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漏算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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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隊員被殺掉一人，惡魔小隊積負一分，目前獎勵點數為負兩千點，恐怖片結束時，負獎勵點數者將直接被抹殺……”
“己方隊員被殺掉一人，惡魔小隊積負二分，目前獎勵點數為負四千點，恐怖片結束時，負獎勵點數者將直接被抹殺……”
當驚天動地的能量波動自遠方引爆，而隨後的兩聲主神提示近乎同時在複製體楚軒的耳邊傳來時，即便是毫無感情的男人，手腕也不由得猛地一抖。這一抖之下，自高斯手槍射出的光束自是失了準頭，從剎那的身旁劃過，將遠方的一棟房屋擊得粉碎。
複製體楚軒毫不懷疑自己隊長的力量與可以在戰鬥中突破的巨大潛力，即便中洲隊拿出了準備已久的陣法來針對那個如神似魔的男人，他也不會對戰鬥的勝利有著第二種可能性的考慮。
因為複製體鄭吒隨時可能在戰鬥中突破至第四階中級，這份力量足以壓倒一切，在複製體楚軒的計算之中，任憑中洲隊的成員如何掙扎，也別想在戾炎的灼燒下逃脫死亡的命運。
本該如此。
複製體楚軒第一時間啟動了大腦的自檢系統，運轉了三遍之後，得出的結論完全相同。思維通暢，計算的速度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無任何受到幻術或精神力影響的跡象……而且無論如何，驟然消失的能量波動，天空中熄滅的黑炎，以及破碎的星光，都證明在另一方的戰場上，已經徹徹底底的分出了勝負。
這一切都只能說明一件事情，複製體鄭吒死了。
惡魔隊最強的力，主神空間的最強者，在這一刻陣亡在了與中洲隊的戰鬥之中。
——是兩敗，或許是三敗俱傷。
透過對當前局勢的分析，以及對遠方能量的明確感應，複製體楚軒可以很清楚的得出這個結論。依複製體鄭吒的性格，他應當是成功的殺死了自己的本體，而楊雲有七成可能是處於瀕死狀態，三成可能則是無力再戰……
“你的佈局失敗了。”
見覆制體楚軒不再發動攻擊，剎那也放下手中的盾牌，平淡的說出了此時最能夠打擊對方信心的話語：“在信任隊友的勝利方面，是中洲隊勝過了惡魔隊。”
“……是的，我的佈局失敗了一半。”
複製體楚軒是驕傲的，驕傲的人應當對自己的佈局有著絕對的自信，要讓他承認佈局的失敗恐怕要比殺了他還要更加難受，而複製體鄭吒殺死二人，同歸本體後力盡而亡的結局也委實與“失敗”二字並不沾邊……但三敗俱傷這個結局，本身就宣告著複製體楚軒“以力破巧”佈局的一半計劃，未能收到相應的成果。
未能收到相應的成果，便是戰略上的失敗，也是佈局上的失敗，複製體楚軒並不吝於承認這點：“但整場團戰的戰局，還尚未可知。”
“對方隊員被殺掉一人，惡魔小隊積負一分，目前獎勵點數為負兩千點，恐怖片結束時，負獎勵點數者將直接被抹殺……”
“己方隊員被殺掉一人，惡魔小隊積負二分，目前獎勵點數為負四千點，恐怖片結束時，負獎勵點數者將直接被抹殺……”
話音落下，又是兩聲不同的提示在他的耳邊響起，那預示著銘煙薇生命的終結，以及另一名中洲隊成員的逝去。
至於中洲隊那個死亡的人究竟是誰，複製體楚軒不知道，他也不關心，因為屬於第四階的戰場已經分出了勝負，強者們已經無力再戰。
合計十人的惡魔隊死亡八人，僅餘一開始就服下了冰封丹的湯姆，以及複製體楚軒本人；而團戰另一方合計九人的中洲隊死亡了六人，可稱之為戰鬥力的輪迴者，也只剩下了立於此地的剎那。
——故此，這裡便是最後的戰場，兩人之間的戰鬥，將決定中洲隊與惡魔隊團戰的勝負。
“一直以來站在我對面的棋手並不是楊雲，而是你。”
複製體楚軒明白這件事，但相較於他承認了自己的第一次失敗，這個男人反而對眼前的對手更加感興趣。而為了滿足求知慾，他甚至暫停了自己的攻擊，想要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訴諸於口：“是你，代替了被我放逐出這個位面的楊雲，接過了中洲隊的指揮權……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藏身於幕後，把楊雲推到臺前來作為傀儡，對我進行相應的誤導？”
“首先，楊雲不是傀儡，這個佈局絕大部分都是他指定的，我只是負責查漏補缺的工作；其次，在我的判斷下，這是成功率最高的做法。”
剎那的語氣依舊平靜，她扶了一下有些破損的眼鏡框，回答著對方的問題：“成功把握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是佈局的第一步，而很容易就能得出兩支隊伍存在著明顯戰力差距的這一事實……為了取得勝利，需要採取‘奇兵突襲’的方式來拿到先手。”
“楊雲的突襲是第一步。”
複製體楚軒接上了剎那的話，得知了站在自己對面的對手是本體之後，籠罩在他面前的迷霧就如同浮雲一般散開：“成功拔掉了兩名精神力控制者的釘子之後，戰局的主動權就掌握在了中洲隊的手中。
“可惜的是，他預料到了我的反擊，卻沒預料到自己的失陷，以及接下來的‘戰爭枷鎖’……所以，你就是在那個時候接手了楊雲留下的這盤棋局？”
剎那贊同的點點頭，明明是接下來要決出生死的敵人，他們二人卻好像在聊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稀鬆平常：“是的，他沒有預料到你的反擊來得如此致命，導致接下來由他和鄭吒二人合力剪除複製體鄭吒的計劃未能如願……但這，反倒成為了讓你放鬆警惕的誘餌。”
“‘戰爭枷鎖’的存在，意味著中洲隊絕不可能透過完成主線任務的方式，避免與惡魔隊的交戰；也意味著，你必然會使用‘以力破巧’這種佈局方式。”
“因為這是最簡單快捷，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複製體楚軒緊接著回覆：“而你早就看到了我會走出的這一步。”
“如果提前讓你意識到水面下的危險，那麼在認真起來的惡魔隊面前，中洲隊將毫無勝算。而能讓中洲隊的隊員們明白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並且為他們提供惡魔隊的人員情報，便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剎那低下頭去，眼鏡遮住了她的雙眸：“但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無論中洲隊的隊員在各自的戰場上做到了什麼，最終的結局依然要看‘以力破巧’的戰場……我明白這一點，所以讓你覺得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將所有的一切收束到如今的局面，不僅是你想要的結果，同時也是我想要的結果。”
“……也是你想要的結果？”
明明是毫無感情的陳述，也依舊藏不住複製體楚軒話語中的那抹好奇：“藏在暗處的你，明明可以做到更多，可以用更為激烈的手段進行佈局打亂我的佈置，但你卻什麼都沒有做。”
“因為不需要。”
剎那抬起頭來，明明音量並沒有多高，她吐出的話語在這一刻卻重如泰山。
“有時一盤棋漏算一步，就會滿盤皆輸，智者並不需要將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中，只需要比對方的智者多算一步。”
“而我，就是你那漏算的一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