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風詭雲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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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軍務會議結束後，戰國帶著黃猿在海軍本部的花園裡緩緩散步。
“……你為什麼還不願意進行肢體接駁手術？”
兩人閒逛了許久之後，戰國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不喜歡。”
黃猿仍然是一副慵懶的模樣。
“你知道嗎……”
戰國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關於咚島會戰的調查，CP0的報告對你很不利。”
“是麼……”
黃猿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尤其是敗逃之後、返回本部之前的空白時間，你沒有說，但CP0也正在調查那段時間你的行蹤和所接觸的人員情況……”
戰國停下腳步，直視黃猿說道：“你是不是在隱瞞著什麼？”
“也許有，莫須有。”
黃猿微微聳肩：“反正這都不重要。”
“也是……”
戰國點了點頭，出乎意料地放棄了繼續追問，隨後丟擲一句話：“龍是個好孩子，不要把他牽扯進來也好。”
“你都……”
黃猿再也無法維持慵懶的表情了。
“我不知道。”
戰國搖了搖頭，繼續揹著手在花園裡踱步。
黃猿猶豫片刻，便加快腳步跟在他的身後。
“你覺得新世界的作戰佈置如何？”
兩人又逛了一圈之後，戰國再次轉移話題。
“如果只是面對白鬍子或凱多，甚至他們兩人的勢力一起上都沒多大問題，但要是四皇真的達成聯軍……”
黃猿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
而且，根據黃猿的推算，若是新世界爆發大戰，那麼正在東海大興土木蓄精養銳的‘巨大王國遺民’必定會發起大規模攻勢作為策應，到時候海軍將會陷入左右稚拙的兩難境地。
“你說得沒錯，四皇同盟正是我們最需要警惕的事情。”
對此，戰國表示贊同：“無論是世界政府還是海軍，都不能承受新世界淪陷的打擊，所以必須速戰速決；這一點薩卡斯基說得沒錯，只不過是手法過於粗糙而已。”
“那……”
黃猿挑了挑眉頭，甚是不解。
既然明知部署在新世界的力量有所不足，但為何還是……
“我準備提議放棄推進城……”
戰國貌似不經意地問道：“你覺得如何？”
“……還是不夠。”
黃猿思索片刻，但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放棄推進城之後確實能夠收回一部分被牽制的兵力，但這仍然不足以改變戰局。
畢竟推進城名義上和海軍同級的機構，而且其直轄的兵力也不算多，收回這部份兵力能起多大作用暫且不論，但由此在全世界範圍內帶來的負面影響才是真正致命的。
更何況放棄推進城之後，遺民們正在圍攻的艦隊必然也得以解脫，到時候要是他們轉頭進入南海的話……
“沒關係，到時候我會出手！”
戰國拍了拍黃猿完好的右肩，悠悠說道。
“……對了，如果我裝上機械義肢的話，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名號？”
黃猿楞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悠悠哉哉閒逛的戰國，誠懇地說道：“畢竟澤法前輩號稱‘黑腕’，那我要是也換上一支機械義肢的話……”
“黃腕？感覺不好聽呀！”
黃猿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
“現在的名號就挺好，畢竟怎樣失去的就要怎樣拿回來……”
戰國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也是。”
黃猿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便沒有多說什麼。
他之所以多嘴這麼一句只是為了從側面表示自己的心跡，並不是真的有改變名號的想法。
