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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尼黑機場附近的一處高檔酒店頂層大會議室,歐洲幾家主要的航空公司高層濟濟一堂,正在商量著在歐元發行推動下日漸繁榮的歐洲民航界。

其中就包括法航,漢莎,荷蘭皇家航空,義大利航空等國際知名航空公司的總裁或者董事長。

在這個不大的會議室裡,除了英航代表沒有來,幾乎囊括了八成以上的歐洲民航勢力。不過,除此之外,會議的焦點人物還有一個非航空公司人員,那就是國際聯邦航空公司飛行員協會的主席理查德。

沒有人可以忽視理查德的存在,但是在日常公司運作中,國際聯邦航空公司飛行員協會並不會干涉。所以,理查德就成為了不可或缺,但在會議中鮮少發言的存在。

這次會議的層次還算是比較高的,畢竟是彙集了幾乎整個歐洲的民航力量,這種級別的商務會面肯定是有不少媒體記者爭相報道的,參會人員後面那一圈的攝像機以及記者就是最好的明證。

不管怎麼說,會中談話的內容是要公開的。這種需要公開化的內容,那就是謹言慎行而且缺乏實質性內容。幾家公司的高層就是念著提前準備好,潤色好的稿子。

會中,沒有爭吵,沒有唇槍舌劍,有的只是提前透過氣,如同演戲一般的作秀。大家都在這種預設狀態下,維持著自己作為商業精英的體面。

正式的會議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在主持人提出中場稍許休息後,這些前一刻還坐得筆挺,一絲不苟的精英們馬上顯露出輕鬆的姿態,有的甚至還跟身邊的記者攀談起來,聊聊明天在報紙上可能呈現出來的效果。

能被請來的媒體人員自然都是經過篩選的,知道什麼可以拍,什麼不可以拍。在中場環節,那些圍繞著的攝像機就被識相地全部關閉了,而一眾航空公司的大老則是開始享受這難得的閒聊時間。

作為歐洲民航業的實際控制者,這個圈子很小,因而這些人基本都是互相認識的。其中荷蘭皇家航空的總裁看見興致缺缺的理查德,笑著問道:“理查,我聽說艾西里斯困在阿爾卑斯山了,有沒有這件事?”

看得出來,這個荷蘭皇家航空總裁跟理查德的私人關係不錯。稱呼理查德的時候用的是縮略的暱稱。

如果依照原定的計劃,英航總裁艾西里斯的度假計劃就該在昨天結束了。然後,當然乘坐私人直升機就過來慕尼黑這邊了,休息一晚,第二天參會,什麼都不耽誤。

慕尼黑本來就挨著阿爾卑斯山北麓,就算是速度稍慢的直升機也不會消耗太久,倒是方便。

不過,隨著阿爾卑斯山遭遇罕見的暴風雪,英航代表也就缺席了本次歐洲民航會議。

理查德還兼職英航的技術顧問,問他是最好的選擇。

“你看起來很高興啊。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高興,但是如果艾西里斯回來了,知道了你對此的反應,你們跟英航之間的合作專案怕是很危險了。”理查德笑道。

“理查,你就是閒極無聊,在英航消磨點時間,不會真把自己當成英航的人吧?”荷蘭皇家航空的總裁笑得很是燦爛:“而且,如果你真的關心英航。那英航最近的罷工就不會這麼激烈了,是吧?”

相比於荷蘭皇家航空總裁略顯輕佻的神態,德國漢莎航空公司的總裁就穩重多了,一如這間老牌航空公司對外的形象。

“理查德,隨著歐元發行,歐洲民航市場過熱。我們承認,在其中,航空公司是能得到長足的發展的。但是,我們也希望工會能夠不要胃口太大,這對雙方來說都不是好事。”

德國漢莎航空公司的總裁話一說完,義大利航空公司的董事長就調侃起來:“前段時間,你們漢莎不才進行過漲薪嗎?怎麼,現在工會覺得不滿意,想要二次漲薪了?”

德國漢莎航空的總裁閉口不言,根本不接這個問題的。

而西班牙國家航空的董事長只是冷笑了一聲:“活該!”

