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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兄弟看上去貌不驚人,但卻能有這樣的本事,還真是一個人才。”
“就是不知道兄弟是犯了什麼事情才進這監獄的?”
“之前在什麼地方高就吶?”
鄭江河依舊看著眼鏡男,只是收起了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說話的時候語氣顯得極為隨意。
聽到鄭江河這話,站在他身後的陳勇也是側頭看向了眼鏡男。
神情淡漠,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我……我是因為偷東西進來的。”
“進來之前在外面擺個小攤,賣點水果。”
眼鏡男趕忙回答了鄭江河的問題,似乎是因為太過緊張,說話都有些顫顫巍巍。
他始終是低著頭,只用餘光偷瞄著鄭江河和陳勇。
倒給人一種膽小怕事的感覺。
“你認識我?”
鄭江河在聽了眼鏡男的話之後點了點頭。
沉默了好幾秒,這才再度開口問出聲。
“不……不認識……”
那眼鏡男嚥了口唾沫,這才微微搖了搖頭,回應一聲。
聞言。
鄭江河再度點了點頭。
他收回了自己一直盯著眼鏡男的目光。
重新面帶笑意的看向趙銘,同時衝著身後的陳勇伸開手。
陳勇見狀,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之中。
而用餘光偷瞄到這一幕的眼鏡男,身子忽然微微一僵。
動靜雖然並不大,但也還是引起了陳勇的注意。
只不過。
陳勇並沒有多說什麼。
伸進衣服之中的手掏出了一根雪茄,放在了鄭江河攤開的手上。
“呸……”
鄭江河接過雪茄,咬開茄帽吐在一旁。
陳勇見狀趕忙側身上前一步,拿出打火機點燃。
鄭江河便平靜的將雪茄放在火焰上燒了片刻,之後才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而在這期間,四人都保持著沉默,監房之中格外的安靜。
在將雪茄點燃之後。
陳勇才收起打火機,重新退回鄭江河身後。
始終與鄭江河保持著一步的距離。
“阿猛,你剛到這邊來混飯吃,對於這地方瞭解的不多。”
“在這一片地界,人才的確不少。”
“但收小弟最重要的是得摸清底細。”
“畢竟在這混,誰都難以避免的得招惹幾個仇家,想活下去那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
鄭江河拿著雪茄,看著趙銘和善的開口。
而這一番話出口。
趙銘瞬間做出一臉懵逼的表情,一副不明白鄭江河意思的模樣。
而那眼鏡男則是微微一怔,微微抬頭看向鄭江河的背影。
至於陳勇,則是始終盯著眼鏡男。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詭異。
“你是盧老闆的人吧?”
“看來盧老闆對於我已經沒有信任了,竟然如此大費周章的派你接近我。”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給你的命令是盯著我,還是說……直接將我幹掉?”
鄭江河語氣平靜的開口,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才扭頭看向眼鏡男。
而他的臉上,竟然還有一抹失望的神色。
似乎真是對於那盧老闆對於自己態度,著實是有些寒心。
而聽到這話。
眼鏡男深吸一口涼氣,也是抬起頭來。
面帶微笑的直視著鄭江河的目光。
對於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畢竟。
他也知道自己的偽裝的確算不得太好。
他所擅長的事情,終於不是偽裝。
只不過。
自己的偽裝饒是再如何的爛,現在鄭江河就在自己面前,他的目的也算達到。
因此裝不裝自然也不再重要了。
“這些年你揹著老闆做了些什麼事情,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
“對於一條不聽話的狗,自然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眼鏡男活動著脖子,臉上的笑容濃郁了幾分。
但那笑容之中並沒有半分的和煦,有的只是讓人心顫的陰冷。
他那眼鏡下的一雙眸子之中,目光也是瞬間殺氣騰騰。
話音落下。
他已經朝著鄭江河挪動了步子。
他與鄭江河之間喝著兩米的距離,如果在鄭江河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
眼鏡男有自信在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前,暴起接近鄭江河。
但此時鄭江河和陳勇都已經有了提防。
眼鏡男便也就沒有了這個機會。
但現在都已經攤牌。
自己和鄭江河之間就必須得死一個了!
