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四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樂坊雅舍,三層閣樓最大的廂房,木地板上有塞外毯鋪就,案几上推杯換盞,酒觥相撞。

毯上是十八名舞姬,載歌載舞,曼妙身姿雪白了看客雙眸。

“真白。”

陳禹心裡暗道,但神情卻還是頗為鎮定,他已在心裡暗自努力,一定要顯得自己見過大世面,眼界無比開闊才行。

決不能被在座之人看癟。

掃視在場者,主位上是張君侯,左首位置乃是一位年輕人,神態自若,並無驚異之色。

再往下是一名鐵塔般的兇悍猛士,那是典韋,陳禹已經認識了。

接著右手邊有黑袍儒生,神情倨傲不斜視,只盯著舞姬的身姿,而且看那視線角度,就是在欣賞大白腿。

然後下來是一個身著銅色鎧甲年輕將軍,腰側負著一把長劍,劍鞘非常精美。

這些人,陳禹大多不認識,但是張韓左手側的年輕人卻有些眼熟。

居於陳禹身旁的,乃是一名英俊不凡的文生,一舉一動都極富優雅禮儀,而且下巴也是微微抬起。

一般看到這麼抬下巴的,就可一律當做是天下名族來看待。

別的人沒這種氣度。

“子晏,左首那人是曹氏大公子曹昂曹子脩。”

“右手是曹營祭酒郭嘉郭奉孝。”

“這位將軍,則是丞相身旁新近的持劍將軍,夏侯恩,你看他腰間那把劍,便是丞相最為珍視的青釭,傳說是削鐵如泥,天下寶劍。”

“啊……”

陳禹大驚失色,聽完後第一時間屁股都離開坐榻了,但很快又坐了下來。

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畢竟此刻堂上有這麼多號高官近臣,何其榮幸能和他們齊聚一堂,共賞塞外異域之舞。

當真是幾世修來的機遇。

而且身旁作陪的便是楊修公子,弘農楊氏的嫡長子!

身份、地位、名望皆是天下第一流,他在陪我喝酒,與我閒聊。

楊公子真白……不是,真英朗……

陳禹此夜,幾乎大開眼界,體會了從未有過的文匯風流,又得聽張韓的詩句無數,每一句都堪稱傳世經典。

第二日,他便離開了許都,收拾細軟行裝前往徐州,揹負著張韓的舉薦信,去郯城拜見州牧鮑信。

許都至徐州加緊趕路的話,五日路程,他還可以在入冬封路之前到達。

而送走陳禹,張韓所做之事在許都也就無人“知曉”了,其他人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

少卿府,張韓在內院的假山池塘前,和夫人們用餐。

大小橋姐妹在側,靈動白淨,長相頗有幾分相似,都是高挑修長,身姿嬌軟的美人。她們髮絲柔順濃密,若是散落下來也是一對黑長直姐妹花。

甘梅在對面溫柔如水,膚色白嫩,面色盈盈如水。

身旁便是一雙美目忽閃,性子古靈精怪的曹憲。

昨夜張韓還是回家的,所以今天直接睡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氣氛就不是很對。

張韓吃得很是緊張。

“夫君在外,是不是又有相好的了?”

曹憲忽然間開口問道。

“噗……”張韓一口茶水吐出來,整個人都有點心虛慌亂起來,撓了撓頭道:“哪裡來的傳言呢?”

“前段時日有一夜,你好像去了蔡琰小姑的府邸,一夜未歸?”曹憲用一隻手撐住下巴,手肘定在膝蓋上,湊近張韓直直的看著。

“而且,讓典大兄先行回府邸了吧?”

典韋住中院,回來之後都會有小廝來通報主母,所以曹憲怎麼都會知道訊息。

聽完這話,張韓嘴角猛然一抽,回頭就去找典韋。

站在院門外的典韋和他目光一相對,不等張韓變換眼色,直接伸手……把門“砰”一聲關上了。

張韓:“……”

典韋你特麼!

