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沌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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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無際的迷霧之上，一道金光閃過。
李二的身影出現在了完全看不透的霧層之上。
看著身下如妖魔鬼怪一般不停變幻的混沌迷霧，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難看。
因為根據霧城七中的資料，這片區域不是一個好選擇，甚至不是一個好地方。
在霧城七中的資料中，這片區域下是一片臨海的水域，甚至有可能就是一片海域。
望著身下的迷霧，若斷若續的祈禱聲透過混沌迷霧傳來。
根據禱告聲的清晰度，李二基本可以肯定，下方向他祈禱的族群應當不是什麼強勢種族，甚至數量都不會太多。
這裡的太多指的是超過百人。
根據李二前兩次失敗的神域開闢得出的經驗。
像這般強度的祈禱聲，根本就沒有開闢神域的價值。
只是經過前兩次失敗的神域開闢，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霧城七中，或者說，整個霧城高中階段的規矩，免費的神域開闢最多三次。
超過三次便得自費。
但實際上，在現實中，除非神域開闢失敗，不然極少會有人選擇重新開闢神域。
除非，像李二這樣的倒黴蛋。
感受著下方不時傳來的微弱祈禱聲，李二是滿心的無奈，如果他還有選擇，或說，還有時間，他絕對不會選擇回應下面的祈禱。
可惜，連續失敗兩次的李二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新的信仰信標出現。
所以，哪怕下方是一群水域種族，甚至哪怕是一座海島，他也只能選擇他們。
至於自費，先不說時間上夠不夠，就是那天文數字一般的費用，也不是他這樣一個普通人家能夠負擔的。
所以，如今的他既沒有選擇，也沒有後路。
成，則繼續努力。
敗，則找份工作，養家餬口，生兒育女。
像他父母一樣，將希望放到下一代。
想清楚了這些，李二沒有再遲疑，右手重重的一按胸口，一滴帶著淡淡血光的神性之血便從心口飛了出來。
其實根本稱不上神性之血，因為與真正的神性之血相比，這滴血頂了天也就只能稱之為精血。
努力溫養了九年的三滴神性之血，稱一聲精血倒是不為過。
這已經是李二最後的一滴神性之血。
當這滴神性之血飛出心口，李二整個人都為之一虛。
為什麼霧城所有的中學都提供三次免費開闢神域的機會，但極少人會因為開闢出的神域不滿意而重新選擇的原因就是這三滴神性之血。
整整九年的努力才換來這三滴，每少一滴都幾乎將自己的天賦起點砍掉一半。
所以，像李二這種第三次開闢神域的，哪怕成功了，在霧城都只能稱之為廢神。
但再廢也總比沒有神域的普通人強上許多。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只能再試試。
隨著神性之血飛出心口，它似乎也感應到了下方傳來的祈禱聲。
開始順著祈禱聲向下方的混沌迷霧落去。
隨著神性之血落進混沌迷霧，就如同落入油鍋的水滴一般。
只不過炸開的並不是神性之血，而是不知該用什麼色來形容的混沌迷霧。
整個區域內的混沌迷霧開始劇烈的翻滾了起來，甚至開始像巨浪一般向上翻湧。
這一幕李二早已不陌生，甚至根本不在意，因為他知道，這些翻湧的混沌迷霧最終會湧到他的頭頂，將他如今所在的整片區域都籠罩起來。
最終形成他未來的神域空間。
只不過這與成功開闢神域完全沒有關係，因為成功開闢神域的標準只有他透過信仰了他的眷族，成功的成為半神。
李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神性之血上，或者說，神性之血下方。
只有神性之血，才能在下方信徒的引導下破開上方的混沌迷霧，不然除非真神使用神力，才有可能。
當然，這指的是真神不用別的方法，硬要跟混沌迷霧過不去。
隨著神性之血不斷的往下落，下方的祈禱聲開始變得愈發的清晰。
同時，下方的地形也變得若有若現。
當看到下方輪廓，李二失望之餘也多少有些慶幸。
失望的是，這片區域確實如霧城七中的資料上所說是一片水域，甚至是海域。
