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緣由與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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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玉泉仙子道明情況，宴會氛圍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前往一尊妖魔真仙的老巢、清剿其徒子徒孫，可不比征伐屍陀山脈……萬聖尊者在自家洞天福地經營十數萬年之久，鬼知道深入其中會遇到什麼兇險，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會白白葬送掉自家性命！
玉泉仙子心思何等剔透，自然看出了眾人的憂疑，語氣平淡的再次敘說起來。
在眾人安危方面，她許諾會向每一位出戰之人賜下一縷太華鏡光，若途中遭遇難以抵禦、危及性命的兇險，可觸發鏡光透過仙鏡世界瞬間脫離妖魔巢穴；不過太華仙鏡她需帶在身邊禦敵，所以群修沒法像之前那般透過仙鏡世界任意穿梭挪移，一旦脫離，便無法再次進入萬聖尊者的洞天！
而且，他們也無需擔心此行收益。
除了打殺五階、六階妖魔的斬獲皆歸個人所有，待徹底蕩平妖魔巢穴，玉泉仙子會將萬聖尊者及其族人積攢十數萬年的資源分賞給眾人……
“道友覺得如何？”秦蓁暗暗傳念詢問沈墨。
“雖有一定風險，但完全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而且，若此行順利，收穫進項會無比豐厚！”沈墨傳念回道，心中也琢磨了起來。
於他而言，靈物資源雖讓人心動，卻不是打動他的主要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跟萬聖尊者也有解不開的仇怨，內心深處也想滅殺這頭妖魔真仙，徹底解決這一隱患……
倘若再一次被萬聖尊者逃脫，不僅玉泉仙子會頭疼，他也會頭疼無比，需時時提防這尊生死大敵！
即便沈墨現在修成了無相，但在真仙眼裡，無相真君依舊是“凡俗之輩”，跟仙人之間的鴻溝，比鍛體境跟元丹境間的差距還要不可逾越，絕非更高明的仙術造詣、更強大的鬥戰手段所能抹平的。
更何況，萬聖尊者修行了十數萬載，仙術功法的層次、種種廝殺手段，也超乎了常人想象，不一定就不如他。
憑藉沈墨自身之力，縱使萬聖尊者多次“隕落”、復活後實力百不存一，他也很難與之抗衡；
除非他也修成了真仙，但短期內並無可能，他修行進展再快，也得需要時間去慢慢提升道行，不可能一蹴而就！
若有朝一日，萬聖尊者找到了他頭上，來了解往日因果，他很可能會遭劫隕落……所以在“徹底滅絕此妖魔真仙”一事上，沈墨跟玉泉仙子的立場是一樣的，於情於理都應當助她一臂之力！
……
玉泉仙子也沒有逼迫一眾真君的意思，說完此事後便不再言語，任由群修自行權衡利弊。
而後，宴會上又恢復了先前的氛圍，直至酒闌人散！
沈墨並未跟眾人一道散去，而是留了下來，準備用征伐之戰攢下的功勳，請玉泉仙子為他講法。
“青雲真君？”
玉泉仙子身上有仙光遮擋，沈墨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能感覺得到，這位女仙的視線正朝自己望來，耳中也陡然響起了她的聲音。
“仙子！”沈墨起身作了一道揖。
“先前征伐屍陀山脈時，你出力頗多，還斬殺了一頭六階妖魔，著實不錯。也不枉本仙當年出手，將你從萬聖那邪魔手中救下！”說話間，玉泉仙子伸手一指，她身前的酒壺飄飛而起，親自為沈墨斟了一杯靈酒。
沈墨端起酒盞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一絲感奮神情，發自內心的說道：“多謝仙子救我於危亡之間，贈我真仙食指，替我遮蔽兩尊大敵的感應。此番仙子欲行殺伐，我必不吝自身綿薄之力，助仙子徹底滅絕萬聖邪魔！”
聽聞此言，玉泉仙子情緒似乎有了起伏；
其一顰一笑皆牽動著四方力場，沈墨未見其容顏，但心頭生出瞭如沐春風般的感覺，知曉此時她臉上洋溢起了笑容。
沈墨望著她模糊不清的面容，心中無比好奇，真正的女仙笑起來是何等模樣？
但玉泉仙子自始至終，未曾顯露真容……倒也不是為了故作神秘與威嚴，而是為其他人考慮；第七道境以下生靈，一旦目睹其真身真容，會有極大機率被其存在扭曲自身對大道的理解！
在沈墨修成無相境後，也有類似的困擾。
平時接觸神橋境以下的修士，都得盡力收斂自身的氣機力場，免得他人為其逸散的生命輻射所異化。
不過，跟騰蛇異龍、萬聖尊者那般強大邪魔不同，就算有人被沈墨力場所影響，也不會畸變為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畢竟沈墨修得是正法，沒有那股子邪性，被其影響之人，只會扭曲自身之道，於短時間內修為會突飛猛進，最後卡死在“架起神橋”這一關口，再無寸進！
沈墨跟自家道侶趙靈音修煉《巫山雲雨訣》時，都無法鬆懈心神，生怕一不小心壞了趙靈音的道。
好在以趙靈音現在的修行進展，架起神橋的日子也不遠了，等她邁入了神橋境，對他者生命力場、輻射異化之力以及各類異種力量的抗性，也會強大許多；屆時如何的任情恣性，都沒甚妨礙了。
沈墨收回發散的思維，稍稍挪開了望向玉泉仙子的視線；
他雖然好奇，卻也知曉不該強行窺視真仙容貌，所以心中沒有一絲拿【法眼燭微】察看的想法！
少頃，如沐春風般的感覺淡去。
只聽得玉泉仙子再次開口，悠悠然道：“本仙從太華那得知，你已攢夠了二十萬功勳，想在成就無相之前聽我親自講法。”
“奈何本仙為萬聖邪魔算計，進入了那不可道之地，而今才得以脫身，卻是耽擱了二三十年！眼下你已邁入無相境，是否還要拿功勳換取聽我講法的機緣，亦或者兌換其他寶物？”
沈墨拱了拱手，不假思索道：“仙子明鑑。我踏入無相境未滿十年，於此境該如何修行懵懵懂懂，對前方道路不甚明瞭。若能有幸聆聽仙子講法，必然能大有所獲。一年後隨仙子前往那邪魔老巢，也能多出一份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