“夫君,”曹憲抓住了張韓的手腕,似在撒嬌道:“哎呀,夫君就直說吧,妾身又不會怪伱……”

你不會個屁,你們曹家的無論男女,攻心這一套肯定手拿把攥,等會我若是承認了,絕對要出事。

張韓心裡嘀咕了一下,曹憲雖然不是胡攪蠻纏,但她小巧精緻,平日可愛得很,若嘟嘴哭起來又很難哄好。

我張伯常是大丈夫,不允許自己的夫人在別的地方哭泣,她們只允許在一種情況下暢快大哭!高哭!

張韓看向甘梅、橋氏姐妹,三人都是輕笑,而後道:“我們可不敢妄議主君……”

“那夫人就錯怪為夫了,”張韓搖了搖頭,失望道:“那夜,我只是在蔡博士家中學蔡氏所藏的書籍。”

“與她所談,均是大漢古文、今文的學派經典之論,兼帶一番舌戰,以此辯經。”

“後來,我就去了軍營。”

“哦?我問過文和先生,夫君那日去了軍營,可很快就離去了?”曹憲狡黠的盯著張韓看。

這算是她們姐妹的趣味了,很少見到張韓面露窘迫表情的時候,若是能遇到,基本上不會錯過。

“嚶!”張韓重重地嘆氣:“你真是個搗蛋鬼!”

“什麼?”曹憲呆滯了一下,懵懵的,沒聽懂何意,“搗蛋鬼是何意?為何說妾身是——”

“女子都會搗蛋啊,”張韓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又擺了個姿勢:“要麼就是搗藥,搗過藥吧?”

四姐妹裡兩個年紀稍大的忽然別過臉去,不太自然。

“那,男子呢?”

曹憲眨了眨眼問道。

“男子是逗比……”張韓摸了摸鼻子,一臉的壞笑。

然後曹憲還想要問的時候,就被甘梅一把拉走,抱在無比有容的懷裡捂住了嘴。

“別問了,別問了。”

她們已經懶得再聽了,這時候張韓放下碗箸,伸了個懶腰,輕鬆笑道:“那一夜,我雖不在軍營,但後來去了楊氏府邸,太尉楊彪邀請我至家中。”

“後來典韋也去了,我們喝了一夜。”

嘿,那日我催德祖帶我去府上,難道只是為了蹭一頓吃喝?!

並不是!這就是絕佳的理由,我張韓行得端坐得正,誰人能戳我脊樑骨傳我閒話!?

自家夫人也不行!

“那,那夫君知不知道樂坊雅舍?”溫婉的小橋眨了眨眼,盯著張韓。

“咳咳,從未聽聞,”張韓一本正經的道,“夫人們好生歇息,今日無事便逛逛園林,或可去南臨山莊遊玩。”

“我要去丞相府一趟,今日有軍機大事商議。”

張韓說完,直接快步小跑,一路出了府邸。

曹憲伸直了脖子看他背影,笑得合不攏嘴,道:“哎,這人……”

“戲府君的紅錢二千餘金都送到家裡來了,都送到家裡來了,他還不知道呢?”

“許是不知道。”

“夫君日理萬機,恐怕早忘了?”

曹憲眨眨眼回頭來,“你們誰是李萬機?”

“去你的!”

橋氏姐妹一下笑嗔,並腿收手不言,臉一下便嬌紅了起來。

……

到門外,張韓一來就給了典韋后背一巴掌,“你說我壞話是吧!?”

“哪有?有證據嗎?”典韋轉過臉來憨厚的撓了撓頭。

“……”

現在還會要證據了是吧?

張韓一時語塞,竟發現自己沒有證據……

“我不管!我不聽!肯定是你說的!一點義氣沒有!”張韓眼睛一瞪,“那日,我們在楊府喝酒我沒叫你嗎?”

“噢,”典韋一拍腦門,“俺忘了這事兒了!哈哈!!”

“忘了!?”

