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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瀚從朝堂出來,便乘坐官轎回到國子監。

借災情題發揮這種事,林瀚嘴上說不會幹,但歷史上他可是個中好手,“以災異率群僚陳十二事”。

陳述一件都不行,非要多陳述幾件。

這幾年朝中亂象,必須跟這次的火災都扯上關係,不然不叫文人。

“林侍郎,外面候補學正張周,還有成國公府二公子求見,已經等了您好些時候。”

來給林瀚傳話的,是一名廣業堂助教,名叫劉順。

此人是林瀚的嫡系。

當天張周到國子監報到,準備以官牒把自己入北國子監的事辦一下,當然他也不打算在國子監中常駐,只是來點個卯,回頭就跟朱鳳離開。

“張周?”

林瀚一聽此人名字就來氣。

“一介解元,到底是文儒,還是方士?以舉貢入北雍,必要學滿三年才能賜官,這學正如何能認!讓他回去再修幾年!”

林瀚是有脾氣的,也講規矩。

你張周官位是靠方士那套東西搞來的,不是正經得官,還想讓我林某人高看你一眼?

劉順道:“那卑職就讓他先回去。”

林瀚自然也知道自己是氣話,不管張周是不是傳奉官,人家拿到了官職,有官牒在手,他就要認。

最多是拖張周幾天,挫挫張周的銳氣。

“利瞻呢?”林瀚問一句。

利瞻是他次子林庭㭿的表字,此人如今年二十六,弘治八年福建鄉試舉人,這次到京城是來參加會試的。

歷史上他也是弘治十二年的進士,會試第五,殿試二甲第二名,比王守仁二甲第七排名還高,算是有年輕一輩的翹楚。

劉順道:“二公子跟小姐出去了,說是要辦文會。”

“不像話!還有幾個月就要京考,他還有心思出去應酬?一介女流出去拋頭露面作何?去把人叫回來。”

“是,是。”

劉順嘴上應著,心裡在琢磨,人都不知道在哪,上哪找?

……

……

另一頭。

正等著辦入學手續的張周,被告知,林瀚當天回不來,讓他回頭再來。

朱鳳聽了很不爽,甚至替張周不忿:“非要國子祭酒親臨才能入雍嗎?這是何等規矩?”

張周則不想跟國子監的人多說,明顯剛才有五經博士說是林瀚回來了,劉順才進去通稟,現在又說林瀚今天回不來,當別人是傻子?

你不想見我,我還不想見你呢,真以為這是什麼風水寶地?等我考中進士,請我來我還懶得來呢。

二人出了國子監。

周圍大道通暢,張周也打算回去看看場地,搞實業。

卻在此時,錦衣衛百戶孫上器帶人過來。

張周料想是跟宮裡災情有關,問道:“孫百戶,有事?”

孫上器道:“張先生,您哪都不要去,先就近找地方等候,司禮監戴公公隨後便到,是陛下要召您入宮。”

朱鳳望了張週一眼,小聲問道:“是不是跟你說清寧宮起火的事有關?”

“那邊不就有個茶樓?進去歇息,等人。”

張週一臉悠哉悠哉,指著不遠處一個三層小樓建築,掛著“躍升茶樓”的匾額,對張周來說,這寓意甚是不錯。

一行人往茶樓而去。

……

……

另一邊,戴義已從宮裡出來,催促著馬車車伕,趕緊去接張周。

跟他同車的,還有錦衣衛指揮同知,行指揮使事的牟斌。

馬車後,還有諸多騎馬的錦衣衛,一路以馬車馳道而行。

“這張解元也是的,不在家裡等著,幹嘛跑去國子監?城南城北跑,累啊。”戴義也有些焦躁。

火災的事,折騰一晚上,明明跑一地就能完成接人的差事,現在居然要跑兩個地方。

一旁的牟斌道:“戴公公,此等事,讓卑職等人前去便可。”

“可別。”戴義急忙道,“別人還好,這位,還是咱家親自去。現在還有很棘手的事……”

牟斌脾性憨直一些,直接道:“可是跟李天師有關?”

戴義側目看一眼,無奈道:“從昨夜到現在,陛下一句李廣都沒提過,咱這些人以後日子照過,可要是那位張解元……經此事後,李廣沒倒,他還有機會在京城立足?”

牟斌想了想,不由點頭。

歷史上,經歷了小公主得天花死亡、清寧宮火災之後,李廣就自殺死了。

但因為有了張周出現,小公主是得了天花,人卻沒死,清寧宮是起火了,但提前預言沒人傷亡,李廣或許還想抗爭一下,至少到現在還沒有自我了斷的跡象。

……

……

躍升茶樓內。

本來張周是想帶人到三樓去看風景的,卻有人阻攔在一樓樓梯口位置,喝止道:“抱歉,樓上正在論道,閒人免入!”

朱鳳不滿道:“怎麼就叫閒人?看我們不像讀書人還是怎麼著?”

張周笑道:“你們論伱們的道,我們上去坐坐不打擾也不行?”

“不行!”

對方回答也很乾脆。

朱鳳差點就要爆發,畢竟他這次出來也是前呼後擁的,加上門口的錦衣衛,這要是在張周面前落了場面……還稱得上是“小公爺”?讓我錦衣衛朱指揮僉事以後在京城怎麼混?