雖然投入混沌空間的神性信標是隨機的，但只要從霧城七中的投放點投放，基本都不會落得太遠。
最少不會不會超出霧城七中的探索範圍。
但慶幸的是，透過隱約的輪廓，李二看到下方雖然是海域，但卻有一片延伸入海的半島型陸地，而祈禱音傳來的地方便是這片半島之上。
最少這表明透過李二神性信標祈禱的族群不是水生種族，最少不是純粹的水生種族。
這倒不是說水生種族不強，而是水生種族的侷限性太大，最少不適合李二這樣的普通人。
更別說在霧城，水生種族根本就不適用。
李二的心多少落了些許。
只要不是水生種族，那麼再壞也壞不到哪去，最少，不會比如今的他還壞。
當祈禱聲越來越清晰，李二的神性之血也越落越快。
頭頂的混沌迷霧也慢慢的開始合攏。
當神性之血最終落入一座位於半島最尾端的洞窟時，頭頂的混沌迷霧也完全的閉合了起來。
李二的身體也開始變得虛化，最終被整個空間排斥了出去。
按混沌空間的規則，只有真神才能真身進入混沌迷霧。
不然就只能透過神性信標，或高階別的信徒才能觀察神域空間。
所以，基本半神以下，唯一的一次真身觀察神域的機會就只有神域開闢時的那一瞬間。
被排斥出去的李二並沒有完全離開新開闢的神域。
因為新開闢的神域還有一項特權，那就是可以透過剛融合神性之血的神性信標觀察祈禱的信徒，以及展示自己的神蹟。
其實與觀察信徒相比，更重要的是展示神蹟。
因為只有展示神蹟，才能鞏固信仰。
不然就會出現李二一年前第一次開闢神域時情景。
剛得到的眷族覺得他這個神靈太弱，直接拋棄了他。
於是，霧城二中的天才李二直接變得了廢材李二。
不但損失了一滴珍貴的神性之血，浪費了一次開闢神域的機會，還錯失了一支強力眷族。
李二第一次獲得的眷族是一支人口超過兩百的黑齒半獸人。
這種特異型的半獸人種族，只要後期培養得當。
近乎百分百的可以成為主力種族，甚至是支柱種族，這近乎是完美的開局。
可惜，當時的李二沒有展現出足夠的神蹟。
最終這支黑齒半獸人覺得他這個神靈實在是太弱了，最後直接放棄了對他的信仰。
這也是一場教科書式的失敗！
不要選擇實力太強的初始眷族！
當李二被排斥出了混沌空間，他的意識第一時間便依附到了神性信標上。
所謂的神性信標就是眷族的祈禱物。
可以是神像，也可以是某種特定物體，甚至可以選擇某顆種子。
這完全根據自身的偏好，以及未來規劃而定。
但基本上是以神像為主，因為特異的神像更容易打動發現神性信標的族群。
就像第一次開闢神域時，李二選擇是便是一尊極其威武雄壯的獸型神像。
最終，果然打動了有著超過兩百人口的黑齒半獸人部落。
如果當時李二真的可以穩固住這支眷族，那他近乎大半支腳踏進了半神的門檻。
只是李二事後回想，他覺得自己近乎不可能做到。
因為就像教科書中寫的，他的實力完全配不上這樣一支眷族。
事後，老師們對他的評價也是，貪婪矇蔽了他的智慧！
意識附上神性信標的李二第一時間便開始觀察向他的信標進行祈禱的族群。
首先觀察的便是他們的種族。
就像課本上所說的，信徒的種族永遠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初始種族。
其中最重要第一點便是繁衍力。
對於剛剛開闢神域的新神來說，數量越多，容錯率便越高。
最少數量越多，繁衍力越強，滅族的可能性便越低。
所以，按老師們的說法，初始種族首先要考慮的便是繁衍力。
數量才是根本。
第二則是智慧。
智慧太低，那就是沒有未來。
如果連神示都不能很好的理解，那如何能在神靈的輔導下發展？
這近乎是絕大部份新生神靈都得面對的問題。
因為初始狀態下的原始族群幾乎都不會有太高的智慧。
所以這個智慧在初期更多的是看潛力。
因為智慧太高，對於新神來說也是一個麻煩。
第三才是種族，不過這裡的種族指的是這個族群可否成為未來神國的支柱種族，或者是主力種族。
所謂支柱種族就是哪怕整個族群只有這一支眷族，也足夠支撐起整個神國。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人族。
雖然起點極低，但上限卻極高，如果培養得當，甚至可以直接成長為屬神。
而且是可以直接支撐起一個完整神系的屬神。
不過李二很清楚，想初始種族就是人族那基本不可能。
因為先不說混沌迷霧中的流浪人族數量極少。
就算偶有發現，也早已被巡視的真神們圈養起來了。
而且教科書上說，人族並不是好的初始種族選擇。
下限實在太低，而且，太過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