這也能忘!?你省略的這一晚上,能被人寫出多少傳奇故事出來?

張韓追著典韋一路跑,追了一炷香到府裡的快樂驛站,才備好馬車出行。

先去了軍營,將賈詡從營裡叫回來,以後就可以回府邸裡住。

聽到訊息時賈詡簡直是老淚縱橫,在張韓、典韋面前忍不住落淚鼻酸,到暖和的馬車內後,一直感慨:“君侯、司馬,你們終於來接老夫了……”

“老夫,在軍營日夜苦等,只等君侯來接呀!!老夫思念二位太甚,終於盼來了!”

張韓奇怪的看向典韋:“怎麼的呢?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賈文和兒子說俺沒學識,土包子,被俺聽見了。”

“嘿!”張韓一聽這話就樂了,湊近賈詡眼前來笑得合不攏嘴,“你兒子?竟如此高傲?”

“連典韋也惹?這為什麼呢?他和典韋有仇有怨嗎?”

“沒有,”賈詡往張韓這邊躲了躲,無奈道:“不就是年輕人氣盛,口無遮攔,方才出此狂言,他心中對司馬只有敬佩,哪有半點不敬?”

“司馬你也不能與小兒一般見識吧?”

“是,小孩子的話俺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啊,”典韋理所當然的說道,在賈詡正準備藉此發揮的時候,又掐死了他說話的機會,連忙道:“所以俺這不是在跟你過不去麼。”

賈詡:“……”

張韓聽得肅然起敬,這…居然很有道理,子債父嘗嘛。

典韋當然不可能去和幼稚少年一般見識,那要發火只能來找賈詡了。

欺老不欺少。

“也不對啊,”張韓回過頭來,道:“欺老不欺少,說的是兩個不相關的人,這說法方才成立吧?”

“你不欺負兒子,去欺負人老子,那仇不是更大?”

典韋:“嘖,那俺能忍氣吞聲?他兒子憑什麼說俺沒學識,是土包子!?”

“俺可從未見過他!”

賈詡愣了愣,牙齒一下就咬起來了:“司馬這話理太偏!”

誰說女子不如……張韓心裡下意識就唱起來了,目瞪口呆的又轉回來。

“若非是司馬你整日拉老夫至軍營,家中妻小怎會對司馬如此懼怕!?”

賈詡聲勢不小,好似佔著理,但其實一直躲在張韓的身後,只探個頭出來警惕典韋的動作。

“原來是這樣,”張韓攔住了典韋,把兩人先勸停。

如今這情勢也著實奇怪,典韋對賈詡就是有興趣,特別是折騰他。

而且為了防止賈詡計策陰毒,心思叵測,直接是全方位貼身折騰,出馬、練兵均帶著,這次更是直接把一營的宿衛操練,交給了賈詡來負責。

這就不是讓賈詡來練兵操演了,而是讓軍中宿衛精銳千人,操訓賈詡一人!

“好好好,你們先別吵了,小孩子口無遮攔,何必放在心上,典韋你也是,平日為何要總欺負文和,還讓人兒子看見?”

“如此的確有些不地道,畢竟家人得知豈能不怒?”

張韓想了想,對賈詡道:“這樣,你讓咱兒子來少卿府做事,我看看他學識有多高。”

賈詡聽了半天,目瞪口呆的猛然盯住了張韓:“這,這……鬧了半天,君侯還是要折騰我兒!”

“我哪有!”張韓左看右看,兩手一攤:“天地良心啊,我豈是這種人!?”

“我真是打算讓你兒子少卿府,找一份差事做,和典韋緩解一下關係,而且日後若是有功績可更好舉薦出去任官職!豈不妙哉?”

“這,這……”賈詡看了看張韓,又看看典韋,一擺手道:“老朽不敢信,君侯肯定是要用吾兒性命,威脅拿捏在下!”