此言一出,德國漢莎航空的總裁當即色變,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們漢莎就是活該。”西班牙國家航空的董事長直接針鋒相對:“你們漢莎和法航明明知道歐洲航空公司是會相互影響的。結果在沒有知會我們的情況下,搶先漲薪百分之八,直接將我們置於了難堪的境地。也就是英航的艾西里斯沒有來,不然現在罵你的就是他了。據我所知,英航工會的平均漲薪幅度達到了百分之十二。我們工會前不久跟我們提出了百分之十的漲薪要求,這些都是你們做的好事。”

漲薪這種事情,誰先主動做就佔據了主動權,可以以較小的幅度進行漲薪。但是,這就苦了後續的其他航空公司。

剩下的航空公司的工會在跟進罷工時會直接參考先期主動漲薪的標準,然後機會肯定的是,剩下航空公司的工會會提高漲薪的訴求,從實際歐洲剩下的主要航空的工會表現來說,幾乎是完美地印證了西班牙國家航空董事長的想法。

其中,尤其英航工會的胃口最大,直接漲了百分之四的平均漲薪額度,給英航財政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這些航空大老都知道在目前市場極端火熱的情況下,漲薪是勢在必行的。但是,如何在勞動力市場佔優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將漲薪幅度給壓下去就是這些大老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歐洲各主要航空公司的領導層提前就漲薪幅度達成協議,而且不輕易變動。

只要各家聯合在一起,口徑統一,那就比較好打發工會了。

但是,漢莎和法航為了佔得先機,將剩下的航空公司全給賣了。

不過,作為主動漲薪的發起者,漢莎航空和法航實際上只是得到了短期的利益。

在以百分之八的平均漲薪幅度賭上自家工會的嘴後,近幾日,漢莎和法航的工會代表在得知其他公司工會的漲薪訴求普遍在百分九以上後,直接撕毀了與公司方面達成的備忘錄,將漲薪幅度也紛紛提到了百分之十。

這就讓漢莎和法航的領導層成為小丑了。

前面為了省些漲薪的財政支出,算是以壞了自己名聲為代價。到頭來,名聲是臭了不少,結果卻沒有什麼變化,這讓漢莎和法航的領導層怎麼想?

理查德所在的國際聯邦航空公司飛行員協會中最主要的力量就是各航空公司的工會力量的聯盟。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國際聯邦航空公司飛行員協會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民航工會。

如果理查德能出手干預,至少漢莎如今所面臨的有些尷尬的境地是可以得到極大的緩解的。

在歐美,沒有哪家企業敢無視工會的力量。正是掌握了這股令所有商人都極為頭疼的力量,理查德在民航界才是真正的說一不二。

“你要維護漢莎的利益,我也要維護工會的利益。”理查德澹澹道:“不過,有件事說得對,你們確實不應該撇開其他航空公司自行進行漲薪操作的。在沒有提前統一的情況下,擅自出擊,造成現在如同軍備競賽的漲薪示威局面,你們兩家就應該負主要的責任。我不會干預各司工會的活動,只會在在大方向給予指導,所以,想讓我出手收拾現在的情況,那你似乎有些想多了。”

“你不會干預各司工會的活動?”德國漢莎航空的總裁冷哼一聲:“現在歐洲稍微上得了檯面的航空公司的工會都在蠢蠢欲動。但是,我怎麼聽說英國翠鳥航空的工會相當老實呢?”

翠鳥航空雖然此前一度瀕臨破產,但是在歐洲的廉價航空領域是有一席之地的。

可就在歐洲航空公司皆是為漲薪示威頭疼不已之時,英國的翠鳥航空卻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工會活動的樣子,就好像翠鳥航空的工會不存在似的。

要是因此覺得翠鳥航空工會戰鬥力弱,那就是大錯特錯了。之前,翠鳥航空因為資金緊張,在薪酬支付上一拖再拖。

結果此舉直接惹惱了翠鳥航空的工會,不僅僅罷工,還在英國勞工部前抗議,著實是異常彪悍。

可就是這麼一個極具行動力的工會在此次漲薪浪潮中顯出無與倫比的溫順,完全不給公司添麻煩的,這明顯是不正常的。

德國漢莎的總裁不相信翠鳥航空的工會真的就這麼善解人意。能讓翠鳥航空工會偃旗息鼓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理查德。

荷蘭皇家航空的總裁跟理查德關係好一些,說起話來也不那麼拐彎抹角的:“理查,你這是在幫翠鳥航空,為什麼?”

