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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思妮主母騎在一隻地底洛斯獸的背上。
以往這種身形龐大、走路無比穩當的地底怪獸坐騎，除了長得可怕點之外，可以給斐思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可惜，在對方屠神滅魔的恐怖戰績面前，自家坐騎這點‘可怕’不值一提。
她永遠不會忘記，主母們在目睹那份驚世駭俗戰績之後的表情。
不吹不黑，連自家蜘蛛女神全盛時期都不曾有過如此戰績。
這哪是什麼傳奇法師？
這根本就是一個企圖入侵本世界的外神。
搞不好，這個姓特斯拉的人類法爺只是一個前鋒。
一想到這，所有主母都嚇得兩股打顫。
她這次所謂的試探攻擊，不論成敗都不會有好下場。
成了，滅了叛徒阿克迪娜，她就惹怒了當世最恐怖、報復心最強的大法師。
輸了，她大機率死光奴隸部隊，折損大量核心卓爾僕從，回到城市後自己家族被其她主母吞併，她走運的話當個掃地小妹，看過個幾十年是否有機會謀殺主母再翻盤，不走運的話，當場就嗝屁。
怎麼看這都是必死之局。
未戰先降？
開什麼玩笑！
她乃堂堂第七主母，再怎麼不濟，也不會甘於在一個連主母都不是的卓爾手下當跑腿小妹的。
既然天時與人和皆不在她手上，那麼剩下的地利……
幸好！也虧得有這個幸好。作為地頭蛇，這附近的地勢她比阿克迪娜更熟悉。
“希望用不上。”斐思妮如此安慰自己道。
不多時，兩軍接戰了。
這是一個一頭大一頭小的洞窟。
洞穴人在卓爾的驅趕下進入這個洞窟，卻因為地形關係塞車了。
正是這個時候，洞壁頂部竟然傳出連綿巨響，大團大團的紫色光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當頭轟下。此時正好在聚集在下方的穴居人步兵與負責督軍的卓爾就遭罪了。
轟隆幾聲巨響，人群中頓時血肉橫飛。
這些從原始混沌能量中榨取出來的奧能球剛落下，立馬在地上開了幾個大坑，被炸得亂飛的碎石連同奧能的紊流，如同破片手雷一樣落在周圍的倒黴蛋身上，一時間慘叫連成一片。
受到訊息後的斐思妮不怒反喜。
侍女小心問她：“主母您在高興什麼？”
“阿克迪娜明顯缺乏戰鬥經驗，她居然將寶貴的邪術師的魔力用在消滅我們炮灰上面。果然下等賤民就是沒見識。”
山洞多處地方，一個個黑影匯聚起來，然後伴隨著一道道利器交擊的金色火花在黑暗中閃現，突如其來的鏖戰，瞬間吸引了周圍多條通道進攻者的注意力。
這是遊蕩者之間的內戰。
作為天生高敏捷的卓爾，在無望轉為法爺的情況下，大多數卓爾會選擇成為遊蕩者、遊俠、又或是【劍舞者】等高敏捷職業。
這導致卓爾當中，這幾種菜刀職業者其實是最多的。
在雙方都缺乏大師級職業者的情況下，混戰就遵循最簡單的法則——人多的那邊贏。
很快，負傷的馬恩派卓爾且戰且退了。
地底世界的戰鬥，戰機轉瞬即逝。
在這種遍佈小洞和地下河的地方，一旦放棄追擊，很可能對方就不知跑到那個犄角旮旯去，再追蹤起來就不容易了。
斐思妮的手下選擇尾隨追擊，一時間，後方負責督戰的卓爾不得不揮舞長鞭，驅趕奴隸大軍跟上。
數個相對平行的洞窟中，免不了人頭聳動。
斐思妮不是沒有考慮過對方有埋伏的可能。只是她仔細感應洞壁，哪怕是從厚厚的冰層後面感應到一堆不明所以的符文，她依然沒放在心上。
很簡單，沒有注入魔力的符文，就不配當魔法符文，這是卡奧斯世界的常識。
古往今來，在洞窟上鑿字的原始人和其它種族多的是，斐思妮沒工夫理會這些。
然後，她就為此付出了代價。
當一雙半眯著的法師之眼在她背後的洞壁上張開時，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這是吾師父所賜名之【傳奇物理之地】，擅入者死！”哈利平靜的聲調無法掩飾他滔天的殺機。
隨著他話音落下，透過【物理網】將天量的魔力注入斐思妮身後洞壁上每一個【焦耳】的大名中。
四面八方的景象與斐思妮剛剛所看的平靜光景相比，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她們來路，憑空出現了一道火牆，那道牆不需要多高，卻帶著名為【毀滅】的高熱氣息，快速朝著襲擊者所在的位置前進。
洶湧的火花不斷地在冰牆內側翻滾，就像發動機的活塞將點燃的燃料不停擠壓噴射過來，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灼烈猶如火龍吐息一般的烈焰，頃刻間填滿通道的每一個角落。
前方原本正在追殺叛徒的卓爾們，當然感到腳下的地面正在不斷顫抖著。
心有疑惑的他們扭頭朝著後方望去，於是便見到了那令他們恐懼的一幕——不知何時出現的火龍追上來了。但更令肝膽俱裂的一幕發生在前方，一道道厚重的冰牆宛若憑空降下的千斤閘，輕鬆堵住了他們的前路。
眼看噴湧過來的烈焰，在朝他們逼近的同時，正不斷吞噬著前進路上的奴隸戰士。許多卓爾職業者看到這一幕之後，就下意識尋找地洞、裂縫等一切可容藏身的地方。
然而在厚厚的冰窟中，哪裡有什麼裂縫給他們躲避這股填滿所有空洞的烈焰噴泉？
待洶湧的烈焰平息之後，一路上所有的存在幾乎都被吞噬殆盡。
幾乎？
對！
斐思妮主母的審慎，終究是救了她一命。
就在灌滿整條地下通道的火焰陷阱發動之際，她用魔法猛地敲碎了右手邊的一面牆壁。
說是敲碎，這其實不完全正確，她翻起一股宛若黑色泥漿的玩意，讓她和她最忠心的百多個卓爾，連帶著所有矮人奴隸以及百多名地底侏儒部隊，進入一個存在與此地的空間夾縫。
那是介乎於主世界和陰影界之間的空間夾縫。
當她們這隊主力驀然消失在哈利的感知當中時，哈利擰緊了眉頭。
毫無疑問，這是他最大的失策。
哈利非常焦慮，他是真沒想過，師父鎖定的傳奇物理之地居然還有這種么蛾子存在。
阿克迪娜的傳信，讓他頓時釋懷：“溫斯頓閣下請勿介懷。我聽說過這裡有一個陰影裂縫。但這個裂縫是固定的，它就像個口袋。短時間可以進去，時間久了，所有非陰影生物都將會被陰影力量徹底吞噬。”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