“呼……”
聞言。
鄭江河吐出一口煙霧,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
他並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而在眼鏡男開始動步子的同時,陳勇猛的伸手從衣服之中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
一手持槍,另一隻手上膛的同時,槍口朝著眼鏡男的方向上揚。
動作行雲流水,倒也十分迅速。
只不過。
眼鏡男明顯早有準備,在陳勇掏槍的同時已經一個閃身上前。
陳勇手中的那把槍的槍口還沒對準他,他已然出手。
有些消瘦的右手鉗住了陳勇持槍的右手。
陳勇心中一凌。
顯然沒想到這眼鏡男竟然有這樣的速度以及力量。
畢竟。
從眼鏡男這消瘦的臉龐以及身材來看,完全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當下陳勇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還閒著的左手就握拳朝著眼鏡男的面門襲來,眼鏡男也毫不示弱的還擊,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而此時。
趙銘還坐在椅子之上,瞪大眼睛表現出一臉震驚得表情。
儼然一副對於自己新收的小弟竟然是個臥底頗為意外。
鄭江河抽著雪茄,目光看著趙銘。
對於趙銘臉上那震驚的表情,明顯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顯然相信趙銘只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
鄭江河對於就發生在自己身後的打鬥表現得非常鎮定。
似乎對於陳勇的實力還是頗為信任,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盡顯大哥風範!
只不過。
事情並沒有像鄭江河所期待的那般發展。
那眼鏡男雖然身形消瘦,看上去與一個病癆鬼並沒有兩樣。
但身手著實了得,同時出手極為狠辣。
陳勇在拔槍的第一時間沒有將其制住,此時纏鬥起來倒是逐漸處在下方。
鄭江河依舊抽著煙,面帶笑意絲毫看不出緊張的神色。
其實他之所以如此的淡定。
對於陳勇的信任只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自然還是因為面子,自己身為一個叱吒風雲的老大,遇到這麼點事就驚慌失措。
那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這麼多年的經歷,倒也的確讓鄭江河養成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後方的陳勇在落入下方之後,直接用身體將眼鏡男朝著監房門口扛出一段距離,想讓他儘可能的遠離鄭江河。
而眼鏡男也是趁機用手肘狠狠擊打陳勇後背。
片刻之後。
那陳勇吐了一口血,被打得趴在了地上。
眼鏡男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勢,身形略有些搖搖晃晃,倒也還能站穩。
他俯身想去撿起陳勇依舊捏在手中的槍。
但槍還是被陳勇死死攥在手中,扯了兩下之後依舊沒能拿出來。
他皺著眉站直身子,用力踩了幾腳陳勇的手。
但陳勇依舊沒有絲毫想鬆手的意思。
見狀。
眼鏡男搖了搖頭,只能空手朝著背對著自己的鄭江河走了過來。
雖然一番搏鬥,他也負了傷,同時略有些脫力。
但自認為空手解決鄭江河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只是……鄭江河對面坐著的趙銘,倒是讓他有些眉頭緊鎖。
鄭江河既然願意將此人收為小弟,那他應該也有些本事,自己現在的狀態對上他,勝算恐怕不足六成!
但好在這傢伙一直坐在原處,並沒有想動手的意思。
有可能是個紙老虎?
被自己剛才的手段給嚇懵了?
眼鏡男腦海之中胡亂的想著,但目光卻依舊盯著鄭江河的背影,步伐顯得極為堅定。
顯然想要幹掉鄭江河的目的,並沒有絲毫的動搖。
而也就在他距離鄭江河只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
趙銘終於是站起身來,目光平靜的看向他。
“不想死的話,就坐回去!”