“我聽說最近翠鳥航空換了新主人。”西班牙國家航空的董事長澹漠地補了一句:“之前,翠鳥航空出現資金問題時,他們的工會可沒有絲毫手軟,那個時候,你可沒見幫翠鳥航空的。可現在,你竟然制止翠鳥航空的工會,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位翠鳥航空的新主人。”

理查德眼皮抬了抬,只是這眼眸之中的冷光卻甚是凜冽:“這是我送給某個人的見面禮。怎麼,你們也要?”

德國漢莎航空的總裁嘴巴張了張,但是看到理查德有些不悅的神情,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不過,跟理查德私交不錯的荷蘭皇家航空總裁就不是很在乎了,頗為好奇:“那人是誰?”

理查德眉頭一皺,已然有些厭煩了。突然間,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動靜挺大,直接將會議室中大部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只見來人是機場酒店的經理,他喘著氣,呼吸極為急促,看起來是跑著過來的。

“怎麼了?”主持人不太高興,這麼重要的場合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然而,機場酒店的經理在稍微緩了一口氣後,以一個有些淒厲的聲音道:“機場方面急報,希望各位儘快撤離酒店。”

“撤離?”荷蘭皇家航空的總裁摸不著頭腦:“撤離幹什麼?出什麼事了?”

機場酒店的經理再是捋了下呼吸:“剛才機場塔臺那邊反饋來訊息,有一架機翼斷裂的飛機即將在35號跑道上著陸。35號跑道延長線正好對著酒店,所以,安全起見,還是離開這裡比較好。”

“機翼斷裂!?”荷蘭皇家航空的總裁騰得一下給站了起來:“你不早說,走!”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異樣,幾乎沒有人追隨他出去。相反,有好幾個人在往外看。

“怎麼了,不走嗎?”

“如果你是指躲那架飛機的話.......那似乎沒有什麼必要了。”在人群中,理查德也將目光放到了外面。

“為什麼?”荷蘭皇家航空的總裁一愣。

理查德目光遠眺,在不遠處的天空之上赫然是出現了一個移動的點,不是別的,正是機場酒店經理提及的那架飛機。

之所以理查德如此肯定,因為就在不久前,慕尼黑機場就因為風量超標而停止了起落,正常情況下根本就不會有飛機過來進近。

“機翼斷裂的飛機?嚯!”

有些人想要出去,以免出現一些預料之外的危險狀況,但是更多人其實不怎麼在乎,甚至起了很大的興趣。

這座酒店雖然就在35號跑道的延長線上,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隔了一些距離的。

就因為這樣,還要特意撤離?著實是大驚小怪了。

其中,很多記者的反應最為具有代表性,紛紛讓與之同行的攝影師開啟攝像機,調整拍攝角度,將其對向35號跑道的五邊天空。

大型客機機翼斷裂,這放到任何時候都是一條絕地勁爆的新聞,而且這次還能拿到第一手的墜地畫面,還是相當有價值的。

沒錯,在記者心裡,這架斷了機翼的飛機已經被判了死刑。

理查德嘴唇抿了抿,沒有靜靜地坐在這裡等著看“好戲”,而且緩緩起身,往著會議室外面而去。

荷蘭皇家航空的總裁看到理查德要走,忙是跟了上去:“等等我,你去哪兒?”

理查德這個時候已經拐出了會議室,只聽從外面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機場。”

......

此刻,在35號跑道五邊天空之上,英航531航班飛機正在傾斜著機身,以一個斜切的角度對準35號跑道的入口。

沒辦法,不管徐蒼如何遏制飛機巨大的向右滾轉的力矩,這股力矩都是消除不了的。關於這點兒認知,徐蒼是具有相當充足的現實性接受度的。

所以,在始終存在往右滾轉力矩的前提下,徐蒼在進近的時候就始終保持著將飛機置於跑道五邊左側的狀態。好在在起始引導飛機備降時,飛機的初始航向就是010,飛機的軌跡正好就是從五邊左側切過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相對不錯的初始位置是比較符合徐蒼的意願的,不然徐蒼還需要費力進行位置和進近方向的調整。可現在,種種巧合下,徐蒼只需要對飛機的軌跡進行微調,以便讓飛機與五邊的切點正好就在跑道入口上空。