“對了，CP0關於你的調查報告今天凌晨就到了，不過他們那名探員非常不幸，在香波地群島的港口處溺水而亡，所以報告泡了海水導致原件字跡不清，於是我便重新撰寫了一遍交上去……”
戰國若有所指地說道：“另外，龍的部下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安分守己恪守信念，你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我知道了。”
黃猿頓感頭皮發麻，結結巴巴地回覆道。
他第一次感覺以往印象裡的‘老好人’戰國居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只能說不愧是海軍公然的智將！
‘以後得好好上班了！’
黃猿定了定心神，做出了一個違揹人生信條的決定。
……
宇智波德光在東海之咚島坐鎮了一段時間，並確認海軍近期暫無反攻計劃之後便準備啟程折返忍界。
畢竟身為王朝之帝，一直呆在前線也不合適。
不過六頭封疆尾獸之中，他將一尾守鶴留下下來，畢竟這隻大狸貓即便是呆在魔之三角海域的島嶼上也覺得因環境過於潮溼而感到非常不自在，所以倒不如讓其留駐咚島和阿修羅作伴。
至於本次隨行作戰的第二軍團在編忍者，宇智波德光則將其交予漩渦一樂，並將他的職務從先遣軍參謀長調整為第二軍團東海方面指揮。
至於阿修羅……
他很忙。
忙著到處攢一群人建立一個又一個的共和國。
如今東海方面，已經建立的共和國已經高達五十個，但除了咚島及周邊的初始十三共和國稍微有些武裝力量之外，新建的三十七個共和國基本都是連民兵都湊不出幾人的湊數玩意。
但新上臺接任防務的漩渦一樂也毫不在意。
畢竟這些所謂共和國的存在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忍界政府所需要的是礦場和深海魚場而已，至於那些原本由貴族掌握的農田、近海漁區乃至山林等，漩渦一樂在徵得宇智波德光的同意之後，非常大方地將其全部劃撥到各個共和國麾下，並由阿修羅主持分授給那些赤貧的平民。
於是，阿修羅的聲望如日中天，被那些得到授田的平民視為聖人。
“原來建立一個政權並實現穩固統治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自鳴得意的阿修羅如此對漩渦一樂說道。
“確實簡單，做個人就行。”
漩渦一樂如此答道：“可是問題在於，過去的貴族太不當人，或者他們自認為像個人但其實骨子裡不是人，甚至他們還不把人當人；所以當有人站起來的時候，不被當人的人就隨之景從了。”
……
蒙奇·D·龍所建立的革命軍勢力算是被壓縮到牆角了。
在革命軍勢力的東方，是海上無敵的鐵甲艦隊日夜巡遊，犀利猛烈的艦炮足以將任何不懷好意的艦船遠端擊沉，尋常的海賊或海軍連還手或近戰的機會都沒有。
而在他的南邊，則是卡普中將率領的海軍東海方面軍，其控制著以羅格鎮為中心的海域，實控面積大致是東海的六分之一。
所以，革命軍勢力如若要繼續擴張的話，就必須跳出這個實質存在的包圍圈。
但這又談何容易？
畢竟革命軍的實力並不算雄厚，如若將主要戰力投入其他海域，極有可能導致如今的控制區被輕易吞併——尤其是東方的共和國陣營開始分田授地的訊息傳到革命軍勢力範圍之後，已經有很多平民開始‘不知足’，並強烈要求照搬共和國陣營的操作。
但蒙奇·D·龍卻做不到這一點。
因為在他的革命軍擁簇者之中，有著為數不少的商人乃至小貴族家庭出身的成員，而這部分的人群雖然願意加入革命並推翻糜爛腐敗的世界政府，但絕對沒有主動向自己揮刀的勇氣和可能。
所以是走是留就成了一個問題。
留下來，那革命軍的發展無從談起；走出去，如今的老區極可能被佔領不說，風險還非常大。
蒙奇·D·龍一時之間也難以抉擇。
但沒過多久，和他約好互通訊息的黃猿主動派人送來了兩隻電話蟲。
一隻用於遠端通話的一般電話蟲，以及一隻用於依附在一般電話蟲身上發出干擾電波以防止被竊聽的白色電話蟲。
“這傢伙居然……”
蒙奇·D·龍本以為黃猿臨走前所說的‘互通訊息’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但如今看來，黃猿似乎非常認真……
他也沒有猶豫多久，便命人拿來具有傳真功能的外掛模組掛載在電話蟲身上，並將當時收留黃猿療傷的房間照片發了過去。
“嘟嘟嘟！”
沒過多久，電話蟲便收到了黃猿的自拍照傳真回覆。
而且照片中的黃猿還用機械化的左臂比了個‘V’，其背景中的時鐘和日曆也顯示著當前的時間。
