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一名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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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太年輕了，以至於他又雙叒低估了人性。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話音剛落，就在考場裡感覺到了魔力波動。
“……”
別看唐斯如今只是高階法師，在元素和魔力感應方面，他絕對不輸給大師級法爺。
若不是師父一早吩咐過不許抓作弊者，唐斯估計現在已經暴走了。
雷恩的原話是：“連這些考卷都不是真正的考試。那你說他們的作弊還是作弊嗎？放心，搞小聰明的傢伙不會成為你的師弟。”
一想到這，唐斯的心態就好多了。
別說唐斯，連正在窺屏的雷恩也大開眼界。
首先是樸素點的手段。
摸摸手肘，再摸摸手腕，這種在某穿越者眼裡，連打麻將的老鳥都不屑用的暗號，在這裡用得飛起。
好歹這些傢伙也會卡視角，專挑唐斯理論上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搞事，而且突出一個在中後排作業，多少給唐斯這個理論上可能成為大師兄的人一點面子。
過了半小時，‘自爆卡車’這種神奇的存在就出來了。
有個傢伙，一看就是內政官之流的家世。他身上既沒有魔法道具，也沒有任何組織工會的標識，穿的也是相當有內政官氣息的絨布服。
這種人或許對魔法一無所知，但對常識和基礎知識鑽研得相當通透。
他猛地站起來，大喊道：“這考試我放棄了！”
好吧，放棄就放棄，這也不是稀罕事。
唐斯眯著眼：“放下卷子！你可以走了。”
可這貨一邊走一邊喊“這逼題這逼題哎呀我X你大爺的，我X我X你大爺的這逼題哎呀……”
聽得唐斯大眼瞪小眼。
善良守序陣營就有這個不好，沒證據，唐斯還真不好發作。換做邪惡陣營就不同了，老子懷疑你，你就該死了。
咳咳！
雖然這貨是用卡奧斯大陸人類通用語說的，用的還是塞萬提斯俚語，以上為系統幫雷恩本地化的翻譯，但窺屏的雷恩還是瞬間秒懂。
這不就是作弊暗語嘛！
哎（A）呀，這逼（B）題。我X（C）。你大（D）爺。
果不然，切換其它火蝠視線，就看到十幾位考生默默地在答題卡上寫上異界版的：BBACD，CCDBA……
一看就知道，那些考生集體塞了錢的。他們不知道哪個自爆卡車能進最終考試，但肯定準備了不止一輛。
更絕的是，透過系統稽核，雷恩赫然發現那‘自爆卡車’的元素感應能力居然不低。
那小子生怕唐斯發作，搞事完畢就快步離開考場。
當他在驚慄衛士的注視下邁出魔法塔外圍牆，被家人和其他貴族家僕人圍上來的前一剎那，他突然聽到自己耳畔傳來一聲悠久的嘆息。
“唉！小子，本來憑你的資質，我勉強收下你當弟子也不是不行。可惜了。”
原本還自以為得計、完成了各家貴族囑託的這位洛桑城內政官次子，他臉上的表情在一秒鐘之內經歷了陰晴圓圈，隨即他的臉部表情突然就崩了，“嗚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天啊！我到底錯過了什麼！？”他完全無法原諒自己。博取貴族那點微不足道的好意算個屁啊！自己成為百年難遇的魔法學徒，這不香嗎？老早就傳聞國王願意給唐斯一份等同伯爵的待遇。
遠在伏龍山脈的雷恩，卻對這小子的反應很滿意，暗暗派了一隻火蝠跟上去。如果這小子良心未泯，或許還有拉一把的機會。看他後續的命運如何了。