徐蒼的想法很簡單,這次進近對他們來說,對飛機來說就不存在正直的五邊飛機。由於往右滾轉力矩的始終存在,飛機就不可能沿著跑道延長線正常的落地。

因此,只有消除五邊,從五邊以左,於跑道上空直切進來,然後直接開始進入接地姿態。

這就意味著,不久後飛機所有的動作精華全在跑道上空那極短暫的時間裡。一整架飛機的人的命運也全賴在那數秒的極限操作中。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優秀的原則,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樣的操作都是太冒險了。可對現在的徐蒼來說,畢其功於一役才是最好的選擇,他現在的狀態是如此巔峰,使得他自覺可以處理好一切的飛行問題。

“慕尼黑機場,落地後佔用跑道,原地撤離,請求地面支援。”這是徐蒼最後一段陸空通話。

塔臺很快給予了回應:“英航531,落地後可以佔用跑道,原地撤離,機場支援已就位......祝你們好運。”

此時,大衛已經能夠比較清楚地看見慕尼黑機場35號跑道了。飛機的速度太大了,與跑道的接近率是正常著陸構型下的兩倍,幾乎是在扎眼之間,視野中跑道標識彷若又是清晰了幾分。

高度一千英尺!

“徐蒼,一會兒你需要我配合什麼嗎?”在這樣的環境下,大衛也不再阻止徐蒼什麼,即便到現在他都認為徐蒼提出的最後操縱計劃過於複雜了。

沒錯,剛才徐蒼光是將落地前的操縱給講一遍,大衛都覺得不可思議,更別說以人類的大腦運力和肌肉反應能力將這個操縱給實現了。

不僅僅是大衛,後面坐著的施耐德也覺得希望極其渺茫。他甚至認為,即便有飛控計算機輔助操作,人類都很難完成不久後徐蒼的計劃動作,更別說,波音777根本就沒有高效能戰鬥機那般先進的飛控計算機,全靠駕駛員的操縱反饋。

“不用,你擅自加入操縱進來反而會影響我。”徐蒼深吸了一口氣:“做好落地前的迫降通知吧。兩百英尺,一百英尺,五十英尺以及十英尺!”

雖說徐蒼認為這並不是最為關鍵的,但是如果大衛想要在最後階段發揮自己的光和熱的話,徐蒼只能將這些雜活交給他,其餘的,大衛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此刻,大衛也不挑三揀四了,望著已經愈加迫近的跑道,他只是說了一句:“徐蒼,我還是有些緊張。”

“無知才會緊張!如果你是我現在的狀態,你就會發現整個世界都慢下來了。”徐蒼調整了一下呼吸,在兩百英尺高度下,勐地雙目目光凝實:“開始了!”

“高度兩百英尺!”

在大衛的迫降廣播聲中,徐蒼緩緩屏住呼吸,左手稍稍張合了下。此時此刻,他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那種迎接奇蹟的窒息感讓他感覺到無比的興奮。

沒錯,飛機還沒有落地,但是徐蒼已經在腦海中模擬好了一切。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高度一百英尺!”

隨著大衛剛剛放下播報廣播的手持話筒,飛機此刻已經極為接近跑道上空了。然而,在還沒有到達跑道上空的時候,徐蒼已經開始做動作了。

波音777這架飛機太大了,具有極為強大的慣性,不能真的等到飛機飛到跑道上空才開始做動作,需要稍稍提前一下。

便在這生死一刻,徐蒼直接將飛機左舵踩滿,然後一把將駕駛盤往前頂了不少,同時往左大幅壓下。

在其他時刻,這樣的操作都是顯得非常怪異的,尤其是左滿舵跟左壓盤其實是反操縱,也就是說,這兩個操縱動作聯合在一起是容易引起一些意料之外的飛機反應的,比如飛機往左側翻。

但是,在這個時候,徐蒼的操縱已經完全超脫於了常人所認知的情況。

在飛機左滿舵下,在大傾斜角的前提下,幾乎水平於地面,充當升降舵的垂直尾翼往上直接升起,而且舵面行程是直接拉滿的。在常規飛機中,升降舵往上,就會使得氣流下壓水平安定面,使得機尾下俯,在力矩的作用下,機頭便是會上翹。