蒙奇·D·龍稍微鬆了口氣，確定這並不是世界政府秘密組織的釣魚行為，於是便立即拿起電話蟲開始呼叫。
“嘟嘟嘟！”
很快電話蟲就接通了。
“是我。”
另一邊的黃猿主動說道。
“我知道……”
蒙奇·D·龍沉穩答道。
“革命軍內部有內鬼。”
黃猿沒有多做無謂的寒暄，開門見山地將從戰國處得知的情報說了出去。
“……你怎麼知道的？”
蒙奇·D·龍頓時眼皮一跳。
“……CP0的探員已經將報告撰寫好並親自帶回香波地群島了。”
電話蟲另一頭的黃猿緩緩說道。
蒙奇·D·龍也無法從聲音分辨出此時黃猿的心情。
若黃猿所說屬實，那革命軍內部存在內鬼就是真實不虛的了。
畢竟當時救助黃猿時，在場的還有革命軍的中高層幹部，雖然此後蒙奇·D·龍嚴格封鎖了訊息，但畢竟人多嘴雜，難免會出現一些洩漏。
但他也隱隱有些期待……
如果黃猿因此而選擇從海軍出走的話，那豈不是局面一下子就徹底盤活了？
但他又隨手翻了翻電話蟲的箱子，上面分明標註著‘海軍本部’、‘絕密’、‘貴重物品’等字樣，看上去感覺黃猿並沒有出走的打算……
所以蒙奇·D·龍沒有急著發表意見，而是繼續聽黃猿怎麼說。
“只不過很可惜，那名探員落水溺亡了……”
果然，黃猿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滑稽中帶有些幸災樂禍。
“那可真是可喜……”
蒙奇·D·龍隨即又感覺道賀似乎有些不合適，於是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啊！”
“是啊……”
電話蟲另一邊的黃猿也有點感慨：“但沒辦法，這就是人生……”
“……”
蒙奇·D·龍實在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你那一邊，做好遷移的準備吧。”
黃猿繼續說道：“東海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的。”
“你說的沒錯……”
蒙奇·D·龍也明白黃猿的意思。
但如今新生的革命軍好不容易打下一塊地盤，而且還處於海軍和‘遺民’的包夾之中，他非常擔心一旦離開，現有的勢力範圍便被立即吞併。
“去新世界吧。”
黃猿說道：“北海和西海才是大有作為的地方。”
至於同在偉大航路前半段的南海，則是海軍未來賴以擴充軍備的基本盤，其重視程度和部署的兵力都將大大增強，並不適合成為革命軍的下一個去處。
“為什麼？”
蒙奇·D·龍雖然也有些意動，但還是反問道。
“……不要讓卡普前輩難做。”
黃猿沉默而來許久，才幽幽說道：“也不要讓我還有戰國元帥難做。”
“你是指……”
蒙奇·D·龍有些詫異，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又和身為海軍本部元帥的戰國扯上關係。
至於和他父親卡普中將的關係則很好理解，畢竟黃猿話裡話外，也都透露出海軍未來在東海的動作幅度了。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世界政府不可能容忍一個勢力——尤其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巨大王國遺民’長期割據著東海的領土。
“嗯……CP0探員落水一事，戰國元帥也花了點心思。”
黃猿說道：“但也僅限於此了，長期下去是肯定不行的。”
“而且，兩大勢力開戰之前，是不會容忍弱小的第三方繼續存在的。”
“我明白了……”
蒙奇·D·龍深深吐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那麼，什麼時候動身比較合適？”
“三天之後吧。”
黃猿也給出了一個明確的時間：“到時候，香波地群島的鍍膜匠我會給你安排好的。”
“好……”
雖然這個時間非常緊，但蒙奇·D·龍也沒有多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對了，給一點提示……”
在準備結束通話電話蟲通話之前，黃猿突然又補充了一點：“新世界很快就會出現勢力真空，到時候把握好機會。”
說完之後，蒙奇·D·龍的電話蟲裡便只聽到一陣忙音。
海軍、四皇、七武海，這就是新世界的三大勢力……
那麼，黃猿所說的‘勢力真空’又會怎麼出現、出現在什麼地方呢？
蒙奇·D·龍百思不得其解。(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