以系統評分，如果唐斯的資質是100，那小子就是40。
別小看這個數值，唐斯可是百年一遇的妖孽。那小子放在普通年份，至少是魔法學徒考試的三甲。
現狀是末法時代持續太久，大量魔法人才沒有出路，積壓在一塊考試，才有了井噴似的爆發。
相比起這個‘自爆卡車’，雷恩更注意的是場內那幾個光點。
雖說臺上坐著雷恩這個宛若初生太陽的存在，但臺下好歹還有幾顆明亮的星辰啊。
或許，這就是異界版的八仙過海作弊狂潮吧。
白麻紙做的考卷上，除了填空題，還有選擇題。
雷恩借用火蝠之眼，清楚看到有個考生在丟著筆。
卡奧斯世界可沒有鉛筆和鋼筆，唯有沾墨水書寫的羽毛筆。
丟筆這事可不常見。
雷恩還以為考生們會總結出本世界一套的‘三長一短就選短，三短一長就選長。兩長兩短就選B，參差不齊C無敵。’
誰知道，科學的盡頭可能就是玄學……
系統提示：【發現第67號考生使用（預言系）法器。】
雷恩：“……”
這魔法類似於破解迷宮環境的【尋路術】。
強大的預言法術等同於頂級神棍的占卜，屬於那種無視過程就直接得出答案的離譜玩意。
如今是末法時代，只是培養不出法師，不等於魔法完全失效。
這種少說有上百年曆史的預言系法器，絕對稱得上是標準意義上的文物了。
這個一看就是貴族出身的小子算是做大死的。
相比起這種班門弄斧似的‘中端’玩法，真正的高人在最後一排。那小子是81號，卡在初試人員名單滿員之前。
他看上去溫文爾雅，相當有文藝範兒，不光衣著光鮮，還有著典型受過宮廷教育的味道。他左眼眶上戴著一塊圓圓的單片眼鏡。
這逼格，雷恩都差點失聲將他稱呼為年輕版的‘阿蒙’。
沒有系統提示的話，打死雷恩都不知道，那單片眼鏡居然是一塊被動型的法器。上面固化了【鷹眼術】和【透視術】，簡單說，只要他留意視線的焦距，他就能看到全場任何一個考生的考卷。
他甚至有餘裕仔細比較各個考生的答案，再選一份他認為最合適的出來抄。
本來嘛，看他身上的魔力波動，這小子絕對能排進本屆前三。
壞就壞在，他的【感知】似乎高得有點過份。在一次視線環顧的過程中，他居然瞥到了處於隱匿狀態，躲在牆角陰影裡跟環境徹底融為一體的傳奇火蝠。
真*大眼瞪小眼。
雷恩肉眼可見那小子的臉蒼白起來。
應該是意識到一切都不可挽回，那小子臉上滿是羞愧，他突然站起來，雙手靠在褲腿線上，朝著傳奇火蝠的方向用力地鞠躬。
“非常抱歉，一切都是我的貪婪與無知導致的，我願意承受任何責罰。”他的突然發言，把附近的考生驚到了。
剛剛才有自爆卡車成功搞事，怎麼這又有人自爆了？
“他不是公爵家的……”
“噓……”
考生們剛開始議論，唐斯在上座就厲喝道：“肅靜！”
頓時騷動平息下去了。
那邊，看著躬身不起的白衣華服少年，雷恩悄然傳聲：“沒事，你回去吧。以後好自為之。”
“是！”少年臉上帶著羞愧，大步離去。
大概過了40分鐘，第一個交卷的人出現了。
他赫然是那個穿著山德魯家法師袍的瘦弱小子。
就在他交卷的瞬間，眼淚水已缺堤似的從他眼眶裡湧出。
他垂頭喪氣地走出考場時，一個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你是第一個交卷的吧？】
“對。”少年低聲道。
【那你一定答案都會咯。】
少年回以一個悲傷的表情，那樣子，大抵上就是‘流淚貓貓頭’吧：“我，我就寫了個名字，交了白卷。”
雷恩也無語了，看少年翻卷時唰唰唰地，很響亮啊！
這不就是經典的【題可以不會寫，翻卷一定要大聲】？
這叫氣勢！
不管怎樣，雷恩還是開口道：【呵呵！你如果願意的話，你就是我在這世界的第二個記名弟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