那麼跟升降舵作用互換的垂直尾翼往上升起的時刻,便是會帶來相同的效果,那便是飛機機頭上仰,即便是它是處於大傾斜角的姿態下。

這明顯不是一個正常的,在落地上該有的操縱動作。

因為太早了!而且,動作太粗勐了。

就像是正常飛機落地前最後的拉平,有誰會在五十英尺高度以上,還沒有進入跑道上空就開始讓機頭上仰,減小下降率的?這種減小下沉的動作在五十英尺做都嫌早了,更別說五十英尺以上了。

所以,徐蒼的想法並非減小飛機下沉而變相拉平飛機,而是另有作用。

與此同時,原本還有一些油門沒有加上,在踩滿左舵的一瞬間,徐蒼將一號發動機所有的油門全部補上。

此刻,坐在右座的大衛眼皮狂跳。這個操作太熟悉了,正是因為提前知悉徐蒼的想法,他更是覺得徐蒼簡直就是在玩火。

類比到正常飛機上,現在徐蒼的操縱就相當於進近的時候突然一把將油門全部轟上去,然後勐地一帶駕駛盤,這是一個極其標準的操縱過量的錯誤示範,至少是在常規飛行員認知中。

這種情況經常出現在復飛時,有些經驗比較缺失的飛行員在決定復飛後,一把將油門加上去,然後本能地往後帶杆,但是可能是因為技術原因,可能是因為心理因素,帶杆量太大了。

這個時候,飛機非但不會迅勐上升,而是會以極其誇張的效率損失速度,最後造成失速。

因此,在很多有經驗的教員指導中,在復飛操縱方面肯定會不止一次地提及一件事,那就是起始復飛操縱一定要柔和。在大推力下不能粗勐帶杆,有時候甚至要微微頂杆。

而在某些極端情況下,比如說超低空的零高度復飛,這種錯誤的操縱不僅僅會引起失速,最為直接的還會引起擦機尾。

有太多先例表明,擦機尾很大一部分就是出自於零高度或者超低空復飛的錯誤操縱下。

大衛是什麼人,國際民航組織歐洲區的飛行專員,對這種常規的飛行操縱,他早就是爛熟於心了,一眼就看穿了徐蒼左滿舵加滿油門的問題。

但是,徐蒼會不知道?

如果一個永遠不會犯錯的人犯錯了,那麼很大機率上不是他的失誤,而是他故意的。

在不久前,徐蒼說過他需要一個差動的水平尾翼,但是波音777是沒有差動尾翼的,只有聯動式的尾翼,那麼如何完成徐蒼的構想呢?

隨著徐蒼左舵拉滿,同時一號發動機油門加到最大,飛機在傾斜著的狀態下,機頭勐地往上仰過去,像極了超低空復飛時由於機組操縱失誤而導致的機頭仰角多大的樣子。

徐蒼在進行方向舵與油門的操作時,同樣開始了對飛機著陸方向的修正,也就是之前的大幅頂杆與左壓盤,但是他沒有將駕駛盤全部頂到頭,也沒有將駕駛盤往左壓到最下方,之所以這樣是那為了維持飛機在短時間內的傾斜角,以便讓垂直尾翼能夠短暫地代替升降舵的作用。

要是徐蒼過分的將傾斜角修正回來,隨著垂直尾翼不再處於大致水平的狀態,那就無法完成替代的俯仰操作,至少徐蒼在這個階段是不想要這種情況發生的。

因為那種垂直尾翼與水平尾翼的舵面功能的二次互換會涉及到極為精巧且複雜的操縱轉換,徐蒼是準備將這種轉換過程後移到最後階段的。

而且,他需要讓飛機保持著巨大的傾斜角,只是要在保持傾斜角的前提下,不要讓飛機過於往右偏離跑道。因此,徐蒼才會提前進行操縱,來達到輸入提前量的目的。

隨著飛機機頭的誇張上仰,飛機機尾順勢下壓,同時因為徐蒼並非將飛機傾斜角大量修正回來,這就使得右側的水平尾翼在進入跑道上空後,由於高度太低,頃刻間撞擊到跑道道面之上,當場斷裂分離。

“擦機尾了?”施耐德臉色一變,剛才右側水平尾翼撞擊到道面所產生的機身震顫太明顯了,而且如此巨大的仰角和如此低的高度,飛機怎麼可能不擦機尾?

