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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去,”曹操白了他一眼,“令人在車馬簾後警惕,你騎馬在旁護衛,真有人膽敢刺殺,你再出手,若是他們被你震懾,那就算了。”

“此事,只有伱我三人知曉,到時我會臨時下令,文遠護送我去北門。”

“岳父,我能不能不知曉……”張韓苦著臉說道,“這,要是有人猜到,或者是口風不嚴洩露了出去,那我們誰跑得了嫌疑?!”

“唉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忠心,絕不會懷疑你!行了吧!”曹操看見他這模樣就煩,連忙沒好氣的罵道。

旁邊荀攸就麻了,滿臉堆著不由心的笑,苦得像那馬車車輪底下的雜草。

你還能叫一聲岳父來胡攪蠻纏,我能叫什麼?!難道我去叫一聲義父嗎!?

不可能,我幹不出這種事。

荀攸心裡苦哇,但是又有氣節在支撐著他的倔強,只能嘆道:“家叔荀彧,乃是主公重臣,在下自然也不屑去做謀害親長之事。”

曹操:“……”

張韓略顯詫異的回頭來看了他一眼,心裡大呼“溜溜溜”,這番話說得,居然還很有氣節。

不光搬出了荀彧,還說明了自己的性格,又摘得乾乾淨淨。

順便,暗示曹老闆是“親長”,真的不簡單,這份急智的預防針,那也是極為罕見。

曹操最終還是啟用了張韓的計策,將訊息放給了軍中已明察是董承暗探之人。

命令是:放出訊息,三日後白晝入城,命荀攸組織百官來迎;而車駕會在前一天晚上,秘密入城。

但實際上,曹操是前一天晚上出發,繞行至北門進城,幾乎不會有人知曉。

當天夜裡,張韓乘車駕出行,以車簾擋住了身形,只露出些衣角,他外袍傳的是曹操的黑色金紋袍子。

走到許都外十八里的時候,荒野之中慢慢出現了清晨農忙的百姓,這些都是準備給土地灌冬水、燒土灰,以為來年準備的人。

而此刻,張韓身旁黑袍甲騎很快戒備起來,果然,至十里左右的時候,路上行人圍觀者逐漸多了起來。

恐怕早有人回到許都去稟報車馬所來,這時候,一把箭射進了張韓所在的車壁。

砰地一聲。

而後黑袍持盾擋在了周圍,圍得密不透風,沒有雜亂無章的喝號聲,均是各自警惕一方,盯住了來路。

張韓心中不曾有懼意,伸手將箭矢從身旁取了過來,仔細端詳,喃喃道:“粗製的箭矢。”

“這箭矢並非是什麼精鍛之物,應當是私鍛之物,自己私制,難道說他們還秘密建有兵工坊?”

許都附近,要私自建一座兵工坊,應該很難。

“呵呵,”張韓笑了笑,聽見了馬車外的嘈雜聲,四面八方都有人殺來,而且越來越近,直奔馬車。

近處則是金鐵撞擊之聲,密密麻麻此起彼伏,箭矢大多落在地上。

張韓等到聲音非常近的時候,直接持槍出了馬車門,眼一掃便已經看到了數百刺客圍殺了上來。

這些衝在最前方的刺客見到他,也是一愣,當即呆在了原地,連刀都忘了揮。

而且,有半數的人都轉身欲走,故而遲滯了片刻。

“怎麼會是張韓?”

“張韓!?”

“撤!!中計了!”

“情報有誤!”

這些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但都到了此刻,又怎麼會走得掉,張韓敏捷躍下馬車,朝離得近的一人跑了數步,長槍一揮,灑出一片月光。

那為首的刺客只感覺眼前一花,而後腳面頓時生涼,緊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火辣疼痛從腳底直竄心頭。

“嗷噢!”

