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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霧和鬼魂是同一種東西？
陸襄輕輕皺起眉頭，開始思考起這件事情來。
有了女皇的這句話之後，陸襄之前的一些疑惑也在這個時候有了解釋。
如果這血霧是和鬼魂同樣的構造的話……
那麼溫明輝以及錦官第一私立中學中的鬼魂沒辦法進入血霧之中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畢竟一個鬼魂是不可能進入另一個鬼魂“體內”的。
而女皇對血霧的解釋，聽起來其實也是有些道理的。
人死之後靈魂轉生，而他們所遺留下來的執念沒辦法產生鬼魂，所以便堆積了起來，留在這血霧之中。
最後血霧的陰氣堆積越來越多，便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陸襄不知道過去這血霧之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可以預想到的那個時候的陰氣濃度看上去也並不是那麼濃郁的。
說不定那個時候的濃霧之中，他們的視線也不會這麼短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詭境是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陸襄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至少已經可以確定到是在生簿死簿出現之後就已經存在著這種詭境了。
而且陸襄之前也聽說過一個事情，那就是生簿死簿雖然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了，但是鬼魂這種東西也是因為死簿遺失之後才出現的。
詭境，甚至有可能這一片血霧也是這個時候才出現的。
不過這也都是陸襄的猜測，至於是不是，也還是得看看女皇是怎麼回答的了。
於是陸襄將自己的問題告訴了女皇，想要向其尋求答案。
女皇在聽了陸襄的問題之後，沉吟了片刻，這才輕輕開口：
“血霧具體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一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不過你的猜測也是有道理的，血霧出現的時間是有可能與鬼魂出現的時間是相同的。
“不過不管血霧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血霧和詭境之間，其實是沒有多少上下級關係的。”
“女皇小姐，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易嵐翕見著陸襄和女皇漸漸將話題帶偏，趕緊說道，“現在我們知道血霧是什麼東西了，那麼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們，你之前所說的血霧中存在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了吧？”
“當然。”女皇的語氣上揚，聽上去此時心情倒是挺不錯的樣子。
“鬼魂是一個完整的個體，因為其中包含著已逝之人的靈魂，鬼魂便是由這樣的靈魂來驅動的。
“而血霧不一樣，血霧本身是沒有意識的，或者說還沒有誕生出我們所說的‘靈智’，血霧的行為，完全屬於一種‘本能’的階段。
“將詭境包裹起來，在血霧中複製詭境中的東西，這都屬於是血霧的‘本能’。
“而血霧畢竟是陰氣構造出來的，在這一片血霧中，陰氣是要比外界的陰氣凝實不少的。
“所以在血霧之中，實際上更容易誕生一些完全由陰氣構造出來的……怪物。”
“怪物？”易嵐翕有些不太理解，“陰氣可以構造鬼魂，甚至是詭境中也由並非是人死之後誕生而是由詭境創造出來的鬼魂，為何血霧中的這些就被你稱作怪物？”
“詭境中能夠創造出擁有意識的鬼魂這不錯，可那些鬼魂歸根結底也是詭境主人創造出來的。
“詭境主人是擁有靈智的，所以詭境創造出來的鬼魂也是可以擁有靈智的。
“但是血霧可沒有，這種自然而然野性生長的東西，沒有任何約束，又怎麼可能產生靈智呢？
“而被陰氣構造出來卻沒有靈智，可不就是怪物麼？”
易嵐翕一愣，隨後輕輕點了點頭，好像是認同了女皇的話。
這個時候，陸襄又接話問道：“那麼那些怪物大概是什麼樣的實力？以我和惡魔兩人，沒辦法殺死它們嗎？”
“實力有強有弱，弱的你們二人自然是隨便對付，但是遇到了實力強的……即便是我，若非是展開領域，也不見得能夠全勝呢。”
連女皇也不見得能夠全勝，那確實是有些棘手了。
陸襄的眉頭稍稍皺起，思考著自己應當如何對付那種級別的怪物。
而女皇見著兩人都在思考著，也沒有繼續說些重要的東西，悠悠開口：“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有我這領域在，即便是那血霧中最強的怪物來了，也不會傷到你們分毫。
“原理其實也很簡單。
“那些怪物是由血霧中的陰氣構成的，力量來源也都是血霧中的陰氣。
“一旦離開了血霧，那些怪物失去了力量來源，自然就沒辦法發揮出原本的實力了。
