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本我，自我，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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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隊的現況相當惡劣。

既然這一次提前引發環太平洋第二部主線劇情的計劃不在楚軒的意料之中，那就代表著他尚未做好萬全的準備。而A級難度的支線劇情，則是給中洲隊的未來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在主神的任務難度劃分中，如果說B級難度的團隊支線劇情是威脅生命，那麼雙B級的任務難度則是大機率團滅，至於A級難度的團隊支線劇情，則是在原本的世界線中也從未出現過……即便中洲隊剛經歷了一次團滅後，在主神處的評價虛低，想要在三小時之內毀滅掉兩個裂隙，也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鄭吒再強也只有一人，就像楚軒所說的那樣，他分身乏術。

“你剛才說，已經收集到了相應的資料吧？現在就把分析結果全部告訴我。”

在話語出口的瞬間，楊雲的腳下就有了動作，他踩著洶湧的海浪，向著裂隙一路奔跑而去：“我們的時間不多。”

“就在我剛才講述前因後果的時候，資料的相關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

楊雲的態度不怎麼客氣，但楚軒倒是毫不在意，他繼續用平穩的語調道：“裂隙有著相應的防禦立場，在地球上的這一端，無論是使用核彈攻擊，還是使用其他方式，都是很難將其打破的。”

“也就是說需要穿過蟲洞，從通道的另一邊破壞裂隙？”楊雲問道。

“沒錯，但是裂隙有一個門禁系統，需要特定的頻率或者程式碼才可以透過。”楚軒回答：“名為‘先驅者’的外星人，正是透過這種方式，來將源源不斷的怪獸運送至地球。”

“你最好快點告訴我相應的解決辦法，而不是現在還在這裡賣關子……我沒心情，也沒興趣去聽外星人的物流運輸方式。”

面對楚軒直至此刻依然淡定的面容，楊雲只覺心頭一股無名火起。雖然知曉這是時空逆流的影響，怪不到任何一個人身上，但他胸口總有一股鬱氣凝結不散無處發洩，尤其是現在的楚軒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還是說，你想看到我們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全部團滅在這裡？”

“事實上，我正要告訴你，如果你不打斷我的話。”

就算楊雲的語氣中罕見的帶上了情緒，楚軒依舊還是語氣如常：“還記得我的研究嗎？這些怪獸有著同樣的基因來源，它們的基因序列基本完全相同。”

“所以，你必須殺死一頭怪獸後，讀取它的基因序列，並且將自己的基因序列進行轉換偽裝後，才能夠騙過門禁系統，去往裂隙的另一端……”

“你他嗎開什麼玩笑？在這個地方，你讓我去哪殺死一頭怪獸？”

楚軒的話還沒說完，楊雲就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打斷了通訊器中傳來的話語，而他的腳步也在瞬間停止：“而且，偽裝基因序列？你是不是太過高看我了？”

“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鄭吒，已經在準備關閉這一邊的裂隙了。”

聽著楊雲脫口而出的髒話，楚軒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將雙眸掩藏在反光的眼鏡片後：“但是鄭吒只有一個，不可能在三個小時之內關閉港島這邊的裂隙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到環太平洋地區，去關閉海底深處的最初裂隙……所以，那一邊只能依靠你一個人。”

“可那他媽是開啟第四階基因鎖才能做到的事情！”

楊雲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情緒，向著通訊器另一頭的楚軒怒吼出聲，唾沫星子甚至濺得一螢幕都是，將楚軒的臉上打溼：“而我現在，根本連第四階的邊都還沒摸到！”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現在的一切都不在我的預料之中，無論是這個A級難度的支線劇情，還是謝律音的突然叛變。”

螢幕中的楚軒好似在自說自話，彷彿一個自動應答的機器人，根本看不出現在已經到了中洲隊瀕臨團滅的關頭：“智者的佈局永遠取決於他們所掌握的資訊，我沒有想到時空逆流會導致的結果，所以局面最終演變到了這一步。”

這一刻，楊雲終於切身體會到了鄭吒的感受。如果這一刻楚軒在自己的身邊，他恨不得打出毫無保留的一拳，徑直轟在這個三無眼鏡男的臉上，把他的臉連同那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眼鏡一同開啟花。

——但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也不是楊雲這個人的作風。事實上現在向著楚軒的怒吼，對於常常照顧他人感受的楊雲，已經算是一件“出格”的事情。

將心中的怒火按壓而下，楊雲繼續憋著氣道：“所以，現在的問題就很簡單了。如果我沒辦法突破到第四階，模擬出怪獸的基因序列去往蟲洞的另一邊破壞裂隙，我們整支隊伍就會團滅在這個世界裡……是這樣沒錯吧？”

“很正確，你完美的理解了我的意思。你不是經常說我的佈局是在‘賭’嗎？於是現在我只能將賭注壓在你的身上，就像我一直以來做的那樣。”

楚軒的話語不帶絲毫情緒：“楊雲，在我看來你完全有著解開第四階基因鎖的潛力，只是你的‘超我’太過於強大，‘自我’又太過於理性，以至於壓制了你的‘本我’。而第四階基因鎖的開啟，正是與人類內心深處最為本質的慾望，有著直接的關聯……”

楊雲一愣，楚軒的說法他也有所耳聞，這是一個很有名的心理學說。“本我”代表人類最本質的慾望；“自我”則是人類意識的存在和覺醒，負責理性按照現實原則行事；“超我”則是良知或內在的道德判斷。

——那麼，楚軒的意思是……

楚軒的話說到一半，從通訊器中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嘈雜起來，而他也意識到了這種現象，連忙加快了語速道：“根據蟲洞警報器的讀數，三十秒後就會有兩隻怪獸從蟲洞內出現，那是你獲取怪獸基因序列的機會。雖然那時湧出的高能量粒子風暴將切斷我們之間的通訊，但相應的情報我已經告知於你，接下來就是你的舞臺了……”

“遵從自己的本心吧，楊雲。爆發出超越自己意志的力量，去跨越那道你曾認為不可逾越的界限。”

“這樣的話，你……”

伴隨著楚軒未曾說完的話語，無數的高能粒子自蟲洞中湧出，將本就不穩的通訊徹底切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