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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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成為一名駕駛員嗎？”

楚軒幾乎是用“砸”的方式，將這個毫無鋪墊的問題甩到了羅甘道的臉上，震得這個只有十七歲的青年腦海裡一片空白。

羅甘道望著楚軒的雙眼，對方從眼鏡片後射出的目光沒有一絲欺騙意味，而其中的意思再明確不過。所有人都要行動起來，意味著中洲隊的資深者們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去做……自己的機會，真的來了！

“我……”

——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有朝一日，資深者們真的讓剛進入主神空間的我們去駕駛機甲，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們不敢自己去駕駛機甲冒險與怪獸戰鬥，而是想把我們當做炮灰，自己收穫勝利果實。

誰不喜歡巨型機器人呢？更別提羅甘道拼了命一般的苦練，為的就是成為一名機甲獵人，有朝一日真正的踏入駕駛艙內圓自己的夢想。他下意識的想要答應下來，但就在此時，謝律音之前那幾乎被遺忘的話語，又不知為何在耳邊響起，讓他心生猶豫。

——人，是總要為自己多做一點打算的。

即便此時的羅甘道明白，背叛輪迴小隊，投靠外星人的謝律音之前的那些話百分百是在挑撥離間，但她說的這些話，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道理嗎？

——為什麼會輪到我？中洲隊的資深者們，難道真的就沒有一個人脫的開手嗎？他們就真的這麼放心，將唯一可以對抗怪獸的力量交到我這個新人的手上？

“……比起我，應該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吧？”

將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強行停下，羅甘道的嘴角勉強勾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儘管他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做得奇差無比，一眼就會被楚軒看出破綻。可此時的他一方面不敢一口應下，另一方面是他的心裡也的確存在著相當多的疑問：“羅利-貝克特和森真子，他們才是駕駛巨型機甲出擊最為合適的人選，我甚至連一個嘗試性進行精神力感應的搭檔都找不到。”

“更何況，楚軒大校你剛才也說了，現如今的六臺機甲都無法出擊，你需要留在這裡儘快讓它們恢復戰鬥能力來著……”

“你沒有明白我剛才說的話。”

突然間，楚軒打斷了羅甘道的話，他平靜的道：“我問你的問題是‘你想成為一名駕駛員嗎？’，而非‘你想成為一名機甲獵人嗎？’。”

什麼意思？

楚軒的解釋反而讓羅甘道愈加迷惑，他完全沒有明白對方為什麼非得強調這個稱呼，無論是機甲獵人還是駕駛員都是大差不差的意思才對，除非……

“跟我來吧。”

看著羅甘道大腦宕機，明顯跟不上節奏的樣子，楚軒也不多加廢話，他的手指在微型電腦上快速地一劃，實驗室的一面牆壁就發出響聲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了黑漆漆的通道來。

說罷，楚軒就自己一個人徑直走入了其中，而還在愣神的羅甘道連忙跟了上去，心中那種發現了極大秘密的興奮感與疑惑感交織不停：“楚軒大校，我們這是……”

“如何兼顧靈活性，破壞性和機動性，是機甲設計的一大難題。”

楚軒順著階梯一路向下，他的速度很快，以至於一面要注意腳下，一面又要認真聽他說話的羅甘道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楚軒的步伐。

好在隨著楚軒的腳步一路向下，周圍牆壁上的燈光也依次亮了起來，卻又更添顯了一種神秘的氣氛：“這個世界的人類為了對抗七八十米的怪獸，選擇了與怪獸基本同體型的設計，機甲每高一米，每重一分，都代表著它是用速度換來了力量，以至於即便是最先進的第五代‘尤里卡突襲者’，在我將精神力感應框架系統帶到這個世界之前，也只能勉強做出跑步的動作。至於像真的人類一樣戰鬥，躲閃，甚至使用格鬥技，卻是想也別想。”

羅甘道下意識的接受了楚軒的解釋，事實上他也看得出來，在那場與怪獸的戰鬥中，尤里卡突襲者雖說靈活性增強了不止一籌，但要像一個真正的精銳士兵那樣戰鬥，打上一套軍體拳，或是使用快準狠的殺戮技巧，還是力有未逮。

當然，誰也沒指望一臺八十米高的機甲真的有那麼靈活，畢竟就連兩米以上的人類也難免行動略微遲緩。但楚軒的意思，顯然是……

“體型、重量和力量之間的關係存在眾所周知的客觀規律，邊際效益是確實存在的，當機甲的體型超過一定閾值之後，繼續鑽研這方面只會事倍功半。他們秉持著‘大就是好，重就是美’的原則，將過多的資源堆砌在了機甲的防禦力和攻擊力上，以至於完全沒有考慮到應有的機動性。”

說到這裡，楚軒發出一聲似乎是冷笑的聲音，惹得努力理解這些話的羅甘道縮了縮身體：“這一點，是這個世界的背景所決定的，由於怪獸的血液具有強大的汙染性，所以機甲刻意被做成了笨重而富有力量感的型別。大多數時候，機甲獵人們需要駕駛機甲與怪獸硬碰硬，甚至PPDC的資料庫中還有機甲用拳頭將怪獸活活打死的記載。”

“或許在戰鬥的初期，這種設計是合理的，但一直以來都只考慮到體型和破壞力，而忽略了靈活性，便是陷入了路徑依賴。就像二戰時追求大艦巨炮的戰列艦，卻隨著科技的發展被航空母艦所淘汰一樣……關於這一點，PPDC之前甚至只能使用直升機將機甲吊到戰場，還是我開發的火箭揹包讓他們擺脫了這一窘境。”

“而作為並非這個世界的輪迴小隊隊員，我們無需被定式的思維劃分藩籬，也無需遵循他們的顧慮。”

說到這裡，楚軒忽然停下步伐，害得羅甘道差點一頭撞上眼前之人的後背：“對於我們來說，這才是最合適的。”

霎時間，光芒大亮。

蒼藍色的最終決戰兵器，於燈光下顯露真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