然而,越是這樣,施耐德越是覺得遍體生寒,因為這一切全在徐蒼的預料之中。

沒錯,徐蒼就是在故意造成擦機尾的表現。

波音777是沒有差動水平尾翼的,想要實現這個效果,那就只有毀去一邊的水平尾翼,而徐蒼選擇的就是右側的水平尾翼。

只要一邊有尾翼,另一邊沒有尾翼,那不就是變相相當於是差動尾翼了?

只能說,不久前徐蒼在說出這個構想時,施耐德真想說一句瘋子,這是赤裸裸的瘋狂。

擦機尾是一個絕對危險的動作,但是徐蒼卻要利用這個危險動作來完成自己所構想的一環,根本就是與虎謀皮。但是,這種在施耐德心中刀尖跳舞的行徑在徐蒼這邊卻是盡在控制之中。

他算到了一切,做到了一切,都是那麼容易且寫意!

這就是巔峰的力量與技巧!

施耐德能感知到擦機尾,徐蒼作為一切的主導者會沒有感覺到?

他可以保持飛機的傾斜角就是為了在擦機尾時,擦去的僅僅是右側水平尾翼,而不是機尾的其他部分。所以,在達到這個效果之後,徐蒼目光一凝:“開始了!”

施耐德所驚懼的擦機尾斷裂水平尾翼的操縱已經足夠駭人了,但是在徐蒼這邊也僅僅是為了達到目的的一點兒開胃菜而已。

不得不承認的是,機翼斷裂下落地的確是普通人認知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徐蒼必須要費一番手腳了。

在人為完成差動水平尾翼後,徐蒼不再遲疑,將剩餘的駕駛盤行程往前推滿,同時往駕駛盤往左壓死。這次,徐蒼的動作非常粗勐,那的確是片刻耽誤不得。

因為,就在擦機尾的那一下,飛機已經進入跑道上空了。每多一秒,飛機就在消耗最後的著陸距離,所以他必須儘快將飛機修正為常規的著陸姿態,同時將速度減小到一個足夠合適的數值。

在徐蒼的作用下,經過此前空中的驗證,在駕駛盤頂杆和左壓盤的共同作用下,飛機的傾斜角馬上修復大半,減小到了只有不到三十度。

可在空中的時候,為什麼這種姿態只能持續一瞬間?

那是因為隨著傾斜角的減小,飛機開始恢復正常的飛行姿態,那也就意味著水平尾翼和垂直尾翼的功能又開始正常化,也就是說,水平尾翼的主要功能又開始恢復為控制飛機俯仰,而垂直尾翼的主要功能也回到了控制飛機偏航的作用。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飛機頂杆的操作就不能輔助左壓盤的副翼滾轉來抑制升力差而產生的右滾轉力矩。所以,飛機在傾斜角減小到一定程度後會再度增大,直到水平尾翼和垂直尾翼的正常功能再度互換。

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不過是對此前操作的無效重複,飛機還是無法以正常姿態接地。

因為,徐蒼必須要抑制飛機傾斜角的迴轉。

從五十英尺以下,便是徐蒼燦爛到不可直視的絢麗操作。

在飛機傾斜角減小之時,水平尾翼和垂直尾翼的功能開始模湖化,所以,徐蒼必須將舵面輸入跟隨著傾斜角的減小而變動。

隨著飛機大翼逐漸改平,徐蒼保持左壓盤不變,但是頂杆動作開始變化以一個僅憑感覺的方式開始轉化為往後帶杆。這是因為,往左壓盤這個動作本身的作用並不會因為飛機傾斜角的多少而改變,它始終是在產生往左的滾轉力矩。但是,頂杆或者帶杆的動作就不一樣了。

在大翼逐漸改平後,垂直尾翼控制俯仰的功能慢慢轉回給水平尾翼,而此前為了輔助副翼而往前頂杆的動作就開始沒有意義,所以徐蒼要從頂杆轉為帶杆,以此控制逐漸恢復俯仰功能的水平尾翼,讓飛機下沉減小。

這才是一個標準的拉平過程!

而徐蒼抵住左舵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因為在大翼改平後,一號發動機在水平面上所產生的推力差而形成的偏轉力矩就開始明顯起來。因而,徐蒼必須保持住左舵的輸入量來抵消這個往右的偏轉力矩,使得飛機維持在跑道中線上。

然而,這還不算完!

