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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低笑聲中，馬維看完了亨利大主教頒佈的異端審判書，隨手丟到桌上，冷聲說道：“他竟然把羅曼諾夫王國經濟失衡的黑鍋，甩到了咱們頭上，還大罵咱們是企圖造反的異端，甚至給咱們兩個釋出了懸賞令....”
卡捷琳娜笑了笑：“神父，你的人頭，可是價值百萬盧布，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了。”
“我這條命只值百萬盧布嗎？”馬維哭笑不得：“還沒有當年波龐王室給出的懸賞高呢。”
百萬盧布，換算成溫莎王國的金鎊也不過10萬，而當初在私掠船上服役期間，馬維頭上的懸賞金額，就達到了恐怖的15萬金鎊....
這是換算過後的價格，波龐王室給馬維的懸賞是30萬弗羅林金幣，但弗羅林金幣貶值速度太快，如今1溫莎金鎊就能換到2枚弗羅林金幣，基本屬於兩倍價格。
比起波龐王室的大手筆，亨利大主教給出的百萬盧布懸賞，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僅真理教會目前所擁有的財富總額就不止百萬盧布，作為教會建立者的馬維....
豈是百萬盧布就能衡量的？
更誇張的是，亨利大主教給卡捷琳娜的懸賞價格，只有50萬盧布，相當於一名上流階級的全部身家，可卡捷琳娜是莫斯克大公啊！
光一個頭銜的價值就遠超50萬盧布了！
所以馬維得出了一個結論：
亨利大主教本就沒指望有人因為懸賞而暗殺馬維、卡捷琳娜，他給出低價懸賞，單純是為了噁心他們。
心理戰也是戰術的一種，如果馬維和卡捷琳娜因為懸賞數額太低而憤怒，那就落入亨利大主教的陷阱當中了。
“我想差不多該公開退位詔書了。”卡捷琳娜說：“亨利大主教想動搖咱們的軍心，咱們也有反制他的辦法。”
“嗯，公開退位詔書吧，讓天下人看看，究竟誰才是禍國秧民的異端！”
當天深夜，各報社紛紛收到了來自克里姆林宮的信函，函件中，是一份退位詔書的拓印復件，就連詔書末尾的國王印章，都用網點曬成了鋅板，一同放在了函件裡面。
主編們看到退位詔書，一個個就像看到了老鼠的貓貓，眼睛驟然亮起，連夜畫好板式，讓排字工人印刷初稿，確認無誤後....開始了大規模印刷。
翌日清晨，刊登了退位詔書的報紙便送到了大街小巷中，莫斯克、圖拉、特維爾....印有保羅一世親自擬寫、痛斥智慧神教的退位詔書，以最快的速度發行售賣，引起了軒然大波。
中午時分，王都彼得堡。
冬！
亨利大主教將手中報紙狠狠拍在桌上，額頭青筋暴跳，怒吼道：“為什麼保羅一世的退位詔書會落入卡捷琳娜手中？！負責看管國王的人在哪兒？！”
憤怒的咆孝差點掀翻了冬宮的屋頂，黑衣修士們戰戰兢兢，不敢回答。
保羅一世自殺前，一直被關在房間裡，四周防範嚴密，到處都是智慧神教的眼線，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將退位詔書傳出去呢？
“大主教....”巴西勒試探著問道：“這份詔書，會不會是卡捷琳娜偽造的？”
“詔書上確實是保羅一世的筆跡，我很熟悉了。”亨利大主教盯著報紙上的照片看了許久，逐漸冷靜下來：“國王還在咱們手中，只要它出面，任何謠言都會不攻自破，不要去收繳民眾手中的報紙，這樣只會顯得咱們心虛。”
“是！”
“咱們的修士，都已經回到彼得堡了嗎？”
巴西勒趕緊回答道：“活下來的應該都到了。”
“傷亡情況如何？”
“加入秘密警察的修士死傷慘重，沒幾個活著回來的，各地負責建立教會的修士，倒是沒多少損失，差不多還有三千人左右。”
“足夠了。”亨利大主教陰鷙的目光掃過書房裡的眾人：“告訴尹萬諾維奇公爵他們，明天上午，7月7日，發兵莫斯克！”
“遵命！”
............................................
7月7日，莫斯克。
昂揚的汽笛聲中，火車停靠在莫斯克站臺旁，這是一輛從烏蘭烏德出發，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向西駛來的火車，橫穿西伯利亞，在各個主要城鎮停留，滿載乘客。
車門開啟，一群有說有笑，穿著神父長袍的身影走下了火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勝利的喜悅，車站的工作人員、周圍路過的居民，都投來了敬畏的目光。
“格里姆！格里姆！你們幾點拿下的烏金斯克？我們凌晨5點就拿下市政大廳了！”
“圖倫那種小地方能跟烏金斯克比嗎？”
“比我們慢就直說嘛，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你也是個慢性子！”
當他們看到停在車站門外，豎著真理旗幟的馬車，瞬間安靜了下來，站在馬車邊等候的克里斯托弗手掌按在胸前，頷首說道：“諸位，現在還不是慶祝勝利的時候，請上車吧，馬維神父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
聖瓦西里大教堂。
從各個城市歸來的神父、修士們走進佈道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佈道臺上，面帶微笑的身影，雖然只隔了半個多月，可卻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這半個月發生了太多事情，每個人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肩負使命的他們，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格里姆、岡察洛夫、布羅卡....”馬維一一念出他們的名字，聲音柔和的說：“歡迎回家。”
岡察洛夫眼中閃爍著淚花，他哽咽了，有無數話想講，可眼下明顯不是時候，只能暫時壓在心裡。
“你們看過紅場上豎立的墓碑了嗎？”馬維開口說道：“墓碑上，已經鐫刻了許多名字，但更多的，是無名墓碑，其中有一塊，是我為自己留的。”
“我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可戰爭尚未結束，就在今天上午，60萬大軍，攜帶著最先進的武器，從彼得堡向莫斯克進發了，他們乘坐火車，越過了涅瓦河，明天早上，他們就會抵達莫斯克北部門戶，特維爾....”
“同志們，他們想奪走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果實....我們能同意嗎？”
“不能！”
“擊垮他們！”
臺下響起了激動的叫聲。
“這次我們遭遇的對手，將是亨利大主教指揮的王國軍隊，雖然他們裝備精良、人數眾多，但我相信，一支沒有信仰的軍隊，是無法戰勝我們的！”
馬維手掌握拳，重重捶打佈道臺，厲聲說道：“應該恐懼害怕的是他們！真理的戰士，戰無不勝！”
“真理至上！”修士們齊聲吶喊。
就在這時，正在發表演講的馬維看到教堂門口出現了許多身影，不是尋聲而來的民眾，而是....
阿爾伯茲、阿爾罕等人。
與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隱秘之神——格爾。
“教會為你們準備了對抗智慧神教的魔法戒指，去找來文領取吧，今天晚上，隨我一同前往特維爾，追尋女神的腳步，保衛莫斯克！”
“讚美女神！”
散會之後，馬維朝薩琳娜使了個眼色，心領神會的薩琳娜，立刻走出佈道廳，引著門外的阿爾伯茲等人，來到待客廳。
當阿爾伯茲推開客廳大門時，坐在壁爐前的馬維，臉上露出了微笑：
“各位，你們...做出選擇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