眼鏡男一臉兇狠的表情,雙眸之中目光冰冷的盯著趙銘。
儼然是想透過眼神震懾趙銘。
畢竟。
若趙銘真只是個紙老虎,那自己這個頂尖殺手的氣勢,說不定就能唬住他。
趙銘聞言並沒有開口,反而是悍匪氣勢全開。
一時間。
難以形容的氣勢讓眼鏡男心中一驚,再對上趙銘那兇戾的目光。
他內心忍不住咯噔一聲。
眼鏡男內心忽然無比的確信,眼前這人肯定也是一個窮兇惡極之徒。
“咕……”
他微微嚥了口唾沫。
還是一咬牙,準備直接暴起先對已經近在咫尺的鄭江河下手。
雖然對面的人還虎視眈眈,他得手的機會並不大。
但當下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而也就在他攥緊拳頭,一個箭步上前,準備將拳頭砸在鄭江河腦袋上之時。
一隻大手伸了上來,一把接下了他的拳頭。
那手的力量極大,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直接將他的拳頭給鉗住,讓他動不了分毫。
他一臉震驚的表情。
這才抬頭看去,只見趙銘正站在鄭江河旁邊,面色冷漠的看著他。
趙銘並沒有絲毫廢話的意思。
抓住眼鏡男拳頭的手一扯,巨大的力量直接上眼鏡男一個踉蹌。
而後趙銘猛的鬆手,在眼鏡男身形朝著自己靠近的同時,直接一個鞭腿踢。
巨大的力量讓眼鏡男那瘦弱的身形瞬間倒飛出去。
“嘭!”
巨大的響動聲傳出。
眼鏡男直接狠狠的撞在了監獄的鐵門之上。
掉下來之後趴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宛如全身散架了一般。
他是真沒想到這傢伙身手竟然如此狠辣。
原本以為以自己有些脫力的狀態,對上他至少也能夠有六成左右的勝算。
誰知道只是人家只是一腳,竟然就讓自己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眼鏡男有些艱難的抬起頭,看向趙銘的眸子之中滿是震驚的神色。
他著實是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
之前鄭江河讓這個傢伙幹掉吳老四那樣的垃圾,他卻遲遲沒有出手。
甚至還讓陳勇不耐煩的來催促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
眼鏡男覺得趙銘只是個外強中乾的小嘍囉,誰知道這傢伙這麼猛。
當然。
主要是趙銘在食堂之中取得輝煌戰績的時候,他還在禁閉室之中。
而出來之後,監獄之中連一個和他搭話的人都沒有。
只是知道他殺了吳老四之後,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以至於他並不知道趙銘食堂戰神的稱號。
要不然。
他一開始自然也就會提防趙銘。
不至於落了個如此下場。
“老大,解決了。”
趙銘看著趴在地上一臉不甘,但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眼鏡男。
這才側頭看著依舊叼著雪茄的鄭江河彙報一聲。
聞言。
鄭江河這才將雪茄拿在手中,面色平靜的站起身來。
他先是看了趙銘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轉身走到了趴在地上的眼鏡男身前,居高臨下的看了他幾秒,這才蹲了下來。
“盧老闆把我當狗,但我可不會把他當主人。”
“這些年他雖然一直都龜縮在國內,但錢我可是一分都不少的交給他。”
“沒想到他竟然還想著要幹掉我?”
鄭江河盯著眼鏡男,冷冷的開口。
說話的同時拿起手中的雪茄,用點燃的那一頭摁在眼鏡男的手上。
滋啦的聲音響起,那眼鏡男的表情扭曲起來,但卻是一聲不吭。
“幾年來集團的事情一直都是我鄭江河在出面!”
“現在這地方,所有人都只認識我鄭江河,還有幾個認他盧老闆的?”
“他難不成以為幹掉我鄭江河,這地方還能是他的?”
鄭江河再度開口。
這一番話說完,他才將手中的雪茄一扔。
站起身來,再度冷冷的撇了眼鏡男一眼。
而後。
他從兜裡掏出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摁下了擴音鍵。
電話響了將近一分鐘之後才被接通。
“江河,找我有事嗎?”
“只要不是什麼大事,你那邊拿決定就行了。”
“把集團交給你,我放心。”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和善的聲音,隱隱還能聽到嬰兒的哭聲。
似乎是一個正忙得焦頭爛額的奶爸。
鄭江河並沒有開口。
而是將電話放低一些,緊接著一隻腳狠狠踩在眼鏡男剛被燙傷的手上。
那眼鏡男剛被燙傷的手被他這麼一踩,自然是鑽心的疼。
“啊……”
原本還想咬牙堅持的眼鏡男,終於還是叫出聲來。
而電話那頭聽到這動靜,也是陷入了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