“愚者，你修煉的是《詭術秘籙》，《詭術秘籙》的第四重境界乃是踏墟境，可以在自己的身邊創造出一個詭境來。
“等你到了那個時候再來血霧中探索，或許會更加容易一些。”
陸襄有些意外地看了女皇一眼。
這很明顯是女皇在提醒他，但是女皇可是皇帝那一邊陣營的，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提醒他？
難道不應當是眼睜睜看著他因為自己的魯莽行事而遇到了問題之後，皇帝陣營的那些主播如同神兵天降到處亂錘嗎？33
有問題，問題還不小！
不過此時陸襄疑惑歸疑惑，卻也沒有想要將這件事情點破。
不管女皇現在到底是基於什麼想法來說出這樣的話的，陸襄都要做好防備。
女皇此時也看到了陸襄眼中的疑惑之色，不過她也沒有多管，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易嵐翕。
或者具體一些說，她應當是看到了易嵐翕那雙如今出現了金色絲線的眼睛。
“惡魔。”她輕輕開口，將易嵐翕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來，“你身上發生的變化你可以不用擔心。”
“為何？”
“你還記得你修煉的那本瞳術之中，是如何形容高深境界的模樣的？”
易嵐翕皺起了眉頭，好像是在回憶著自己修煉的內容。
“我記得……目光如炬，金光雲開……”
“沒錯，金光雲開。”女皇笑了起來，那聲音被陸襄和易嵐翕聽進耳朵裡面猶如一般，“當你的雙眼完全變成了金黃色之後，才是你邁入了圓滿之境的時候。
“對於愚者來說，他的手臂被陰氣侵蝕，雖然沒什麼大事，但畢竟也是被陰氣所害。
“但是你不一樣。
“這或許會成為你的機緣——邁入圓滿之境的機緣。”
當女皇說著話的時候，易嵐翕的表情就已經嚴肅了起來。
她緊緊抿著嘴唇，秀眉早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
女皇所說的事情她當然明白，只是剛才聽到陸襄說到自己眼睛裡出現金色絲線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只是……
這女皇到底是什麼來頭啊？為何連她修煉的瞳術的內容都這麼清楚？
那本瞳術可是巫承允給她的，難不成這女皇在自己得到瞳術之前就已經看過了其中的內容了？
什麼？女皇有沒有可能也是修煉了瞳術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她剛才那一手創造出詭境的手法就不可能是瞳術的能力。
而那本瞳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修煉了瞳術之後，就不可能修煉其他的功法了。
不知不覺間，她的目光落在了女皇的面具上，四目相對，她看到了女皇眼中的笑意。
從一開始女皇好像就沒有將一切放在眼中。
不管是面對這濃霧，還是面對陸襄和易嵐翕，她始終是這樣風輕雲淡的模樣，笑意始終沒有消散下去。
“女皇小姐，你是如何知道的？”易嵐翕突然問道。
“我有很多的資訊來源，而且惡魔小姐你也不是什麼新人了，我們手上掌握了你的資訊，這不應當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是麼？”易嵐翕臉上還是帶著一些不太相信的神色，但是女皇都這樣說了……
“女皇小姐，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今日不管你們有多少問題，我都會回答你們的。”女皇小姐笑了笑，隨後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道，“我們大概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
三個小時？
陸襄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三個小時之後就已經是凌晨六點了。
等等……他和易嵐翕已經在血霧中待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陸襄抿了抿嘴，雖然有些驚訝於時間過得真快，但還是將剛才想問的問題先給問了出來：“女皇小姐，今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血霧的範圍其實並不大，或者說你正好就在我們的附近？”
“我的任務就是在血霧之中尋找一些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你就不用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而你們進入血霧之後，血霧會產生某種震盪。
“這樣的震盪對於你們來說可能並不容易發現，但是我可要比你們瞭解血霧很多，今日我便是發現了這樣的震盪，循著震盪的源頭才找到了你們。
“你們可以說這是你們的幸運，畢竟如果我今晚沒有找到你們的話……
“尤其是你，愚者，你說不定會留下一輩子也難以根除的禍根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