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死中求活 第五十二章 劉協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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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回到了後宮之中，此時伏壽已經帶著宮人等候多時了。
當她們看到了劉協到來之後，立刻帶著眾人迎了上去。
劉協年紀不大，伏壽此時也不過是和劉協相差不大。
一個十七，一個十八，正是青春的好時候。
“聽聞陛下處理政務到了這時候，想來是還沒有用過今日的晚膳。
正巧臣妾讓人預備了些許飯食，不知道陛下今日是去哪裡休息？”
“皇后這話說得，可是不歡迎朕麼？”劉協朝著自家的皇后直接輕笑了一聲，然後甩開身邊內侍的攙扶，和皇后伏壽一起進入了那寢宮之中。
晚膳非常簡單，就是些許清粥小菜，小菜也不過就是些許時令菜蔬罷了，不過這些對於劉協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了。
而且，就這些，對於如今的大漢，已經是絕大部分百姓望塵莫及的飯菜了。
晚膳...那不是餓一餓加上兩口涼水的事兒麼。
這就是如今大漢的現狀。
或許是因為今日被趙彥勸諫了一頓，因此劉協想的也是格外的多。
一邊吃著面前的飯菜，一邊兒和皇后伏壽說著這宮內宮外的事情，時不時兩個人還爆發出些許的笑聲。
外人看來的話，那倒真的是一副恩恩愛愛小夫妻的模樣。
這種狀態是劉協與伏壽之間獨有的關係。
論姿色，伏壽算不得是什麼絕色，甚至就連宮中都有不少女子不在她之下，甚至尚且在她之上。
論氣質，其實伏壽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氣質，什麼清純如水，什麼火辣誘人，那是丁點沒有感受到。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落落大方，加上識大體，也為劉協著想，僅此而已。
而這種女子，偏偏就是讓劉協安心，這或許也是說不清的事情。
一餐過後，劉協讓人將那空了的碗筷都收了，然後在伏壽的陪伴下於這宮中轉一轉，走一走...
“陛下今日為何沒有找些歌舞助興，或者...找些玩伴？”
看著劉協今日竟然如此安穩的陪在她的身邊，就這麼和她漫步於宮中，倒是讓伏壽有些驚訝了。
“哈哈哈...”劉協看著那一臉疑惑之色的伏壽，突然生出來了幾分揶揄的心思出來。
“之前皇后不是一直在勸諫朕，讓朕不要沉迷於女色和那玩樂之中麼？
怎麼今日竟然還不習慣了？”
“唔....”伏壽讓劉協這些話說得忍不住臉色一紅，看著劉協也是忍不住低下了頭，“臣妾之前不過..不過...”
“罷了，你無需解釋什麼。”劉協看到伏壽這般模樣之後也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朕可從來未曾怪過你，這一點你還看不出來麼？”
“臣妾當然知道陛下體諒臣妾，只是...臣妾擔心陛下會覺得臣妾是個善妒之人...”
“唔...這一點你倒是無需擔心！”劉協直接搖了搖頭，然後將伏壽的柔荑拉了起來，感受著那手心的冰冷，劉協也是細心的將其護在了懷中暖了起來，“朕，不會懷疑你！”
簡單的話語，讓伏壽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兩人就這麼在這月色之下，久久都未曾言語。
自從那一日開始，劉協似乎就真的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再沉迷於歌舞不說，甚至要將宮中的歌姬舞姬全部放還，若非是伏壽攔著，恐怕劉協甚至想要將大量的嬪妃都一柄放還了。
不過劉協也不是大手一揮就讓她們各自謀生去了，這些女子好歹也是宮中出身。
暫且不說和劉協有沒有關係，即便是沒有，她們也沒有什麼謀身之道，甚至家人也早就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為了讓她們能夠更好的活下去，劉協乾脆將這些女子全都送到將校和官吏府中。
諸如長安令張既，還有如今的扶風長史蘇則，河東郡守杜畿，潼關守將徐晃等等...
