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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北岸,距離碼頭百米之外的一處大帳內,在這大軍即將渡江的緊要關頭,楚義心、齊映月、夏衍晤盡皆緊鎖眉頭,一個激進、一個保守、一箇中庸,此刻,因為一個極為重要的決定,三人陷入了無休止的爭執之中——楚義心決意親率大軍,身先士卒,一鼓作氣擊敗楚義道登上帝位;齊映月則認為他過於冒險,必須留在北岸的中軍大營中坐鎮;夏衍晤則認為,出於政治上的考量,楚義心必然要出面,但卻不可親臨一線。

良久之後,齊映月堅持道:“殿下,您是我北域七軍的中樞所在,只要有您在,即便錯失了這次機會,但我北域七軍實力猶在,且我北域七軍十餘萬人正在趕來帝都的途中,若我們改變策略,沿路佔領各個城關險隘,則在實際上,我們可以將所控制的領地和影響力最大化,如此,哪怕二皇子就此稱帝,但我們卻有了與二皇子分庭抗禮的實力和根基!”

夏衍晤搖了搖頭,作為大楚帝國的左相,政治上的考量他比之齊映月更為深遠:“齊先生此計雖然不失為上上之策,但卻不免有些欠妥!即便此時此刻,哪怕大楚帝國早已暗流湧動,隨時有爆發危機甚至內戰的可能,但至少當下在所有人心目中她是完整的!如果殿下如此作為,表面上確實可以佔有龐大的領地,但一旦二皇子登基稱帝,以天子詔書昭告天下,屆時大皇子雖然有了分庭抗禮的實力,但卻也成了分疆裂土的罪人,燕魯之亂的慘景還歷歷在目,天下百姓皆不願再戰,空有龐大的疆域,卻不得人心,屆時不用說與二皇子爭奪這大楚的天下,恐怕領地之內此起彼伏的反戰事端便將耗費我們無盡的精力,內憂外患之下,恐怕大楚帝國那些世家大族也會與殿下疏遠,失去了這些世家大族的支援,還何以爭這大楚的天下?”

“左相,您對天下大局的清晰認識,晚生佩服不已,但殿下想要爭奪這大楚的天下,必然有個底線,那便是務必要絕對保證殿下的安全!如今我們雖然有了滄龍將軍戰船的支援,但就在不遠處的荊江南岸,凌炙天卻早已佈下了十幾萬的大軍,且不論孫興能否登陸成功並守住尺寸之地的根據,眾使他能夠堅守到四萬大軍順利渡江,但我們的力量也遠遠無法和凌炙天的大軍相抗衡,一旦形勢有變,萬一殿下遭遇不測,我等多年的努力,頃刻間便會支離破碎、化為烏有!”回看向案臺旁眉頭緊鎖的楚義心,齊映月再次勸諫道:“殿下,我思忖良久,還是覺得您切可不以身犯險,只要您在這大帳之中,孫將軍他們才可無後顧之憂!”

“哎!”楚義心無力地吐出一口濁氣,有些無奈道:“齊先生,楚義道擅自稱帝,我若想要豎起勤王的大旗,此次行動縱使飛蛾撲火,也必然要向天下表明我的態度!此戰,乃是九死一生,孫興明白,他手下的將士也明白,我身為主帥,若是能身先士卒,將士們定然誓死相戰,若是畏縮不前,將士們將何以看我?而且,兩軍對峙,誰也不敢冒著掀起內戰的惡名率先開戰,屆時,楚義道定然會邀我相會,如此定然少不得要費一番爭論,我若不親臨,且不論會被楚義道所小覷,那些支援我的臣子們,也會心寒!”

齊映月再次勸諫道:“殿下,與您的安全相比,一切,都不值一提,畢竟,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而且,我聽聞二皇子早已派遣使者見過滄龍,他們是否達成什麼協議我們並不知道,但我們卻不得不防!說到底,渡江的戰船,還是滄龍所借,如若他們有所媾和,滄龍背刺於我,不僅孫興所率渡江大軍危在旦夕,在這茫茫大江之上,您也會成為甕中之鱉啊!”

搖了搖頭,楚義心淡淡道:“滄龍對於義王的忠誠,我們大家絲毫不會懷疑,楚義道對義王的所作所為,他也極為清楚,即便他不是傾心投靠於我,也斷然不會成為楚義道的爪牙,況且,一個謀害皇子的罪臣,他楚義道敢用嗎?這一點,想必滄龍心裡也是極為清楚!”

