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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能懂我意思嗎?」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過,空氣裡只有秒針轉動的聲音。

「我懂,但我內心還是很抗拒。」愷撒沉默了一會說。

「嗯,能理解。」路明非拍拍他的肩膀,「等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對了。」愷撒突然問,「書裡的那個作者最後有說什麼嗎?」

「有啊。」路明非點點頭,「他問了師兄同樣的問題。」

「師兄最後問:那我是愷撒對麼?」

「作者說是啊你雖然沒有見到那個女孩的丈夫,但你不難想象他很有可能是個普通的勤奮的美國籍中國人,喜歡看棒球賽,喝著百威啤酒。」

「但他22歲就準備迎娶他的女朋友,然後去美國好好地生活,按部就班申請綠卡甚至改換國籍,用心地討好老闆求取他的推薦,在美國找一份好工作,比你更早地求田問舍,週末老婆烤了杏仁餅乾,他會拿著它們分贈給所有鄰居以討他們的喜歡。」

「而你呢?那時候你在酒席上衝鋒陷陣,瀟灑個儻,滿嘴笑話,大家都喜歡你。」

「酒席是你的高盧,你已經攻佔了它,你也已經得到了光榮,想想你現有的東西,你願意去跟那個喝著百威看棒球賽的男人交換麼?」

「這時候師兄因為喝了酒而微微眯著朦朧的眼睛裡重又透出那股子南方人的狡猾來,他說:肯定不願意啊。」

「是啊,所以你永遠也得不到那個女孩。」路明非以作者的口吻說出來。

「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愷撒皺了皺刀削斧刻般的眉毛,「不過大概意思我明白了,他已經功成名就,並且樂在其中。」

「是啊,」路明非輕聲說,「老大,我覺得你就像歷史上的那個蓋烏斯·尤里烏斯·愷撒一樣。」

「你才是真正雄獅般的年輕人,金色鬃毛的偉岸獅子,行走在浩瀚的草原上,希望統治的領域上所有的正義都會被伸張,那麼驕傲,生來便是要征服世界的,不應該拘泥於某一段過去中迴圈往復地咀嚼其中酸澀。」

「我再想想吧。」愷撒說著,走出門。

「不過今天謝謝你了,路明非。」他回過頭說。

「拜拜!老大有空記得多過來玩啊。」路明非揮揮手,心說好不容易才把中二病小孩勸走了。

自己想等的人卻一直沒有來。

他嘆了口氣,癱坐在電腦椅上,正準備打兩把星際爭霸睡覺。

擺著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響了幾聲,路明非瞬間恢復活力,從電腦椅上蹦起來,欣喜若狂地撲到桌子前抓住手機。

「路明非,明天早上有時間來圖書館一趟麼?一些事想問你。」

發件人那欄顯示著,「楚子航」。

「我就知道師兄你這人拉不下臉來寢室問我吧……」路明非得意極了,愉快地哼著小曲,摁著N95的方塊鍵打字輸入簡訊。

「好啊。」簡訊發出去。

「那就早上十點吧。」楚子航秒回覆。

「都行,師兄,不見不散啊。」

……

……

路明非玩著手機上的消消樂打發時間,抬頭瞄了一眼對面的楚子航。

他在看一本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

兩人相對而坐,已經沉默了許久。

「師兄,所以到底啥事啊?」路明非有些無聊地說,「約我到圖書館真的就只是看書唄?」

「那好。」楚子航關上書,一如既往地單刀直入,「你那個故事後續,和我說說吧。」

於是路明非就把後續和他說了……

「怎麼樣?」路明非眨了眨眼睛,「有何感想。」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楚子航低頭,劉海又垂下來擋住眼睛。

「我就覺得師兄你有時候太犟了。」

「嗯,我是很犟。」

「那我問你,如果你是故事中的那個師兄,你會選什麼?」

「……」楚子航愣了愣,「我不知道。」

「唉。」路明非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說不知道。」

「因為師兄你從來就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我有意義,」楚子航突然抬頭,黃金童勐地亮了起來,「而且是很重要的那種。」

「那好,我問你,你完成了人生意義之後,你打算幹什麼?」

「我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了。」

「哈?師兄你來真的?」路明非彷彿聽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瞪大了眼睛盯著楚子航,「加入執行部?滿世界尋找龍族的蹤跡?直到你哪一天出意外死在任務裡麼?」

「嗯。」

「不對未來做一點美好的設想嗎?」

「我能怎麼做?」

「我無數次地回想那條暴風雨中的高速公路,回想我爸爸揮刀撲向奧丁的一刻。」

」我自己卻開著邁巴赫奔逃,怕得快要哭出來。」他越來越激動。

「我真痛恨那一刻自己懦夫一樣的臉,如果再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會撥出車門另一側的長刀撲回去,跟那個男人一起,哪怕戰死。」

