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艾倫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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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綠野部落面前，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哪來回哪去，要避免跟狗頭人的交集，艾倫當今最好的選擇，便應該是帶著剩下的族人們，回到曾經綠野部落的地盤，在那片荒蕪、貧瘠的土地上，慢慢發展壯大，等到有朝一日自覺實力足夠後再殺回來；還有一條則要艱險，那就是絕不退縮，在狗頭人這個危險面前，繼續留在綠湖這片土地上，換來的則是相對豐沃的土地，還有豐富的飲水資源、食物來源。

兩條路的選擇，在艾倫心中不斷盤桓，一時間左邊保守的思想佔據上風，讓艾倫想要帶著族人退守舊地，以避狗頭人的威脅；又沒多久右邊進取思想在艾倫耳邊嘮叨，讓他留在這裡，畢竟只有豐沃的土地才能更快讓綠野部落恢復壯大，發展前景更好，當初好不容易才從豺狼人手中奪下這片寶地，這麼放棄的話，真的可惜了當時陣亡的族人，還有這片沃土。

艾倫沒有所謂民主思維，將族人們拉到一起來開會討論，就他們那個腦子，除了吃喝拉撒睡基本就剩不了多少其他想法了，跟他們說，還不如自己做決定來得穩妥。

走在寨子殘垣斷壁間，看著茶花帶著一群雌性，還有順服的地精們，慢慢清理著寨子中的垃圾，一旁調皮搗蛋的7-8個熊地精崽子、地精幼崽玩耍嬉鬧，搞得一身漆黑，艾倫心中莫名感到安心。或許真像菲利普說的，智慧生物從來都是群居性的社會動物，在石頭死後本有打算放棄綠野部落族人，獨身前往文明社會闖蕩的艾倫，終歸還是決定留了下來。

花蛇他們回來了，隨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7名綠野部族原族人，其中3名雄性戰士，是艾倫留給石頭幫忙看護寨子的，後來見事情不妙不聲不響溜出寨子，活了性命的存在。還有4只雌性，則是寨子被攻破後，胡亂狂奔逃生，回過神來後又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最後本能回到綠野舊地，與3只雄性生活在一起的。

對這群逃生的族人，艾倫甚至連生氣的慾望都沒有，往年的時候，他自己何嘗又不是這個模樣呢！既然自己都如此作態，那麼他也不能責怪族人們的這般作為了。

“我決定了，咱們就留在綠湖寨子裡，明天開始，大山你們跟大地精一起出去砍伐原木，加固咱們的寨子圍牆。茶花，你帶著雌性和地精們，將咱們的寨子裡面的垃圾清理乾淨，咱們重新規劃建立一片嶄新的木屋出來。”

艾倫在當天的晚飯時間，向在座的族人們宣佈了他的決定。

“那要是狗頭人再殺過來的話，該怎麼辦呢？”

狼狽逃生倖存下來的三隻熊地精中一員，臉色慘綠，帶著幾分驚悸開口問道。

“殺過來又怎麼樣，難倒勇猛的熊地精還會怕他們這群狗腦袋嗎？？”

艾倫厲聲瞪著發問的族人，讓其不由縮了縮腦袋，躲在其他族人身後，不敢直視艾倫的目光。

“石頭他們的仇咱們還沒報呢！我就怕他們不來，真要來的話正好方便咱們給石頭他們報仇！！”

艾倫語氣看起來兇厲，可實際支撐他強大信心的條件一點都沒有，不過對於族人們而言，族長怎麼選擇都還好，反正真到了事關生死的情況下，大家總歸還是會化作鳥獸散，不會真的死戰到底的。反倒是現在，當面去頂撞族長的決定，哪怕這個族長威信還不那麼濃烈，手段也還溫和，可小聰明還是有些的其他族人紛紛側目，看著同族在族長面前吃癟而暗喜，同時不忘附和著艾倫，把頭連點以示支援艾倫的決定。

“記著，明天的任務別給我偷懶耍滑，否則被我抓住，看我不撕了你們！！”

努力回憶著前族長威嚇族人們時的動作語態，艾倫強撐著那一張在熊地精中都算得上年輕的面龐，用殘忍的話語來讓族人們馴服。

“明白了！”

“曉得了！”

一個個懶散的聲音響起，艾倫心中升起無力感，不用說這些傢伙根本就對自己的威嚇沒有感覺，明天的勞動恐怕大家是該偷機偷機，該磨洋工磨洋工。

只有真正開始履行族長的權力跟責任時，艾倫才明白這個身份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當然，若是還想之前蠻爪那樣統治族人們的話，艾倫大可以待在族長的位置上作威作福，生活並不會有太多煩惱。只是隨這一趟遠行，帶給艾倫心中的震撼，與他夢境中許多的畫面重疊，他才驀然發現，原來真正的生活應該是那個樣子，真正的實力不僅僅只是個人本身的。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幹活兒！”

艾倫還能說什麼，只能揮揮手將一群混賬東西給打發掉，然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轉頭對茶花說道：“我們帶來的雌性中，有好幾個都是懷了孕的，你安排吃食的時候多照顧下她們。”

“恩，好的。”

早前族人聚會的時候，艾倫已經當著眾多族人面，將茶花的任務給傳達了下去，故而有了很大權力的茶花此時自然是喜上眉梢，對於艾倫的囑咐倒不像其他族人般敷衍，回應中充滿了誠意。

菲利普現在成了艾倫身邊的僕從，從以前一個堂堂莊園主變成了伺候艾倫洗漱穿戴的下人，期間變化自然很大，不過比起之前作為奴隸被圈養在牢籠中，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他到也不是不能接受。

作為僕從，菲利普比其他同族奴隸擁有更大的優勢，是他在平日活動的時候更加自由，能在艾倫不需要他的時候，在寨子中隨意走動。同時，他也不用像其他族人一樣，需要做那些費力氣的苦活，只需隨時回答艾倫的問題，給他解惑便好。

艾倫對於知識求知若渴的態度，讓菲利普覺得悚然，若是每一個地精都跟他一樣勤奮好學的話，恐怕整個費曼位面文明種族中，勢必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然而，反觀艾倫身邊的地精，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樣，能坐著的時候他們絕不站著，能躺著的時候絕不坐著，懶散貪吃到他們這個地步，也是讓菲利普覺得歎為觀止了。

如一塊乾巴巴的海綿一樣，艾倫在瘋狂吸收著菲利普腦海中的知識，同時他的談吐、交際手段、眼界等等，也在一天一個模樣地發生著快速變換。每一天跟艾倫交流相談，菲利普都能切身感受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現在的他面對艾倫的體溫，越來月難以招架了，或許要不了多久，他便無法再給艾倫解答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