那人直接倒在地上,抱著左腿不斷翻滾,疼得滿頭大汗,整個人呲牙咧嘴。

“砍腿砍手,留活口,性烈者殺!”張韓冰冷的下令,黑袍軍持盾而上,單刀殺敵,不多時就將圍上來的刺客推出十步開外。

每個人出手都是極其狠辣,一刀既出,皆是砍手砍腳,出刀的角度和時機都是十分刁鑽,簡直是防不勝防。

不到半柱香時間,這些刺客基本上都缺胳膊少腿的倒在了地上哀嚎。

等高順打掃完戰場後,將兵刃聚集一處,以張韓的“匠人”眼光來看,都屬於是粗製,不算太過精良,應該也是出自同一個私設的兵工坊。

這些砍掉手腳的人,大多得了傷藥處理,少部分首領則是被踏在地上,不斷被刺激傷口,汩汩流血。

些許失血過多者,甚至因此昏厥、死亡。

最終也沒能問出什麼來,張韓安然無恙負手站在馬車上進城,晚上這一趟知曉內情的人很多,楊彪、司馬防、董承都在此列。

到城門口,只有戲志才和荀彧在等候,見到張韓站於馬車之上,身沾血跡,他們明白已經發生了一場伏擊。

不過,張韓親自坐鎮,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

張韓下馬,朝著戲志才走去。

“府君。”

“伯常,主公不曾從此路,是去了哪裡?”

戲志才沒有看到曹操,自然明白這依然是疑兵之計,讓張韓來替他岔開時間走南城。

而他定是臨時轉向,不告知任何人,快速入城中,一般如此行事,虛實相接,根本不會有人能猜到曹操的去向。

張韓揹著手道:“走北門。”

荀彧和戲志才對視了一眼。

三人先迎張韓進城,問起了路上伏殺的情況。

張韓冷笑道:“兩撥人,或者說第二次屬欲蓋彌彰,第一次的軍備十分精良,一看就是軍中精鍛的武器。”

“第二次,則是民間土造,層次不齊,且鍛造手法,不如我也!”張韓神情略有傲氣。

左右兩位都同時看向他,但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心裡不免嘀咕: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你又不是個鐵匠。

“你是說,這並不是一撥人所為,又或者是前面刺殺之人知道困難重重,已經撤走。”

“不是,”張韓咋舌道:“我意思是咱們得罪的人有點多,是不是校事府給的壓力太大了?怎麼誰都想刺殺?”

“這不正常,”張韓看向戲志才,眼神略微有點懷疑,“府君是不是,濫用職權威脅、或者逼迫了哪家人?”

“我是這種人嗎?!”戲志才頓時眼睛一瞪,滿臉慍怒,“你怎麼能這麼看我!?”

此刻,荀彧也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戲志才,憑藉他多年的瞭解,別人不知道,但他荀彧很清楚,戲志才完全乾得出來這種事。

戲志才左看右看,眼角猛然抽搐了幾下,覺得荀彧在場的話,可能很難和張韓解釋了。

“我就隨口一說,這事有疑點,兩撥人都是死士,並不能撬出什麼訊息來,”張韓背手有些神色頹唐,深思了許久,“刺客肯定還在許都境內。”

“殘餘那些逃走的人,各位覺得應該怎麼抓捕?!”

有沒有兒子大喊一句“開啟城門,放刺客逃生”這種話,張韓心道。

戲志才思索片刻,道:“應當趁此時機,查探各家公卿,剛好可以清點田產。”

荀彧又回頭來看向他,能立刻想到這樣的路子,只能說不愧是志才。

借住此次查探刺客之名,封鎖許都,可以將城內公卿的家產都已經完全記錄在其中。

但真要這般做的話,校事府的“威名”可就真的深入人心了,如此鷹犬之能事,可讓士人接下來哪怕費盡心思,也要想辦法除掉志才。

“不可,”想到此處,荀彧幾乎是脫口而出,看向張韓,道:“如今許都好不容易安寧,各方勢力蟄伏,雖有刺殺之事,卻不宜弄得人心惶惶,百姓歸附於天子腳下,只為了圖一份安寧的家業,若是刺客之事傳揚開去,未必不是禍亂之始。”

“如此,正應該一切如常,加派巡守暗中巡查,出城門者,若是行色不對,暗中跟隨便是。”

“哼哼,”張韓活動著手上的綁手,而後整了整衣物,背手向前走去,淡淡的道:“既如此,各有一詞,不如先見過主公再說,權由他來決斷便是。”

“那你的想法是什麼?”戲志才和荀彧兩人同時看向張韓,在決議有些分歧的時候,往往張韓都能有許多奇思妙想。

張韓道:“若是一切如常,不去借此機會掌控暗情密報……”

“那,豈不是白白錯失了這次機會,以後恐怕就沒有這種好機會了。”

