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的腿確實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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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上沒有攜帶超出正常數值的輻射，大部分人目前只是頭暈耳鳴，稍微嚴重的出現了噁心嘔吐的症狀，這些在很多突發性疾病中都很常見，暫時看不出有什麼指向性表現。”
醫生邊走便給他們解釋，最後遞過去一些檢查報告，有些懊惱道：“不是輻射但和輻射造成的殺傷力差不多，這不是個好訊息。可惜我們這裡的裝置還是太簡陋了，需要更好的裝置和更有經驗的醫生才能幫到你們。”
某些有經驗的醫生，可以根據患者症狀中的一些細微區別，快速診斷出病症的由來。但那樣的醫生不存在他們這個偏僻地方的小醫院裡。
藺崢翻看著報告，說：“我會盡快調能幫忙的醫生過來，裝置可能暫時沒辦法，還需要初步診斷出原因才能有針對性地選擇檢測儀。”
畢竟這地方是真的交通不便。
接著他又問邊上的環境保護組：“除了核輻射你們還監測了其他資料嗎？能夠無聲無息引發病症，且持續發揮作用的東西並不多，很多都和自然因素有關。”
他常年和未知生物打交道，接觸的當然都是自然因素，但環境保護組的人不清楚，看見他那高一級的證件，遲疑著表示會把各種自然因素都重新測量一遍，包括大氣汙染，水質，土壤汙染，地震波等等。
雖然他們都覺得這件事和那些因素都沒關係。
等待更多檢測結果的時間有點難熬，藺崢通知特調處的人加快趕過來，自己站在通風口，吹著風思考這半天已知的訊息，看自己有沒有遺漏。
思考完，他讓人把第一批接受詢問的受害人筆錄拿過來。
……
環境監測站的人加班重新測量資料，生怕最後還是和核輻射有關，工作那叫一個小心謹慎。
大晚上的接到這種可怕訊息，大家心裡都毛毛的，邊測量邊忍不住小聲討論。
“那個特警是哪個部門的啊？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那種證件，都沒看清楚，只聽站長說人家級別比我們高。”
“不知道，感覺很神秘，他杵在那兒就讓我覺得這事肯定不好辦，別真是輻射，我還等著年終獎呢。”
“那麼多人受傷，你還想著有年終獎呢，別和老陳他們一樣被送進醫院就謝天謝地了。我都怕待會兒被什麼鬼東西叼了。”
“那你小心點，預言家一般都會被先刀。防護服耳罩過濾裝置都戴好了嗎？你等會兒別死我腳邊，我怕得跳起來的時候俄羅斯踢踏舞冠軍都比不過我活潑好動。”
“……神經病。”
舉著檢測儀慢慢接近情人湖周邊，剛才說年終獎的那人喘氣聲忽然大了點，在防護服內呼吸出一團霧氣。
“完蛋東西，我真的覺得不舒服了，快點，快點傳報告回去……”
另一個人額頭冒汗，緊盯著錶盤上的數值，聲音發緊：“輻射值沒問題啊，在正常範圍內，大氣汙染物也沒問題，空氣質量比宿舍還好，地震波……艹，是次聲波！”
資料被傳到醫院，環境保護組的人匆匆找到藺崢和警局的隊長，交流這個結果。
“是次聲波！我們找了氣象站的聲學專家，猜測是地形的變動或者是湖裡存在某個次聲波發生器，次聲波對人體危害很大，頭暈耳鳴已經是最輕最輕的症狀了！”
次聲波，在臨床上合理應用時可以當做診斷手段，還能對特殊病症進行治療。
但使用不合理的話，那就是個可怕的武器。
聲學專家的電話還接通著，他說：“次聲波頻率和人體器官的振動頻率相近，很可能會引起復雜的生物學效應，嚴重的會因為這種共振引發血管破裂，短時間內就能讓人死亡。好在聽你們的描述，他們暴露在這種次聲波中應該不久，強度應該也不高，所以只是出現了頭暈噁心的症狀，器官和大腦還沒受到太大影響，最嚴重的那幾個人，在事後監測看看會不會出現身體失衡的情況就可以，但具體情況還要進行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正常情況下，只有地震，火山爆發，海嘯之類的自然危害，或者核試驗，超音速飛機才會產生很強的次聲波，那個地方沒監測到這類事件，那可能是和1992年民航遇上氣流震動的原因相似，讓人研究一下當地的地形。”
“但是我要說的是，次聲波危害目前還沒有特別有效的防治手段，就算是聾子長時間暴露在次聲波中也會出問題，你們現在不能再靠近那個地方。”
簡單來說，受傷的人還有救，但要繼續探測難上加難。
警局和環境保護組的人鬆了口氣，既然涉及到氣象學和次聲波，那就不屬於他們那管轄的範圍了。
藺崢卻一直眉頭緊皺著。
沒有其他意外的話，這意思就是變相證實湖裡有一個能發出次聲波，還能咬人的大東西，否則解釋不了為什麼咬人的東西沒被次聲波弄死。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既然是未知生物類案件，那這件事就和其他部門無關了。
他轉身對警局和環境保護組織的隊長說：“這起案件正式由我們UMA特調處接手，希望各位對案件資訊保密。”
只是特調處的人趕過來還需要點時間，他只能借用了幾個警察，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麻煩接那位氣象專家來一趟，實地考察一下情人湖周邊的地形是不是足以引發次聲波。”
“讓湖邊的所有人撤離，短時間不要再靠近，等特調處的人帶來專門的捕捉工具和監測儀器再說。”
“再麻煩出一支執勤隊伍對彝寨的人進行管控安撫，不要讓他們靠近情人湖。”
“節目組的人分為症狀嚴重的和不那麼嚴重的，統一安排在住院部病房，記得和醫院其他患者分開，再讓人從不嚴重的那群人開始一個個做筆錄，詢問的重點是有沒有看見任何不同尋常的動靜。”
他語速很快，一條條注意事項說出來不帶停頓的，雷厲風行安排好所有事，又帶上醫生朝著隔離室走過去，邊走邊說：
“負責道具安排的人和那個叫凌江玥的女生由我來問。”
凌江玥聽到了他的說話聲，還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貼得更近，努力往外看。
等藺崢走過來，就看見她貼臉的姿勢。
她的鼻尖都被壓癟了點，眼睛跟兩顆玻璃球一樣定定瞅著他，眨眼時眼睫毛都貼在玻璃上劃來劃去，讓藺崢想起他那個剛上幼兒園的侄子，放學盼著人來接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旁邊的鄭琳琳感覺沒好事，慫慫地縮了回去。
“又是你們兩個。”藺崢意味不明說。
鄭琳琳尷尬地打個招呼，感覺她們倆像是屢次被扭送進警局的不法分子一樣。
再看凌江玥，她倒是像在商場看娃娃機裡的肌肉豬豬俠似的，盯著人家警察猛瞧，鄭琳琳戳了下她，想讓她矜持點。
凌江玥卻湊近她說：“他的腿確實很長。”
鄭琳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