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敬神不燒頭香，沾灰易有災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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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雖然和封雲的接觸時間不長，但是這個人也著實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無論是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機構，還是這三人組合的風格，都在重新整理著林峰對於兵府的固有認知。
不查線索查傳言，而且這三人對於一輛並不存在的公交車還如此上心，自然林峰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另一邊，離開了提邢司之後的封雲三人回到了車上，才剛一上車，胖子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看向封雲問道：
“局長，看您這態度，查到啥了？”
封雲看著窗外，微微皺著眉頭思索著說道：
“我們之所以昨天沒能看到這輛公交車，包括先前提邢司調查的時候，也沒有這輛公交車的身影，就是因為時間不對。”
“啊？可我看提邢司的調查記錄裡，他們的調查時間也都選擇了十二點鐘左右。”
“我說的這個時間，指的是日子。”
說著，封雲看向了旁邊的胖子和後面的炎麒麟：
“在民俗古法中，有一種獨特的計算方式。
若是用1~12配上十二地支，那麼逢奇數為陽，逢偶數為陰。
剛才我特別留意了一下所有口供中，目擊者對於看到444路公交車的時間記錄。
每個月的陰日不同，像12月份陰日較多，1月份陰日則少。
但在口供中所有的目擊事件，雖然月份不同，但卻都是陰日。
所以你們明白了吧，這才是我們一直疏忽的重要契機。
那輛444路公交車只會在陰日陰時出現……”
胖子和炎麒麟的臉上明顯寫著疑惑，二人似乎暫時還無法清晰地理解此事。
不過封雲也並不急著讓二人明瞭，只是揮了揮手：
“走吧，先回兵府，我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下一個陰日在兩天後，如果我們先前的推斷沒錯的話，這兩天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磨刀不誤砍柴工，等一切準備就緒，兩天後我們一鼓作氣把這案子給破了。”
一行三人才剛剛回到兵府廢舊倉庫臨時建成的民調局中，封雲就接到了來自總兵的電話。
打這通電話自然是總兵要詢問封雲的辦案程序，同時也希望再三叮囑封雲，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儘早破案。
一方面是來自上級的施壓，一方面封雲又不得不等到一個天時地利的時機。
因此此刻封雲嘴上雖然什麼也沒說，但肩上擔負的壓力卻大了不少。
很快封雲便給了胖子和炎麒麟一份清單，列舉了一些要準備的東西。
一名官兵為二人開車，載著二人離開了兵府前去採購。
坐在車上，胖子看著手中的清單，疑惑不已：
“這都是啥玩意兒，三合羅盤，一沓黃紙，最離譜的是還要一把頭灰。
這頭灰是什麼東西？讓咱準備這些跟破案有什麼關係？”
相比於胖子，炎麒麟明顯要沉穩的多：
“聽局長的。”
簡簡單單的4個字就表明了炎麒麟的態度，這讓坐在旁邊的胖子感到有些無趣：
“你這悶葫蘆實在是太沒勁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嗓子是不是借來的。
我這不是覺得這車上太悶了，咱說說話有助於緩和氣氛……”
然而炎麒麟並沒有搭理他，這一路上也都是胖子在自說自話。
“哎哎，就在這停吧，清單上的東西應該這裡都有……”
隨著胖子一聲令下，官兵很快把軍車停在了一個紙紮鋪前。
這個年頭紙紮鋪已經不多了，一般都坐落在一些大醫院周邊，形成了死後一條龍服務。
胖子和顏麒麟下了車，眼前這個店鋪的招牌明顯和其他店鋪不同。
白色的牌匾上寫著“凶肆”二字，旁邊還掛著一個白燈籠，門口迎賓的是兩個紙人，一左一右紅男綠女，不過都沒有眼睛。
凶肆是一種比較古老的叫法，古代經營殯葬用品的統稱為凶肆，包括棺材店，紙紮鋪等等。
而門口擺放著的兩個紙人也是有講究的，一般都是一男一女分別放置在左右兩旁。
若紙人是立著的，並且雙手拿著譬如元寶之類的東西，那麼在古時候就意味著這個店鋪是可以賒賬的。
而如果紙人兩手空空，並且是側身迎門，就代表該店概不賒賬。
不過現在這種講究已經不常見了，再加上人們的生活條件都好了，也沒人會在這種事情上賒賬，因此該說法在民間也就不再流傳。
“吱嘎……”
胖子大大咧咧的推開了紙紮鋪的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各種花裡胡哨的紙張。
有常規的金銀紙錠，紙人紙馬，牌坊門樓，宅院紙錢。
也有一些現代才出現的跑車，別墅……
店老闆是個禿頭中年人，一臉沉重的看向二人說道：
“隨便看看……”
凡是開紙紮鋪的老闆，從來沒有笑迎客人的時候，更不能說所謂歡迎光臨之類的話。
原因自然不必多說。
因此基本上進入任何紙紮鋪，老闆永遠是沉著臉，這也算是這個行業的獨特習俗了。
“老闆，別喪著臉，沒死人，就是來買點東西！”
胖子大大咧咧的將手裡的清單遞了過去：
“就按這個給我準備，趕緊的！”
對於這樣的客人，紙紮破老闆也感到非常少見，然後好奇的看了看這份清單，前面的倒是還好說，唯獨最後的這一把頭香讓他感到有些疑惑。
“師傅，前面的東西我都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但是你們要這一把頭香做什麼？”
聞聽此言，胖子也緊接著來了興趣：
“你知道頭香是什麼？”
禿頭中年人點了點頭，緊接著回頭指了指，供奉著神位的香爐：
“頭香是指一天裡上的第一炷香燒完的香灰，但我不太明白你們要著香灰做什麼？”
“老闆您也甭廢話了，我要明白還問伱？”
胖子也感到非常納悶，實在是搞不懂封雲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過在胖子的催促下，禿頭中年人還是很快被準備好了，清單上的所需之物，用一個紅袋子裝著交給了胖子。
直到二人離去的時候，禿頭中年人的臉上依舊帶著些疑惑。
胖子和炎麒麟也壓根不知道，在這種白事行當裡，自古流傳著一個說法。
“頭香燃盡成灰，撒落即見鬼神。紙人不畫雙眼，有眼自可回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