“我拿捏你還需要用你兒子性命!?”張韓眼睛一瞪,氣勢頓時就起來了,宛如一頭黑虎盯著賈詡心口。

這種緊迫危機感,令他一瞬間感到恐懼,心彷彿懸了起來,又好似向深淵墜去一般,沒著沒落,連鬍鬚都寂靜了。

“那倒是,那倒是不用……”賈詡慚愧的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要是惹得張韓和典韋一起來弄自己,那日子就更難過了。

“那就這麼定了,”張韓斬釘截鐵的左右掃了一眼,“明日起,讓你兒子到少卿府,唔……跟紀伯驍。”

“你兒子叫什麼來著?”

賈詡嘆了口氣,彷彿接受了此事,道:“叫賈璣。”

“假什麼?!”張韓眨巴眨眼,樂道:“那跟紀伯驍就對了。”

這名字,以後我絕對文明,叫你兒子名字絕對不會加一個人“巴”字。

“那,賈璣兒明日就來府裡便是,定不會虧待他,至於他與典韋的仇怨,嗨……以後慢慢便好了。”

張韓讓賈詡鑽進馬車,又言語安撫了幾句,問起了近日的軍報情況。

他們來接賈詡,實際上就是整理軍情,然後一同送去丞相府和曹操稟報,兼帶商議諸多軍情大事。

談及正事,賈詡神色凜然,坐正道:“有一事,較為緊迫,今年冬日,難民頻發,因此疫病橫行,我營中探得訊息,三十里外就有數千村民遭難。”

“君侯作何想法?該如何決策,或者說……可有取捨之想?”

“有!”張韓眼睛一亮,明顯很是開懷,“這的確是個好訊息,走走走,立刻去見丞相!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本章完)

歷史軍事推薦閱讀 More+
膽小如鼠九皇子,一刀能殺九十九

膽小如鼠九皇子,一刀能殺九十九

種花家小熙
林峰魂穿太宣九皇子,開局便是生死危機的局面。林峰:這還玩個雞毛,直接寄……嗯? 大兄,你的太子妃竟有這等美貌?那我也不是不能再掙扎一下!不過再怎麼掙扎,似乎也難敵他國的國力過於強盛啊,這……叮,嘎嘎亂殺系統已啟用! 這讓朕如何是好啊!
歷史 連載 2萬字
地主家沒有餘糧啦

地主家沒有餘糧啦

芒鞋女
西南大旱,莊稼顆粒無收,無數百姓逃荒而去, 唯獨近溪村村民齊齊整整,頗為淡然,一問,原來是有地主救濟。 趙家的田地今年休耕,損失並不嚴重,有趙家幫襯,日子雖難,但能過。 可趙家不這麼想,眼瞅著動亂要來了族裡人還無動於衷,都快急瘋了。 這日,趙家把糧倉一開,領著全家人先逃了。 他們一走,族裡人奔走相告,“地主家沒有餘糧啦,趕緊逃難去啊!” 這是一篇古代逃荒文。 本文將於12月27號(週三)入v,希望
歷史 連載 5萬字
將門梟虎

將門梟虎

江左俊傑
僱傭兵穿越到大楚國,成為百戶所軍戶吳年。家裡頭窮的叮噹響,還有一個每天被原主暴打的童養媳。 北邊的蒙元人漸漸強盛,頻繁南下劫掠,大楚國朝不保夕。
歷史 連載 359萬字
囚妄

囚妄

止御
大啟三百五十五年——沐景風繼位,號敬淵帝 江湖勢力紛爭,內有亂臣賊子禍亂朝綱,外有強敵虎視眈眈 十五年前一名女嬰被抱到一處山門外 十五年後,臨淵閣有一名喚斷鴻的少女私自下山遊歷尋找自己的身世 剛一下山就意外被捲入一場皇權貴胄以及國家間的紛爭中,在此期間無意中發現自己的族人皆是死於非命 在下山期間情竇初開的息斷鴻對身為祭妡閣閣主兼國師的某個面具男一見鍾情 祭妡閣作為大啟境內最大的山莊,背後勢力連敬淵
歷史 連載 1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