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分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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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已經甦醒的？”

聽到楊雲的問題，趙櫻空的眼神先是有一瞬間的茫然，但轉瞬就切換為了一種捉摸不透的目光：“從你的表現來看，應該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吧……我猜，你就是為此才把《分魔章》交給她的？”

“沒錯，這本《分魔章》，本身就是我精挑細選而出，為你特意準備的。”

楊雲坦然的承認了下來：“因為從最開始，屬於趙櫻空另一個人格的你，也在我的佈局當中。”

《分魔章》，魔道功法，即便在琉璃之前交給楊雲的所有功法裡，也是最為危險的那種。

就好像霍格沃茲的圖書館有著禁書區一樣，琉璃交給楊雲的功法也同樣分為了三大類。與前兩種正道功法和屬性功法不同的是，凡是修煉起來有危險或是副作用極大的，都統統被歸於了第三類功法。比如鄭吒的《咒血龍縛秘藏道》，以及非常適合複製體鄭吒的《血魔功》就隸屬於此。

但和這本《分魔章》比起來，前兩本功法的危險性和副作用就真是小打小鬧了……因為這功法的作用，乃是分裂出自己的第二人格，已達成“養心魔”，以力證道的效果！

沒錯，養心魔……修煉了此功法的人，會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提升著自己的精神力和靈魂力量。但越是修煉，修煉者的精神就會產生分裂，誕生出自己的心魔。

這心魔不是一般超凡者進入四階才會遇到的那種心魔，而是宛如寄生在你身上的共生體，你越強，和你同步成長的心魔就誕生的越迅速。且時時刻刻與你為敵，想要殺了你，取而代之……若是不能以更高一籌的實力，一次又一次的斬殺自己的心魔，最終殺出一條血路以力證道強行突破，那麼這一旦修煉起來就無法停下的功法，便是一種純粹的自滅功法！

當楊雲看到這功法的時候，也為寫在開篇的嚴厲警告與它的立意瘋狂而震驚，因為這純粹就是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功法……除非到達第四階中級徹底渡過心魔，獲取自己的心靈之光，否則修煉一日，心魔就會伴你一日，整本功法都透露出一種不瘋魔不成活的意味來。

起初，楊雲還沒明白這本危險性極高的功法為何會留存在人類城的圖書館中，但當他看到最後時，卻明白了原因……因為這本功法的最後，有著一些本該留存，卻被塗畫掉了的筆跡，僅僅只留下了兩句話。

“為吾之戰友魔羅留存此道……由此上溯到洪荒歷年間，從那時起，為了反抗洪荒萬族，爭取人族獨立和人類自由幸福，在無數次血淚鬥爭中犧牲的人族英雄們永垂不朽！”

“吾等人類，當為永恆主角……”

魔羅，這是一個即便是楊雲，也從未在死亡開端中聽說過的名字，但他大概能夠明白其究竟是何人。看那掙扎且蘊藏著情感的筆跡就能夠知道，這一傳說中的天魔之王恐怕也是一名為了人類的未來，主動投身黑暗，卻入魔太深，無法回頭的先烈。就和這本書的作者，為了人類的未來，主動背起了汙名，墮落了三眼族一樣……

儘管這本書如此魔性，但楊雲還是在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將書中的警告全部刪掉後交給了趙櫻空。因為他覺得，不會有人再比趙櫻空適合這功法了……

“……看來你對我很熟悉呢，雖然我還尚未開始正式修煉，但已經得到了不少好處。”

趙櫻空忽然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卻隱隱透著一股危險的冰冷，而她更是將自己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但在謝謝你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曉有關我的事情的？”

“你可能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但在他人看起來可不然。”

面對著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的趙櫻空，楊雲只是聳聳肩膀：“早在‘趙櫻空’剛進入主神空間的時候，你就已經暴露了。”

“……剛進入主神空間？”

即便是如今的趙櫻空，在聽到楊雲的話語時，也有一瞬間的宕機，而楊雲則是笑了笑道：“你真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出色嗎？在身為第四階精神力控制者的張傑眼裡，一個表面上只有第一階基因鎖，但不管是身體素質，基因序列還是其他微小的方面，都與之格格不入的‘偽物’，自然會引起他的警覺……而稍加誘導之下，你那陷入了最深層次沉睡的靈魂，就被他摸了個透徹。”

在趙櫻空終於無法保持冷靜的震驚目光中，楊雲繼續說了下去：“我猜，你其實根本不瞭解自己的力量，也不清楚身為堪比第四階精神力控制者的張傑，能夠做到的極限？”

“你在詐我。”

稍稍一愣後，譏誚的笑容就掛上了趙櫻空的嘴角：“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麼張傑絕不可能將自己的情緒全數隱藏起來……那個男人如果真的在我沉睡的時候讀取了我的記憶，那麼一個人下意識的動作是藏不住的，會在平日裡的每一處表現出來。”

“我的記憶是與平日裡活動的趙櫻空共享的，就在剛才，我過了一遍她進入主神空間後所有的記憶，張傑對我的態度與其他人並沒有絲毫不同，他甚至在我面前不會特意設防。而且你的話語中有著最大的一點破綻，我並不是不瞭解第四階精神力控制者能夠做到的事情，我……”

“趙蕊空，對吧。”

就在趙櫻空即將落下決定勝局的一子前，楊雲的話語先行一步從口中吐出，頓時讓趙櫻空之前的淡定與胸有成竹，盡數化為烏有。

這三個字，重若千鈞，也在一瞬之間突破了趙櫻空的心理防線。

“不可能！”

趙櫻空的話語脫口而出，這位刺客世家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這一刻是真正的失去了自己的冷靜。身上的殺氣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宛如露出了藏於鮮花之後的森寒刀鋒：“你是從哪裡知道那個名字的？”

“其實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自己的心中應該就有了相應的答案。”

面對趙櫻空身上爆發出的滔天殺氣，楊雲只是視若無物，他平靜的道：

“你什麼時候產生了，自己沒有處於局中的錯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