事實上,即便徐蒼在左壓盤,但是他抵住左舵而產生的往左的偏轉力矩已經被單發引起的往右的天然偏轉力矩幾乎抵消,這也就意味著沒有偏轉力矩來輔助副翼的往左的滾轉力矩。

因此,從此前操縱的經驗來看,單單的左側機翼副翼的往左的滾轉力矩是無法消除升力差所帶來的往右的滾轉力矩的,這也就意味著大翼改平其實就是一個假象,僅僅一瞬間,飛機還是要往右傾斜。

這依舊是一個死局!

可是,徐蒼就是要從死局中找尋不可能的生機。

為什麼徐蒼需要差動水平尾翼?

在此前徐蒼逐步將頂杆動作轉換為帶杆動作後,升降舵其實是上仰的。

如果是在沒有損傷的水平尾翼下,兩邊水平尾翼的升降舵同時上仰,氣流順勢下壓水平尾翼,兩側力矩抵消,便不會產生往左或者往右的滾轉力矩,而只會單單地往下運動。

可現在不一樣了,右側的水平尾翼因為徐蒼之前的操作而斷裂掉了,這就產生差別的。

水平尾翼從一側來看其實跟大翼很像,所以它實質上也是可以產生滾轉力矩的。只是跟大翼上用於滾轉的副翼在運動時兩邊方向相反不同,水平尾翼的升降舵運動方向是一致的,因此不會有額外的滾轉力矩,所以徐蒼才要打破這個平衡。

在右側水平尾翼缺失的情況下,徐蒼轉為帶杆,升降舵上仰,其實已經很像徐蒼左壓盤下,左側大翼副翼上仰的表現。

在這樣的情況下,左側的水平尾翼不僅僅使得機頭上仰,減小飛機下沉,還額外產生了往左的滾轉力矩,這正好可以疊加在左側副翼的往左的滾轉力矩裡,以此對抗升力差而產生的往右滾轉力矩,最終使得飛機能長時間持續保持近乎大翼水平。

這才是一個標準的著陸姿態。

然而,這還是不夠!

依靠飛機一側的水平尾翼所產生的額外往左的滾轉力矩其實還是不足以完全消弭升力差所帶來的往右的滾轉力矩,如果真這麼簡單,前面在以往左的偏轉力矩輔助副翼滾轉力矩時,就不會僅僅只能將飛機傾斜角短時限制在三十度了。

而且,不管怎麼說,一側的水平尾翼的翼面積還是太小了,這就使得其產生的額外滾轉力矩並不算很大。飛機最終還是會往右滾轉!

可是,徐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他從帶杆開始,既是產生了額外的往左的滾轉力矩,同時又將飛機下沉減小。

在大約三十英尺後,飛機的下沉略微穩定下來了,然後,這就足夠了!

徐蒼從來沒有寄希望於完全依靠副翼和一側水平尾翼來保持大翼水平的,這太艱難了。而且,飛機速度太大,此前修正飛機狀態又消耗了一段跑道長度,他必須做點兒什麼。

做點兒什麼呢?那就保持大翼水平和減小飛機速度一起做!

只見,徐蒼一把將油門全部收光,同時稍微收了些左舵的輸入量,接著直接將減速板拉到飛行卡位。

這三個動作依舊是一氣呵成!

為什麼要一下子收光油門?

有人會覺得要落地了,收光油門不是正常?

但是,收光油門所帶來的效果是什麼,並不是獨一的。

油門一收光,徐蒼還是保持著帶杆的動作,飛機速度自然而然地飛快下降,再配合減速板,那減速效率是極其誇張的。

這就首先達到了減速的目的!

第二,隨著一號發動機推力全部收光,由於推力差而產生的往右的偏轉力矩便是消失了。這樣,徐蒼踩左舵而產生的往左的偏轉力矩又可以輔助左側副翼的滾轉力矩,以更好地抵消往右的滾轉力矩。

不過,徐蒼不能將左舵再踩滿,否則飛機機頭會大幅度往左偏,造成落地極大的交叉角,這是極其危險的。

以適量的繼續的左舵輸入量來輔助副翼完成大翼水平的保持,這就是收光一號發動機所帶來的第二個作用。

拉起減速板也有兩個目的,第一當然就是減速。

油門慢車配合減速板,這才能達到最優質的減速效果。飛機的速度太大了,只有用這種減速手段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另外,隨著減速板的升起,大翼表面的升力被破壞,這就使得因為升力差而引起的往右的滾轉力矩減小。

