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隱形之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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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輸光所有籌碼的賭徒，竟然主動離開賭桌，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其實，這只不過是趙明淵上桌之前，就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界限，最多十萬兩，輸完就不再賭了。
這十把下來，趙明淵累計已經輸了十萬兩千三百兩銀子了，已經達到了趙明淵預設的止損線，便不再賭了。
身在賭場，眾人的慫恿，現場的氣氛，這些確實能讓人迷失，禁不住繼續下注。
但是，如果經歷過股市的人就知道。
那些心理學家，甚至是人工智慧量化交易，他們設計出的陷阱，才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永遠給你希望，偶爾也有小的盈利，但最終必然是虧損的。
但這虧損卻並不致命，讓人感覺自己只是一時運氣不好，等行情轉好時又忍不住再次進去。
就這樣，像韭菜一樣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可謂是殺人不見血。
飽經風霜的趙明淵，在洗手不幹後，才發現，收益率為零，盈利就超過了九成股民了，便再也不想碰這種東西了。
其實，預先設定止損線，達到後就收手。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做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有多少人都是打著，“玩了這一把我就不再碰了，這就最後一次。”
“只要贏一次，我就收手”這樣的想法。
可是，總是還是有下一次，最後一次永遠沒有盡頭。
所以，能在最後關頭離場的趙明淵，讓周圍一眾都刮目相看。
連旁邊的沙曼都仔細盯了他一會兒，才轉過臉去，不知道是不是在可惜不能接著贏錢了呢。
趙明淵對沙曼笑道：“我幫你贏了這麼多錢，你怎麼也該請我吃頓好的吧？”
沙曼冷冷道：“好，看在你確實幫我贏錢了的份上，今天你在島上的所有開銷都算我的。”
然後，沙曼便對莊家道：“接著來啊！”
眾人也都回過神來，一個個接著賭錢，再也沒人理會趙明淵了。
見他們接著賭了起來，趙明淵也不以為意，跟著吳明出了水閣，繼續向前。
吳明把趙明淵人帶到了一個院子中。
如出一轍的風格，院中草木繁茂，花香怡人，看起來十分宜居。
走進室內，趙明淵看到裡面佈置得也非常精緻優美。
吳明道：“這個院子是你的了，你就住在這兒吧。”
接著吳明又笑道：“你是客人，今天這一天，只要不去跟他們賭，完全用不著花一文錢。”
趙明淵苦笑，原來沙曼所謂的請客是這樣的啊。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菜。
兩人邊吃邊聊。
吳明問道：“你對殺人怎麼看？”
趙明淵有些疑惑，這是在面試嗎？
還是回答道：“我不喜歡殺人。不過有些人也確實該殺，當出手時，我也不會留情。”
吳明道：“殺人是一項很古老的職業，能流傳這麼久，自然是因為人們離不開它。但其實殺人只有一種方法。”
趙明淵道：“只有一種？”
吳明道：“絕對只有一種。”
趙明淵問道：“哪一種？”
吳明道：“絕對安全的一種。”
他又接著補充道：“殺人之後，不但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而且還要絕對不留下絲毫痕跡。所以，殺人工具雖然很多，但正確的殺人方法，卻絕對只有一種。”
他一連用了三次“絕對”來強調這件事，然後才接著說道：“這不但需要有極其精密的計劃，還得要有極高明的技巧，以及極大的耐心和智慧。所以，近些年來，夠資格加入這行業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趙明淵道：“要怎麼樣才算夠資格？”
吳明道：“第一，是要身世清白；
第二，當然要有耐心和智慧；
第三，要能刻苦耐勞，忍辱負重。
總之，喜歡出風頭的人，是萬萬不能做這一行的。”
趙明淵道：“所以做殺手這一行的人，就都一定是無名的人。像我這種有名的人，是一定做不成了。”
吳明道：“不但要是無名的人，而且還得是隱形的人。你也未必不能做。”
趙明淵道：“你是說，如果有另外一種身份，譬如說我，如果大家都知道我很有錢，就想不到我也會殺人劫財了。那麼，我也就等於隱形了。”
吳明道：“舉一反三，果然孺子可教也！”
他接著又道：“可是就算一個人完全具備這些條件，也還不夠。”
趙明淵道：“那還需要什麼條件？”
吳明道：“要做這一行，還得要有一種野獸般的奇異本能，要反應奇快，真正的危險還沒有來到，他已經有了準備，所以我看中一個人之後，還得考驗他是不是有這種本事？”
趙明淵道：“怎麼考驗？”
吳明道：“一個人只有在生死關頭中，才能將能力完全發揮，所以，我便要讓他遭受到各式各樣的危險。”
趙明淵道：“如果一個人有了那些能力，做什麼不能成功，為什麼還要做殺手呢？”
吳明黯然道：“所以，現在這一行越來越衰落了。”
趙明淵看著他的樣子，險些以為他是在嘆息優秀的傳統文化沒有人繼承，即將消亡，而不是在說殺人的事情一樣。
吳明向趙明淵兜售了他那套隱形的理論，更是邀請趙明淵加入他們隱形人組織。
趙明淵道：“關於殺手，其實我也聽說過一個說法。”
吳明好奇道：“你說，是什麼方法。”
趙明淵道：“只要我把發現我的人都殺掉，那就沒有人知道我是誰了，這樣不是也隱形了嘛。”
吳明臉色一黑，道：“你是天下第一嗎？”
趙明淵道：“自然不是。”
吳明道：“那你憑什麼殺掉所有人？”
趙明淵道：“我要殺人，只要殺比我弱的就可以了。比我強的我本來就殺不掉，為什麼要去殺他呢？”
吳明道：“你這隻算是低端的殺手。
常混江湖的，強者死在弱者的手下，你見得少嗎？
沒有見過，總聽說過吧。
有多少成名高手，都是死在暗算之下。
這不必我多說了吧。”
不錯，這確實是事實，不容趙明淵否認。
但趙明淵嘴硬地說道：“其實，另一條路也不能說錯。
只要我夠強，又有什麼人殺不死呢？
不如把學習暗殺方法的精力花在練功之上，讓自己變得更強，也未必不可行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