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西湖的水，駙馬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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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帝這聲咆哮可謂驚天動地，不僅把養心殿內的一眾內侍給嚇著了，連跪在殿外的柳賢妃母女也忍不住蹙起了眉。
尤其是柳賢妃身邊的鳳雲軒，在聽到“祁霄”兩個字時，立刻便有些擔憂的看了殿內一眼。
然而養心殿內有層層屏風阻隔，她縱使眼力過人也無法看到她想看到的。
“雲軒。”
見鳳雲軒走神，一旁的柳賢妃終是淡淡開口，看似溫柔關心，實則冷漠提醒。
再次垂下眼簾，鳳雲軒又變回了那個溫吞柔順的大皇子，靜靜等待著自家父皇的召見。
而柳賢妃則目光深深的看了養心殿內一眼，不明白盛德帝與鳳曦等人到底在做什麼，竟遲遲不肯召見她們。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既然來到了這裡就必須達成目的。
若是之前她還會再次請見，可在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她覺得她們還是乖巧等待比較保險。
而在柳賢妃母女暗自思量的同時，她們在養心殿前下跪的訊息也如長了翅膀般，飛到了方貴妃與楚淑妃手中。
楚淑妃手裡的訊息是盛德帝讓禁軍故意放的，而方貴妃處則是自己得來的。
“柳賢妃這是做什麼？本宮聽聞楚淑妃與楚家都在試圖接觸她，她倒好，竟跑去見皇上去了。”
方貴妃想了想，不由得笑道：
“怎麼，她是想向皇上投誠，帶著她那廢物兒子一起加入公主府了？”
她一向是看不慣柳賢妃那假惺惺的大度模樣的，都是後宮裡求生存的女人，那副無慾無求的樣子做給誰看啊？
“罷了，多派些人盯著養心殿，有什麼訊息立刻報給本宮。”
“是！”
與儲秀宮這邊的輕鬆相比，長春宮裡的氛圍可就沒有這般愉快了。
“賤人！”
楚淑妃一把揮落面前的花瓶，看著裡面的鮮花凋零與青瓷的碎片一同沉淪。
“她想做什麼？啊？不就是讓她為本宮作證，說本宮沒有殺王氏，是王氏自己拉著本宮的手自戕的麼？這點小事而已，她難不成要去抖落那個秘密？”
“娘娘息怒，柳賢妃她們也不一定是要……”
一旁的碗蓮想要勸阻楚淑妃，卻怎麼也說不出安慰的話。
身為楚淑妃的貼身姑姑，她自然是比別人知道的多的。
這些年她們娘娘靠著那件事威脅柳賢妃二人做了不少事，對方大概是終於不能忍了吧。
另一邊的養心殿中，得知了鳳曦口中的女裝大佬，他原書裡的第二個妻子到底是誰的祁霄沉默了，直接就不跑了。
不就是捱打麼？
他皮糙肉厚的，若能讓自家岳父消消氣也是好的。
畢竟小鳳凰與鳳雲軒到底是親姐妹，即便原書中的鳳曦不是小鳳凰，在盛德帝這個岳父眼裡也是欺負了妹妹又娶了姐姐吧。
這劇情的狗血曲折程度，他是真的有點無法接受。
而盛德帝也的確邦邦給了自己這女婿兩拳，只是他到底年紀大了，頂天也就打青了祁霄的臉，讓他嘴角染上了血色。
如果祁霄反抗，他或許還會多給這小子幾下，偏偏這小子還就站著給他打。
回過神來的他也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那倒黴閨女說的書和現在的發展是有出入的。
至少他如今看來，他這女婿哪兒有半點想娶別人的意思，一顆心都快吊他那女兒身上了。
“罷了，朕老了，也不懂你們那些書上現實的彎彎繞繞，只求你二人相互扶持莫要胡鬧才是。”
有些頹然的走回軟榻前，盛德帝雙手捂臉，又開始消化起自己那長子其實是個長女的事來。
倒是鳳曦瞧著默默走回自己身邊，一雙桃花眼都失去了高光的祁霄道：
“本宮可是問了你才說的哦，是你自己不知死活哦～”
祁霄：“……”
對不起，打擾了。
儘管被這件事打的猝不及防，祁霄還是側眸對身旁的鳳曦道：
“書裡的我是書裡的我，現在的我是現在的我，他喜歡的不代表我就喜歡，如果我早知道這件事我當初也不會救她……”
“為何不救？”
鳳曦也側眸看向祁霄，語氣難得無奈道：
“十年前你們才多大啊，都是孩子，力所能及的幫幫忙有什麼問題麼？善良都有錯的話，那可太難了。”
祁霄低頭。
他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
卻聽鳳曦無所謂的補充道：
“再說了本宮有說你喜歡她麼？本宮不早就跟你說過女子或許只是龍傲天文的點綴，龍傲天未必喜歡，但必須得有就是了。就比如你雖然有四個妻子，但這並不妨礙你紅顏知己一大堆啊。”
祁霄：“……”
很好，扎別人的心是一刀一個準，扎我的心是鈍刀割肉，一下更比一下疼是吧？
好在鳳曦也不是想指責他，相反她還拍著他的肩膀哥倆好道：
“多大事兒啊，這有龍傲天自然也有鳳傲天和女尊咯。裡面也是男顏知己一大堆，一群男人為女主大打出手，各種花式撕逼啦。”
別說那些女頻文了，她在末世也沒少見那些女超凡者的後宮男團。
這世上有純愛戰士，自然也有純“愛”戰士嘛。
何況現在的祁霄似乎、好像、大概、可能……
又看了看祁霄那雙略顯落寞的眼睛，鳳曦覺得她大概是真把人帶偏了。
而另一邊的盛德帝也終於放棄思考道：
“女兒？雲軒當真是個女子？所以這件事楚淑妃知道，楚家知道，曦兒知道，朕這個當爹的卻不知道？”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可我知道難道不是個意外麼？”
鳳曦非常嚴謹的解釋卻並未挽救盛德帝崩壞的心情，畢竟盛德帝這些年對鳳雲軒雖一般，卻也是有愧的。
鳳雲軒是長子，卻也是三個兒子裡混得最差的。
為了保障對方的安全，他更不能對對方表現的過於親近。
相反他越是疏離，對對方的處境就越好。
同理他也會為此愧疚，卻沒想到對方竟不是兒子而是女兒。
他這些年的努力竟終究是錯付了！
不過萬事都不能聽一面之詞，萬一是他這倒黴閨女抽瘋，又在胡說八道呢？
因此柳賢妃二人在殿外足足跪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等到了盛德帝的召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