他們都是劉協麾下的心腹，這些年因為這該死的亂世，也未能正常的成家立業。
如今這些女子雖然不能夠成為他們的正室大婦，卻也可以讓他們養在府中，當個女人使喚。
這裡面唯一讓劉協感覺到驚訝的是關羽...他拒絕了！
而且他拒絕的原因還很奇葩。
“雲長不好女色？”此時劉協看著面前給關羽開脫解釋的劉備，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怪異之感。
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他劉協還是清楚的，他記得...關羽好像還找曹孟德要過女人吧。
聽聞是個角色，讓曹孟德直接截胡...咳咳，當然這事兒還沒發生，但不好女色這個詞兒，還真不好說。
看著劉協那怪異的神情，劉備此時臉上也是難得露出來了一抹尷尬。
然後憋了許久才忍不住說了實情。
“雲長當然不是那不近女色之人，只是...不怕陛下笑話，雲長跟隨臣下多年，一直任勞任怨，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成家立業。
只是在那徐州，雲長見到了一個女子。
對其...陛下明白...”
“嗯....明白！”
劉協直接朝著劉備微微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當然明白，不就是看到一女人嘛。
而且劉協也能夠理解這種事情。
關羽自己家裡面有老婆，當然了那老婆這麼多年沒見了但也是自己的妻子。
而對方...劉協記得那時呂布身邊親將秦誼祿的妻子。
好傢伙...這事兒怎麼說似乎都是說不過去的。
劉協看著劉備不打算多說，他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就看現在關羽親自坐鎮河東，那都不打算回家看看。
也能夠看出來關羽這心裡...嘖嘖嘖。
人無完人啊！
既然關羽不好說些什麼，劉協也不好強迫人家，將他的那份兒直接送到了張飛府中，然後....
“益德為何也不要？”
“這....”劉備看著面前的劉協也是一臉的無奈，他總不能說自己不要所以張飛跟著不要吧。
這簡直就是打了劉協的臉面，不過話還是得說的。
“益德...曾經說過，天下未定，何以為家！
想來他是想要為陛下征戰沙場的！”
“呵呵...是嗎？”劉協直接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面前的劉備，懶得繼續拆穿他了。
以後這傢伙強人家十四歲女娃娃的時候，劉協倒想看看他們還打算怎麼糊弄！
十四歲！十四歲的小姑娘！他張飛怎麼下得了手！
對於張飛的那種行為，劉協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雖然古代沒有那種十四歲的孩子違法犯罪的規定，但古代也不是傻子啊。
這段時間，劉協也是苦讀典籍，知道了不少東西。
《禮記·內則》有言，女子十而有五而笄！
當代大儒鄭玄也專門解釋過這句話，謂應年許嫁者。女子許嫁，笄而字之，其未許嫁，二十則笄。
說白了就是女子十五歲就算是成年了，可以出嫁，不過一般到二十歲也很正常。
但是也算極限了。
而禮記和他們所說的歲數還不一樣，比如劉協是光和四年出生，也就是後世所說的181年，如今是建安二年。
他是十七虛歲。
而禮記說的是週歲，換而言之算成他們如今口中，十六歲才能出嫁行房。
張飛把人家十三四歲的時候就搶走了，這...畜生！
咳咳咳...想到了這裡，劉協也是一陣無語，看向劉備的眼神也變得更加的詭異了。
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他們都不要，那就送給別人唄，反正他也不指望一兩個女人就能讓兩個猛將歸心。
處理好了這些之後，劉協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每日端端正正跪坐在大殿上，然後處理奏疏，聽眾多臣子的意見，然後拉著那並不想來卻也不得不來的衛覬一起說說話，問問政。
劉協也算是徹底想通了。
在很多方面他的確是比不得劉備曹操孫權他們，但是他也不是一無是處。
最起碼，劉協自己有自知之明，不會和孫權一樣，明明不能打，還總想證明自己一下子。
另外，他知錯就改，敢於納諫，這雖然有損威嚴，但誰讓他那個啥呢...
最重要的是，劉協有一個最特殊的本事。
他不要臉啊！
衛覬不想和他有什麼關係，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絕他，只要劉協不鬆手，他總不至於自己出逃吧。
就算是逃了...大不了再“請”回來唄。
反正劉協已經想通了，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棄！
而就在劉協這麼一次次不要臉的問詢之中，衛覬也終於有了鬆口的想法。
雖然仍然沒有對劉協有任何的表示，不過好在...他也不是那麼抗拒了。
還開始為劉協提出來了一些建議。
比如關中如何治理，比如讓那些逃難的百姓如何迴歸，再比如如何安置他們...
這些東西，說實話讓劉協大受震撼，並不是這些東西多麼的新奇，而是他們真的沒有想到。
從這一點來看，面前的這個叫做衛覬的傢伙，的確不負歷史上的名聲！
嗯，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