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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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城堡後，戴維招呼來留守的侍衛，讓他們去將外面的狼人屍體搬運出去，掛到小鎮外牆上用作警告，同時通告流民，讓他們相互舉報與狼人有勾結的人。
並且發出公告，對於舉報的人，將給予居住小鎮的獎勵，另外的流民，都將在事情結束後全部祛除驅除。
“小亞羅，人的慾望就像高山滾石般，一旦開始就難以停止，除非……那塊石頭本來就在山底。”
“你想要留住那些流民，剛開始就不能表現出挽留的態度，你需要先壓低他們的期待感，讓他們惶恐，讓他們認為自己將無處可去，最後，再‘無奈的收留’他們。”
“此時，你只需給他們一個居所，他們就會感恩戴德，你要是再給他們一點點吃食，他們就會高歌吟頌你的慈悲。”
戴維一邊教導著小亞羅，一邊輕車熟路的發出命令，可小亞羅此時已魂不守舍，哪有心思聽他教導管理小鎮，只是隨意的‘嗯嗯’應付著。
等到戴維將命令釋出完畢，帶著小亞羅走向餐廳的時候，小亞羅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父親，你說的巫師，是故事書中的那種，帶著高尖帽，騎著掃帚的怪人嗎？”
城堡書房中的書，小亞羅看了個遍，其中有著幾本有關巫師的童話書籍，他當時也認為正常。
畢竟，自己周圍人的相貌，本就是西方人種，自己連穿越的事情都遇到了，這裡會有幾個類似前世西方的故事，也並不為奇。
說不定，自己就是穿越到了西方古代呢？
“不像嗎？不是所有的巫師，都會穿得那般古怪。”
戴維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物，摸了一下金色秀髮，轉頭露出耀眼的笑容，“你認為，我這番模樣，在童話書中會是個什麼角色？”
看著裝模作樣，故做貴族姿態的戴維，小亞羅撇了撇嘴，嘀咕道：“肯定是個惡毒的國王，我就是那個可憐的王子，我才不會吃，你給的毒蘋果！”
戴維姿態優雅的開啟餐廳大門，同時微笑道：“那麼我們可憐的王子殿下，會吃下惡毒國王為你準備的肉湯嗎？”
……
在飯後甜點的時間，戴維為小亞羅普及了一些巫師知識，甚至著重提到了，高階巫師學徒所擁有的某種能力。
精神感知，能夠大概感知到別人的情緒。
在介紹這種能力的時候，戴維甚至還有意無意的看向小亞羅。
小亞羅沉默的聽著戴維述說，想到了自己嬰兒時期所遇到的那些事。
難怪戴維可以隱身，難怪法娜女士身後能夠凝結風翼，難怪在自己半歲的時候，他們會請各種老師教導自己，難怪會有能說話的黑貓老師……
原來如此！
系統誤我啊！
武道系統？
這個世界還會是個球嗎？
東方那邊還會有，黑髮黑眸黃面板的國度嗎？
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所謂的武道嗎？
自己今後該如何抉擇？
巫師之路，先是成為巫師學徒，然後正式巫師，後續還有更多的強大巫師等級，甚至還有光耀世間的星輝巫師。
這是一條光明大道。
可世間如此多的巫師，最終有幾人成為了最為輝煌的星輝巫師？
就如同前世，全民讀書，最後能夠成為頂級科學家的，又有幾個？
自己的金手指是‘武道系統’，這就是自己最強的天賦，可這又是一種不合時宜的天賦。
因為這個世界中所謂的‘騎士’鍛鍊方式，都只是煉體巫師修煉的簡單皮毛。
自己猶如身在原始世界，擁有頂級讀書天賦，可世間卻無一本書。
猶如飛鳥擁有強大游泳天賦，卻不會有任何同類，陪伴前行。
如果自己堅持走這條路，那麼這將是非常孤獨的道路，依靠著系統，自己或許能開闢出新路，可這條路，卻不一定能夠抵達巔峰。
能直達巔峰的路，自己又會是千萬人中唯一的幸運兒嗎？
……
告知了小亞羅巫師啟蒙階段會有多少危險，同時也告知巫師所能擁有的大概能力後。
戴維出聲詢問小亞羅，“你現在還要進行巫師知識的學習嗎？”
小亞羅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抬起頭，看向戴維堅定的道：“當然！”
萬一自己也有著強大的巫師天賦呢？
萬一自己的系統能夠承認煉體巫師的修煉，能夠加持自身，讓自己快速提升呢？
又或者，自己能摸索著巫師的修煉方法，進行對比修煉，一路直衝天際呢？
找不到武道功法，自己總不能踟躕不前吧？
反正不管自己做出什麼選擇，都不會比停滯不前要差。
即便世界本就有武道功法，自己也一樣需要實力庇護自身，才有機會遊歷人間，尋到武道之路。
【中中中……】
看系統這個憨憨樣子，這種可能性怕是很小了。
吃完午飯，小亞羅洗漱完畢，穿好嶄新的衣物，走到臥室中的全身鏡前面。
看著鏡中金髮碧眼的可愛幼童，小亞羅扯了扯兩側肉乎乎的小臉頰，喃喃低語道：“原來，錯的不是世界，原來——小丑就在我面前。”
……
吱嘎吱嘎！
馬車行走在一片狹窄的叢林小道上，周圍都是異常高大的樹木，寬廣的樹頂上生長著密集的樹葉，貪婪地奪取著午後的陽光，這讓小道顯得有些陰冷。
隨著馬車走過，兩旁的灌木中不時傳來細微動靜，叢林深處還有虎豹呼嘯的聲音，周圍跟隨著的三位全身武裝侍衛，卻毫不在意，自在的高談闊論著。
小亞羅翻起窗戶，看到一隻火紅狐狸人立而起，站在路邊悄悄觀察著馬車，在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後，連忙串入了灌木中。
放下木質的窗戶，小亞羅低聲向坐在一旁的戴維道：“父親，我看這叢林裡的猛獸不少啊，他們這般鬆懈，不太好吧？”
小亞羅說是說野獸，實際上他擔心的，卻是其中會不會有所謂的‘魔獸’，他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中，‘魔獸’的單詞怎麼說，才這樣形容。
趴在馬車門口的黑貓懶洋洋出聲，“膽小的亞羅，你不用擔心，這片小樹林，這兩年他們每天都在來回清理，現在，已經沒有哪隻野獸，敢在白天踏上這條路。”
“哦，”小亞羅尷尬的回應到。
隨著馬車不斷前進，想到距離那從未聽說的祖父越來越近了，小亞羅低聲問出了那句，憋在心中已久的話。
“祖父他……好相處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