楚義心此番話確實在理,即便齊映月也無法反駁,但他還是堅持道:“殿下,近日以來,一直有個疑問縈繞在我心頭,當今天下的局勢,滄龍若是想要立足,必然要做出選擇,而這個選擇的物件,便是您與二皇子,但我總是心裡有所忐忑,似乎他還有著第三種選擇,可是,這第三種選擇是什麼,我始終想不透,如果說是此前二皇子帶人傳來的訊息義王取您而代之的話,或許有這個可能,但如今,我們早已有了防備,已然不可行了......”

擺了擺手,楚義心道:“既然他選擇了借予我們戰船渡江,無論是否與我們同心,至少楚義道不會認為他是自己的同道之人,當下之際,還是當以戰事為先,此次,若是順利,我們可畢其功於一役,否則,戰事一旦遷延日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此機會了!”

“殿下,我雖然和齊先生有所分歧,但我堅持不認同殿下親率大軍,身先士卒,畢竟,我們大家都很清楚,此戰或許避免不了,但勝算,卻微乎其微!此次行動,政治意義遠遠大於軍事意義,只要殿下能夠在帝都臣民面前表明態度,豎起勤王的大旗,那麼我們的目的便算是達到了!屆時再施行齊先生前番所計,沿路佔領各個城關險隘,則順理成章了!這般或許需要漫長的時間,但爭奪這大楚帝國天下之事,亦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

三人各抒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一時間大帳之內再次陷入僵局!直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隨著軍士進入營帳,楚義心不由起身問道:“帝都南城可有訊息了?”

軍士遞上書通道:“殿下請看!”

迅速地看過書信內容,楚義心緊皺良久的眉頭不由得生出一絲疑惑:“付勇說他在帝都南城看到了不少心語閣的人,這個時候,付勇傳來這麼一條訊息是為何意?”

一直以來,楚義心對於心語閣的瞭解,也只是在調查付勇的時候知道他是心語閣的叛徒,在他的認知裡,心語閣不過就是個江湖組織罷了,所以並未放在心上,也未曾深入瞭解過,倒是多心的齊映月做了一番深入瞭解,隨即道:“殿下,莫非是付勇擔心心語閣清理門戶,相機除掉他,以至於他不能好好完成您交給他的任務,所以想要尋求殿下您對他更多的護持?”

楚義心鄙夷道:“心語閣不過是聚集了一群江湖草莽罷了,他現在為我辦事,心語閣豈敢為難於他,他不過是想告訴我他為我身陷敵營,自抬身價罷了!”

齊映月思忖一番後道:“殿下,我覺得,付勇信中所言,或許並非這麼簡單!”

“哦?齊先生以為如何呢?”

“這個心語閣可非同一般的江湖組織,我曾和付勇聊過,據他所說,義王便是這心語閣的閣主!”

“是嗎?呵呵!”楚義心不由訝異道:“這義王倒總是出人意表,不僅在我大楚帝國權傾朝野,在這江湖之上還有著這般超然的地位!”

“若僅僅只是為了除掉一個叛徒,心語閣只需要派出幾個好手便可以了,但如今付勇卻說,不少心語閣的人聚集帝都南城,或許這才是付勇猜不透的疑惑!”思忖片刻後,齊映月不由恍然大悟道:“難道是因為義王在重川發生的事?此刻周伯言就在帝都,莫非是心語閣之人意欲為義王出頭趁機除掉周伯言?”

楚義心一臉不屑道:“周伯言如今是楚義道的座上賓,他們想刺殺周伯言,不過是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

“殿下,您可別小看了這心語閣,他的背後,可是聞名天下的大楚帝國第一商會——赤心商會!”

“哦?如此說來,倒確實值得幾分重視了!”回想到當初楚義道的書信,楚義心不由道:“原本我以為,楚義道所謂的義王取我而代之不過是挑撥離間的小把戲,如今看來,倒是我低估了義王的背景和實力!”

夏衍晤搖了搖頭道:“殿下,我倒是不這麼認為,二皇子挑撥離間的用心是無疑的,但是,你可切莫忘記了,攝政王乃是你的舅父,雖然你們之間的感情有些單薄,聯絡也並不緊密,但縱使他不支援你繼任皇位,也絕對不會有謀害你之心!再者,或許陛下確實是早已駕崩,但那個時候,即便是陛下臨終前有心將帝位傳位於你,可有著二皇子在,這皇位你可能也並不能坐實,所以當年陛下頒佈的三年之約,其實更有利於你,而二皇子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舉,或許也是因為他看透了其中的問題所在,所以才不得不鋌而走險!或許,攝政王的此番苦心,可能一切都是為了你也為未可知!”

楚義心聞言,也不由得陷入了一陣沉思,誠如夏衍晤所言,這個三年之約,也確實是無形中給他創造了在帝都經營的時間:“左相,如此說來,此行,我們還必須營救舅父,這,著實太難了!”

