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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檢測的是資質，也就是身體對於能量的親和程度。
能量親和程度越高，突破成為巫師的可能性會越大，這樣的學徒最具培養價值。
畢竟，任何一個巫師學院，都會希望是投入小，產出高。
好比亞羅前世的中學，也會喜歡招收一些，之前成績比較好的學生。
不過很可惜的是……
看著灰綠的玻璃球上綻放的光澤，妮可面無表情的搖頭。
“二等資質，不算優秀。”
抬頭細打量了一下亞羅，低頭再次做下記錄，同時冷漠道：
“沒有特殊資質！”
二等資質，只能說稍稍有點培養價值，可是，大部分都只能勉強到達高階巫師學徒，好比亞羅的祖父，就是二等資質，終其一生，怕都難有突破的機會。
聽到巫師大人的點評，大多數貴族子弟都戰戰巍巍的保持著沉默，但還是有幾位膽大的，譏笑著低聲議論了起來。
像亞羅這種，穿著奇裝異服，但又與麻衣的蒙裡站在一起，自然也被他們打入了平民行列。
從他們出生開始，哪個平民在他們面前，不是戰戰兢兢，態度卑微的？
就像空地中央那些平民，猶如一群畏畏縮縮的小斑鳩，這才是應該的態度嘛！
眼前這位‘平民’，態度平和，昂首挺胸，甚至還敢無視他們的存在，他們自然也難給什麼好臉色。
異類的出現，總會讓人難以接受。
面對貴族少年們低聲的非議，亞羅神情自若，這種情況早在預料之中。
因為他早在家中就做過資質測試了，現在的檢測順序本是就之前安排好的。
法陣前逐漸穩定的指標，一直維持冷漠狀的妮可，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動容著抬頭：“已經達到了中級巫師學徒的精神力標準，你現在真的只有十歲？”
一個是精神力的超級天才，可惜資質太平庸。
一個是資質平庸者，但有著超越天才的精神力。
就像‘先撿到100塊錢，隨後立馬丟了一百塊錢’和‘先丟了100塊錢，隨後立馬撿到100塊錢’。
一樣嗎？
這裡涉及了兩個心理學的原理。
一個是“損失厭惡心理”，簡單說就是，同份的快樂無法彌補同樣的痛苦。
另一個就是“近因效應”，也就是說，人們往往會對一連串資訊裡，最後的那個印象深刻。
同樣就是亞羅，不同的檢測順序。
一個是有著巨大遺憾的缺陷者，最多去二等學院培養。
另一個，卻是另類的天才，值得前往最頂級的巫師學院！
任何人都喜歡低起高走，厭惡高起低落。
亞羅母子早就將各個細節，安排得妥妥當當。
看著母親那毫無破綻的表現，亞羅心生感慨，女人不愧都是天生的演員啊，卻也不得不陪同她做出表演。
優雅地做出巫師學徒的禮儀，亞羅謙遜道：“都是家族培養得好。”
“不！任何地方，都不敢保證，能讓一名幼童，不修行冥想法的情況下，將精神力突破到中級巫師學徒的標準！”
“這已經遠遠超越了，往日中，我們對普通人精神力極限的判斷，你是個天才，精神力的天才！”
妮可說完，在記錄的本子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優’。
從上面的筆路都可以清晰的‘看出’，這位巫師大人的心理路程。
先是‘哦豁，啥垃圾玩意’，然後‘我的天，太厲害了’！
亞羅都不由心生敬佩。
厲害！
真厲害！
不得不服，無愧為正式巫師，寫個字都能表達出這麼多意思來！
收起登記冊，妮可的態度都好像好了很多，點頭示意道：“上船去吧。”
亞羅微微鞠躬：“我可以等下我的兄弟嗎？他的腿腳不方便。”
蒙裡聽到這句話，感動得都要哭了。
好兄弟啊！
妮可開啟登記冊，再次道：“那行，讓他過來測試吧。”
“額……他眼睛也不太方便，我可以攙扶他過去嗎？”
妮可眉頭一皺，瞪眼看向亞羅，黑袍鼓動而起，正式巫師的威嚴展露無遺。
“你是在戲弄我嗎！”
看著母親如此表現，亞羅不禁更加無語，珍瑪老師肯定和你說過事情經過了吧？
更何況……在你兒子面前裝什麼呢！
蒙裡緊張地抓住亞羅的衣角，結結巴巴地道：“要不……我就算了，好兄弟，你上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等你，你絕對可以透過測試的！”
此時的蒙裡雙目失明，腿腳殘廢，正是內心最脆弱的時候，此時聽到亞羅如此說，更是感動的語無倫次，雙唇微微顫抖：“謝謝……嗚嗚，好兄弟，謝謝！”
“唉！”
亞羅沒來得及回話，妮可的表情再次發生變化，鼓動的黑袍也平息了下來，神情詫異地看向蒙裡。
“居然是這樣。”
妮可嘀咕了一聲，仔細打量了幾眼，蒙裡瘸著的那條腿，若有所思的點頭。
“嗯……不錯，那行，他就不用測試了，和你一同上去吧。”
一聽不用測試，周圍不少人都激動了起來，他們不知道原因，只以為是因為亞羅兩人的情誼感動了妮可，心中頓時升起不少想法。
或許……我也可以找人搭個伴？
原本躲在一旁的艾米麗趕忙衝了出來，急切地道：“巫師大人，我！還有我，我和他們兩也是一起來的！”
妮可冷眼看去，冷漠呵斥：“排隊，進行測試！”
看到巫師大人冷漠的模樣，艾米麗縮了縮脖子，再次嘀咕道：“我真和他們是一起的啊！”
“不檢測的就趕緊離開，要檢測的就排隊。”
艾米麗不得不學著亞羅，將手掌放到了灰綠的玻璃球上。
“最弱的一等資質！”
妮可立刻做出了判斷。
這一級的人基本沒有培養的價值了，因為縱使再如何培養，最終的成就多半也就是一名普通學徒，任何一個普通人，基本都是這一等級。
“沒必要進行精神力檢測了，下一位！”
艾米麗面色慘白，做著最後的掙扎：“不！不要！說不定，我的精神力也很厲害呢！”
“嗯……”
妮可遲疑了，她當然不是在懷疑，眼前這個少女也會是個精神力天才。
她是在想，如果面對第二個檢測者，自己就不進行精神力檢測了，會不會太顯眼了？
“行，那你過來。”
沒有意外，妮可淡然的看了一眼指標，低頭開始書寫。
“一等精神力，你可以走了。”
“不……不！”
艾米麗頹廢地站在原地，不斷的喃喃低語。
“我和他們兩個是一起來的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