“許都的安寧,將會隨著此次揚州攻下,在今後數年內變成繁華,百姓、商賈、士人聚集定是數不勝數。”

“如果,此次忍讓不查,可以換來繁榮安寧,那麼應當利用此事,同樣換取情報查探的來源。”

張韓給戲志才使了個眼色,然後一本正經的笑道:“我以前聽聞,校事府的暗探打探訊息,需要潛入、臥底、喬裝打扮,如此是否過於危險,而且方法偏於單一,未必能有建樹,所能打探到的,不過是一些蛛絲馬跡而已。”

“真正能讓人吐露心跡的,應當是煙花之地,石榴裙下……”

“好了好了,”荀彧連忙伸手止住,“伯常不必再說了,你說的這件事,可是向尚書檯遞送的那一次摺子?”

“其上所言,欲建立朱衣諜女,散於許都外城,造煙花柳巷之地,培養女子為間客,教導她們各種才學,以此暗中打聽民間訊息,掌控許都之中部分士人。”

“此上書,密報於我,我已駁回,我以為你們放棄了,沒想到……”

氣煞我也!

你們三個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此提議看似合理,但若如此,豈不是辱沒了“才學”二字,同時視我士族中人為何等庸才!?

簡直齷齪!無恥!!

荀彧是個將禮度之人,雖然生氣,但都是悶在心裡,絕不會在人前大肆的說出來。

張韓抬了抬手向荀彧,卻看著戲志才笑道:“你看,這就古板。”

戲志才深以為然的點頭:“的確,我覺得伯常所言,極為深刻,如此既可收治大量無才德的寡女、孤身之女,須知,她們若是無處可去,同樣也會被官宦之家,或者商賈之家買入家種為奴婢,生死如草芥。”

“若是我校事府掌控,她們反倒能活得富貴些,還能學得才能傍身,有何不可。”

對啊,這是私車充公,這樣士人就會有需求,大量的商機均在其中,順便還能開創一種全新的諜報機構,培養間客自春秋時就有記載,延續至今,暫未大規模出現在女子身上。

有什麼不好!

“你們……”荀彧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整個人的臉色都慢慢的有些微紅。

戲志才有幕後輔相的才能,張韓有蕩平四方的武藝與將才。

此二人合璧,居然是這麼個玩意兒,大漢未來如何不令人擔憂也!

“我們若是進言,此事可由不得你。”戲志才傲然的撇撇嘴。

張韓也點頭:“對,由不得你。”

“伯常,你以前可都是一口一個先生的叫我!”荀彧抬起的手,微微發抖。

感覺心臟部位有點悸動,伯常現在也變了,連以前的尊敬和體面都沒了。

我恨。

……

三人來到了北門相迎,率眾在此等待迎接,估摸曹操的車駕會在半個時辰後入城。

可是,等到了天亮,快到巳時,都沒見到曹操身影,派出探哨前去尋找,卻沒發現任何人影,連一匹馬也沒見到,只有路過的農戶。

等哨騎回來稟報後,三人對視一眼,然後盡皆瞭然的笑了起來。

“主公早已進城了。”

“瞞天過海也,竟然連伯常也瞞著,或許是臨時起意,又從別處而入城。”

張韓咋舌道:“其實,走南門也行,畢竟有我等護衛在,但他真是太謹慎了。”

三人率眾又趕回丞相府的時候,曹操果然已經先行到達,在門口負手等待。

見到張韓時,伸出兩根手指,學著張韓以前做過的動作笑道:“兵不厭詐,視敵以虛,唯有自己也騙過去,方才能騙過他人,伯常,辛苦了。”

他攬過了張韓的肩膀,顯得極為親密,“你可曾猜到?”

張韓茫然抬頭來看他,道:“我猜不猜得到並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我都要走南門。”

這路是我自己非要去的,為的是之後好要點別的花頭……將功補過嘛,先把功立了再說。

跟曹老闆也沒啥關係。

“對了,”曹操重重地的拍打了他肩膀幾下,“就是這個性格,我才會如此的欣賞喜愛。”

“伯常,此一路兇險,在入宮面聖之前,先行商議些許要事,不過,在此之前,我可答應為你請功,說吧……想要什麼?”

曹操十分滿意的看著張韓,眼裡的器重又深了一分。

這一次,張韓可是不謂險阻,擋在了自己身前,何等的忠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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