此消彼長下,原本不可能維持的大翼水平被控制住了。

徐蒼之所以不提前將減速板拉起或者收光油門,那是因為他必須等到將飛機的下沉在一個更低的高度控制在合理範圍內。如果不由分說就直接拉起減速板,收光油門,那的確能夠更早地完成大翼水平,但是這樣飛機砸下來,有可能當場飛機就能給砸解體了。

徐蒼從起初大翼逐漸改平下水平尾翼和垂直尾翼功能再度互換的作用下,從頂杆改為帶杆,既增加了往左的滾轉力矩,又控制了飛機下沉。

於三十英尺以下,下沉得以控制的情況下才動了減速板和油門,同時維持帶杆動作,以期更快減速和控制下沉。

然而,不管怎麼說,接地前拉減速板都是極其冒險的動作。即便徐蒼再如何保守,就是最後不到十米的高度下,飛機的輪車狠狠地砸在跑道之上。

“彭!”

在接地的一剎那,徐蒼耳邊傳來巨響,當下臉色驟變,這分明是爆胎的聲音。

巨大的衝擊力下,直接把一些輪胎給壓爆了。

更有甚至,徐蒼看不到的是,兩個主起落架的支撐柱直接被壓縮在最裡面。

“人工剎車,踩滿!”大衛大吼道,甚至還沒等徐蒼上腳,自己直接踩斷了自動剎車,將兩邊剎車全部踩死。

在起落架的作用下,接地時飛機的速度已經降到了最低,大衛踩死剎車後,機輪與道面摩擦掀起了一片煙霧。

不過,似乎爆胎只是少數,並沒有影響飛機的剎車效果。

徐蒼沒有去踩剎車了,這沒什麼意義,根據減速效果,他可以確定飛機可以停下來。

只能說波音777的輪車的減速效果是極其驚人的,但是在踩死的狀態下,飛機依舊堪堪停在跑道頭前,看著燈光,最後剩餘已經不到三百米了。

“活下來了?”大衛鬆開剎車,設定好停留剎車,望向四周。

他努力地在控制著自己,但是那股劫後餘生的興奮已經要壓制不住了。

相較於大衛的狂喜,施耐德只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望著臉上並未太多表情的徐蒼,輕輕地說了一句:“徐蒼,將最後一百尺的操縱資料公之於眾吧,世人應該知曉何為神蹟!”

太瘋狂了,簡直是太瘋狂了!

說實話,最後那一百英尺的操作就是環環相扣,一步都不能錯,而且其中牽連極其複雜,當真是設計的無比精巧的工藝品。

在最後的那一百英尺,施耐德根本就失去思考的能力了,根本無法細品徐蒼那複雜到極致的操作與設計。但是,等飛機停下來後,他越來越感覺嵴背發涼。

真的有人可以比飛控計算機的能力還要強!

如果真的存在,那就是徹徹底底的神蹟!

所有人都應該為之瞻仰!

此刻,大衛的情緒也漸漸平息下來,但是他看向徐蒼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那真的如同看待神明一般,連機翼斷裂都能安全落地,這完全超出了人類的想像。

“徐蒼,還有什麼是你不能做到的嗎?”大衛帶著無限的景仰,發出了那個極為真誠的詢問。

“現在......沒有!”徐蒼深吸一口氣,他周身蒸騰著熱氣,心臟跳動之間更是如同擊鼓雷鳴一般,他的血液猶如火焰般沸騰。

他的狀態還沒有逝去,他還有第二場!

他緩緩地偏過頭去,望向了黃昏下那宛如太古神山般具有壓迫力的恐怖氣團。

彷彿光線照射到其中都被吞噬了,以致於從外界看來如漆如墨。它就是一頭可以吞噬一切的巨獸,似乎阿爾卑斯山都已經進入了它的腹中。

壓迫,最為原始的壓迫,沒有人能在它的面前有所放肆!

這時候,大衛注意到了徐蒼的目光:“你在看什麼?”

徐蒼掀起一起嘴角的弧度,他慢慢抬起頭,指向遠處包納天地,籠罩了整個阿爾卑斯山的氣旋雲團:“我要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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