

李鄌不解道:“這即將日落,何以要現在出兵?”

陳銳本已提起佩劍,要往門口走,聞言回頭瞪他一眼道:“現在追都已然不及,你讓我明天再出兵是嗎?那還有何意義?你要是想跟我一起去,我跟王威寧提一句!”

“別!我……還是在這守著吧。”

李鄌嘴上力挺陳銳,但讓他去給陳銳當部下,一起往草原進兵,他才沒那麼傻。

現在都看出來你陳銳就是被王越拿來當槍使的,先不論你這趟北上有沒有機會建功,我他孃的跟你去,首先就把王威寧給得罪了,那我以後怕是在西北沒法混了。

……

……

陳銳還是出兵了。

但就算是王越自己,也知道陳銳這是在瞎折騰。

當晚,朱鳳被王越叫去一起寫奏捷的奏疏,算是在戰事結束兩天之後,完整的戰事彙報,王越身旁還有張永這個監軍太監在。

朱鳳一臉傻乎乎的樣子,問道:“王老,您讓平江伯出兵,恐怕難有什麼進展吧?還把那麼多兵都調走,萬一狄夷又殺回來,城內防備就怕不足。”

這話說得……

連張永都在笑。

別人看不明白,張永看得很透徹。

王越就是在明著耍陳銳,還耍得陳銳沒脾氣,敵人跑了,王越因為麾下兵馬不多,不敢放棄關口去追,等總兵官陳銳回來後再派陳銳去……

無論怎麼說,王越做的都很符合規矩。

至於說陳銳出兵晚了……

誰讓你陳銳跑路的時候跑那麼快?感情是我王某人讓你撒丫子跑的是吧?你出兵晚了,只能怪你回來晚了!至少我王某人做到了你一回來,就給你安排出兵事宜!

連陳銳都知道,王越這麼做,就是在用地位和規則壓他,讓他無從選擇,心中意見再大,還是要領兵出塞。

王越道:“知節啊,有些事,你看不透徹,回頭你會懂的。”

“是。”

朱鳳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

我明明都已經立了戰功,王老也在先前的戰報中把我誇得神威英勇,整得我都以為自己是冠軍侯在世了,現在又說我不懂……我咋不懂了?

張永在旁笑道:“估摸著陛下調平江伯去旁處的旨意,這兩天就會到吧?”

王越看著已經寫好的奏疏,仍舊低著頭道:“這不在老朽的計劃之列,要看朝廷在邊塞的需要。不過倒覺得,內三關更適合他。”

把一個聲名赫赫的邊軍名將,調去守內三關,從第一線退到第二線,是個人都能瞧出王越真的看不上陳銳。

現在別看是上下級,以後很可能就都是伯爵,平級的競爭關係了。

尤其王越要為自己的長子王春建立一定的威望,至少幫王春先把陳銳的名氣給壓下去,不然等他死後,王春有何資格去跟陳銳叫板?

“張公公,老朽在京師已準備了厚禮,此番軍功犒賞,也都如您的安排,您看……”

王越除了要巴結張周,他也要把監軍太監張永給伺候好。

這是他骨子裡帶著的諂媚。

張永笑道:“還是先把張先生那邊的打點好,咱家也準備了……”

“哦,那是那是。但就怕咱這麼去送,不太合適。”王越跟張永正在交流給張周送禮的經驗,談到了邊軍將帥給皇帝身邊近臣送禮的危害。

然後二人又齊刷刷把目光落到朱鳳身上。

就算朱鳳再蠢,他也瞅明白,這倆傢伙叫我來,不是商議什麼上奏的,根本是讓我當送禮的工具人!

“知節,你跟張先生乃故交了吧?”王越問道。

朱鳳急忙擺手道:“沒,就認識了不到一年。”

“才一年啊,那是難得,你時運好,不過聽說張先生也是你舉薦到陛下身邊的,你以後前途不可限量。”王越道。

朱鳳聽著很彆扭。

感情我有以後有什麼出息,不靠我那個當成國公的爹,全靠那位張兄是吧?

王越道:“如今我在京師,已算家徒四壁,已將祖宅給變賣,這才湊出一些,就等戰事結束之後,給張先生送過去。就是不知這次的軍功犒賞……”

張永笑著接茬道:“王軍門放心,咱家會替您跟陛下言及的,如此曠世的功勞,豈能虧待了您呢?”

“咱是一起取得的軍功,何分彼此呢?老朽自然也當盡力為張公公表功……”

隨後王越和張永就好像沆瀣一氣一般。

朱鳳隨即聽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在正經談事情,根本就是倆政客帶他一個政治小白在這裡勾兌軍功呢。

張永打仗的時候都沒見人影,現在王越為了拿軍功好處,特地把張永拉到一夥來,為的就是犒賞的時候能多分點。

至於他朱鳳在此……

除了因為他朱鳳跟張周是一起的,還以為……這倆貨要給張周送禮,不能明著送,只能藉助他的手。

朱鳳暗歎。

我活脫脫就是個工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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