夏衍晤輕嘆一聲,隨即道:“二皇子以攝政王謀害陛下之名行篡逆之事,不論真假,他的這一想法絕對不會改變,若是此番能夠兵不血刃奪得皇位,殿下定然是不能與二皇子撕破臉,所以,攝政王的罪名,無論你是否願意,都不得不為了安撫二皇子而做出妥協;但是若開啟了戰端,我們則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宣佈與攝政王站在同一戰線,這也更有助於我們豎起勤王的大旗,但,不管如何,攝政王已然成為了二皇子的階下囚,所以,攝政王,終究難免一死!”

楚義心聽聞此言,第一次因為燭蝕這個舅父心生感傷,但隨即這份感傷就因營帳外再次響起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這一次,是李狩親自前來,楚義心迅速看完書信後,遞給夏衍晤後道:“左相,總算是有了一個好訊息!”

齊映月從夏衍晤手中接過書信看過之後不由問道:“左相,這個仇彧您瞭解嗎?”

“我聽聞過此人,他出生微末,能從一名普通軍士升至如今的千總,確實還是有著幾分才幹,但軍部之中,多年以來早已為凌炙天親信一脈把持,所以難免被排擠,如果他想要更進一步的話,至少,在凌炙天手下,機會渺茫,但若是能夠投靠殿下,確實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點了點頭,齊映月仍舊不放心道:“只是這個中間人付勇,先是背叛心語閣投靠二皇子,而後又投靠殿下,兩面三刀,我著實是有些放心不下!”

一旁的李狩忙道:“齊先生,付勇和仇彧的關係我們已經核實過了,他們二人,確實是姻親關係,應該,可以相信他!”

楚義心適時道:“兩面三刀之人,除了貪慕榮華富貴之外,最在意的,便是其小命,如今這個付勇,江湖之上,心語閣容不下他,楚義道,也更不會容忍他的存在,所以,他只能投靠於我,但想要我保全於他,他必須拿出足夠的籌碼來打動我,所以,我覺得,可信!”

見楚義心認可,齊映月隨即向李狩補充道:“李將軍,你即刻飛鴿傳書我們的人,一旦我北域七軍開始渡江,令他們在帝都南城四處造謠,就說,這個仇彧,早已歸順殿下,隨時準備接應我們渡江的大軍!”

李狩聞言,不由遲疑道:“齊先生,如此明目張膽,會不會反而不利於他的行動?”

“呵呵!”夏衍晤不由笑道:“李將軍,這種造謠之事,你便將凌炙天手下的將領們隨意多挑幾個人一同報出,只要這個仇彧在其中便可!”

李狩不由拱手道:“多謝左相,末將明白了!”

李狩方一離開,一身甲冑的孫興隨即進入大帳之後道:“殿下,第一批將士已登船完畢,我們是否即刻開拔?”

楚義心聞言,緊鎖良久的眉頭終於完全舒展開來,夏衍晤、齊映月見狀,不由對視了一眼,心裡也不禁一陣暗歎,隨即便聽到楚義心拔出佩劍下令道:“諸位,如今帝都南城有內應起事,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決意,將親率大軍出征!”隨即看向孫興道:“孫興,背水一戰,在此一舉!”

孫興一臉堅毅道:“末將縱使粉身碎骨,也必將為殿下流盡最後一滴血,為殿下建萬世之功!”

待楚義心協同孫興離開大帳,齊映月忙走到夏衍晤身旁道:“左相,我心有忐忑,始終覺得殿下有些太操之過急了,但如今殿下已然做了決定,我......”

“齊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哎!左相,我有個不情之請,那便是,您能否讓夏小姐陪同殿下親往?”

夏衍晤聞言,不由眉頭緊皺道:“你的意思是,有紫月在殿下身旁,顧及到她的安全,所以,殿下不會激進到衝鋒在一線,是嗎?”

齊映月有些難為情地點頭道:“是!”

“紫月或許確實是唯一的解鈴人,但身為人父,我豈能令她冒此風險......”

“左相放心,我早已做了安排,若是形勢有變,親衛會乘小舟將殿下強行帶離戰場,但若是陛下登陸在前,則難以預料了!”

“好吧!我雖為人父,但畢竟事關生死,此行利害,我會全部說予紫月聽,若是她應允了,我便隨了她,但若是......”

齊映月拱手道:“不管如何,在下代殿下先行謝過左相!”

看著夏衍晤急步離開的背影,齊映月不由喃喃道:“左相,想必你也清楚,大皇子根基在北域,皇后人選,無疑將首選北域女子,若是想讓夏小姐得到北域之人的認可,那她,也該有著令北域之人歎服的氣魄和勇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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