卻還是張周把他拉回來,坐到一樓靠門的位置:“別生事,等入宮。”

朱鳳道:“張兄,還是你脾氣好,這要是換了我,非……”

張周撇撇嘴,給他倒了杯茶。

說得好像人家阻攔我上樓,沒阻攔你一樣,還學會把矛盾點往別人身上推?

“喝茶!”

這邊人才剛坐下,樓上有人下來,呼啦下來一群,少說有二三十人,上來就氣勢洶洶圍住了張周的桌子。當首一人指著張周道:“他就是應天府鄉試解元,我見過他!”

張周和朱鳳茶都沒喝,當即站起身來。

“幹什麼?”

孫上器帶來的錦衣衛,還有朱鳳帶來的扈從也趕緊從人堆裡擠過來。

這群人,看起來都像是國子監的貢生,一個個文衫筆挺,但卻跟氣宇軒昂什麼扯不上邊……張周琢磨,大概這年頭的讀書人都少見陽光,營養有點不良,怎麼看都像一群病癆鬼。

“咳,在下張秉寬,初來乍到,不識規矩,就只是在這裡喝杯茶,沒驚擾到各位吧?”張周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想跟這群人糾纏。

其中一名青年,倒顯得很陽剛一般,跨步上前,拱手道:“閣下就是江南解元?在下乃北雍貢生林庭㭿,特來求教一二。”

張周看過去。

這人算是一群“病癆鬼”中還算正常的一個,個頭挺高,膀子也寬,不過更吸引張周目光的,則是立在此人身後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生”。

倒不是說張周喜歡這調調。

而是因為朱鳳從這群人下來之後,眼睛就沒再從此人臉上挪開。

張周很想說,知節啊,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咱收斂點行不行?

跟你走在一起,很容易壞我的名聲知不知道?

“學問嘛,科場上見!”

張周臉上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拱手道。

“好大的口氣,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乃是國子林祭酒的二公子,要跟你探討一下學問,是給你面子!”

旁邊馬上有人給林庭㭿幫腔。

張周很訝異,這出門標配,還要帶個吹牛逼的嗎?

隨後張周給朱鳳打個眼色,意思是……人家都有叭叭吹牛逼的,我這邊是不是該你上了?

朱鳳馬上也會意,一臉趾高氣揚道:“國子祭酒怎麼了?這位可是大明應天府鄉試解元,你們這輩子是比不上他了!”

“哇!”

本來雙方就劍拔弩張的,文無第一,文人如果碰上軟柿子,不上去捏幾下,都體現不出自己的能耐。

而張周因為是例貢出身的解元,更會被人當成是軟柿子中的爛柿子,懷璧其罪,人家好不容易逮到你,還不趕緊把你比下去彰顯才華?

朱鳳其實覺得自己很誠懇。

張周給小公主治病,還是江南解元,以後還能得到皇帝的器重……說一群貢生這輩子比不上,這根本不是誇張看不起你們,而是陳述事實。

但在對方聽來,這叫板的意味也太明顯了。

“知節兄,低調,低調!”

張周也覺得朱鳳這牛逼吹得有點過。

人數上本來就不佔優,你還這麼搞,你是以後不打算讓我進國子監地盤?

雖然我自己也不想去,但以後可能是不得不去,以後讓我單獨怎麼面對這群人?他們還不把我撕了?

林庭㭿倒也沒多怒,只是略帶不屑道:“張解元,你是應天府解元,而這裡有各地來的貢生,多都是舉貢,才學上都難分伯仲。不知可有興致,與我等上樓一同論道?”

“沒時間。”

張周也很誠懇,但他的言辭,跟朱鳳的,也沒什麼本質區別。

“讓開,讓開!”

便在此時,外面傳來粗莽漢子的暴喝之聲,卻是有大批的錦衣衛進來,而在其後,是戴義和行錦衣衛指揮使事的牟斌。

這下這群貢生可就慫了,因為來人可不像孫上器等人一樣是便衣,而是純正的飛魚服繡春刀,光這架勢就夠唬人的。

“張解元,朱公子。”

戴義見張周在,根本不去留意那群貢生,因為那跟他的差事無關。

張周拱拱手:“公公來了,這是有事?”

“咱路上說,路上說……馬車都備好了……這些是……”

戴義一抬頭,眼前有點花,恍然意識到,怎麼周圍還有這麼一群書生呢?

張周道:“初來乍到,跟各地的貢生探討一下學問,正打算坐而論道,這不您就來了?走吧!”

“張解元一來就能跟本地士子打成一片,您人緣真不錯。”

瞧這恭敬的模樣,連一旁的朱鳳都心潮澎湃,估摸著宮內著火的事是被張周給言中,他不斷扯著張周的衣服,想跟張周說什麼又不能說,甚至都顧不上去瞅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公子”。

戴義親自在前引路。

而張周這才回頭笑看著剛才下來惹事的貢生,露出個“你們能奈我何”的表情,跟著戴義出門去。

這群貢生此時也很懵逼。

不是說好了要下來比試才學的?

這群錦衣衛是從哪來的?還有那個老太監模樣的人是誰?怎麼就把人給帶走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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