「男孩有機會跟自己的父親一起戰死,應該是個榮耀。」

「但沒人能改變過去。」楚子航平靜下來了,低聲說。

路明非默默地聽著。

「那好。」路明非打了個響指,「師兄,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我幫你殺了奧丁,但代價是,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你會選擇同意嗎?」

「……」楚子航沉默不語。

「好辦啊!」路明非一拍桌子,「簡單的很,只要師兄你一聲令下,師弟我現在就跑去把奧丁那狗***的頭擰下來送到你面前。」

「但問題是,你真的喜歡這種結果麼?」路明非盯著他的眼睛,「哪怕代價是……everything。」

「我不知道。」

「哪有什麼知道不知道啊。」路明非收回身子,扯開桌子上的一包薯片吃著,「其實你心裡早就已經有答桉了,不是麼?」

「或許吧。」

「師兄,你有沒有搞清楚問題的關鍵?」路明非伸出油膩膩的手指頭隔空點了點楚子航的胸口,「關鍵是,你這裡究竟想要什麼。」

楚子航低頭看路明非手指的地方,那裡有一顆心跳動著。

「我相信你以前真的是一心只為復仇啦。」他把一片薯片塞進嘴裡,卡察一聲咬碎,「但現在你肯定無法絕對肯定了。」

「……」楚子航洩了氣似的說道,「你說的對。」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有人對你那麼在意,別讓她看不見回應,不然女孩會傷心的。」

「可我的身體……」楚子航緊緊握拳。

「那都不重要,聽過一句話麼?」路明非揚了揚眉毛,「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嗯……」

「師兄,還記得我那天在湖邊和你說過我的理想麼?」路明非突然說,「我那時候只說了第一階段來著,想聽聽我第二階段的理想麼?」

「可以。」楚子航點點頭。

「我以前

期待著娶一個女孩,她有著漆黑色絢爛的長髮、會穿橙色的太陽裙、會騎馬、彈一手好鋼琴、總在下午茶的時間為我煮好香濃的曼特寧咖啡。」

「我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著——比如每天讀一本新的書,想著這樣我將來就可以和她分享這本書了;練習書法,想著將來用這手漂亮的字寫情書給她;努力地工作賺錢,這樣我將來會有一筆積蓄和她一起去加勒比海度假。」

「怎麼和你過去的人生不符合?」楚子航疑惑道。

「哎呀,師兄你別打岔,那不是重點。」路明非有點尷尬地揮揮手,「但我現在愛的人呢,她沒有漆黑色的長髮,不穿太陽裙,不騎馬和彈鋼琴,也不會煮曼特寧咖啡。」

「但她帶卷的紅髮很漂亮啊,她穿粗布長裙的時候感覺家居而優雅,她雖然現在還不會燒菜,但我相信她將來學了廚藝以後一定會燒一手很棒的中國菜。」

「我喜歡她的一切,尤其喜歡她無聊的的時候總是輕聲地哼著歌。」

楚子航默默地聽著,眼前這個沐浴在陽光下的大男孩身上滿是對未來的遐想,彷彿要溢位來。

「我的意思是,人生就是這樣啦,充滿未知性,大概算是一場特別的旅行?」

「你把行囊放進車裡,沿著漫長的道路,開去地圖上的遠方小鎮,你不曾到過那裡,只聽說那裡很美。」

「多年以後你穿過迷霧和荊棘,終於到達了一個小鎮,才發現和地圖上所標的不是同一個鎮子。

「但是也很好,走了很遠的路,終於到達了某個終點,可以走進街邊的小茶館裡,點一杯熱茶,慢慢的喝著,在氤氳的熱茶香裡,整個小鎮的聲音、光、溫度和氣味……一點一滴都湧向你。」

「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從這一刻開始你會珍惜它。」

「誒,師兄,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會是怎麼樣的?」路明非興致勃勃地問,站起來,坐到楚子航身邊攬著他的肩膀。

「沒有。」楚子航老老實實地說。

「我想象過一個時刻,我們開著車,應該是自駕遊吧,無所謂目的地,想去哪就去哪。」

「我和你坐在前面,你開車,或者我開車。」

「我們的女孩就坐在後面,她們很開心,嘰嘰喳喳地聊天。」

「等一下,」楚子航提出疑問,「你的女孩是諾諾,那我的女孩是誰?」

「夏彌啊!」路明非充滿惡趣味地眨了眨眼睛,「師兄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她對你什麼心思吧?」

「我知道,但是我……」

「哎呀,別管那些了,聽我繼續說,我剛剛說到哪裡來著?」

「說到在高速公路上飆著車。」

「嗯對,在高速公路上飆車,我喜歡聽周杰倫,所以就放周杰倫的歌,把音量調大一點點,在車內音響的高唱聲中我開啟窗戶,讓風吹進來吹亂我的頭髮。」

「在飲料杯架上有最大杯的可樂,我把我的手肘伸出車窗,單手握著方向盤,逆著迎面來的時速九十英里的風,一直向南。」

「為什麼是向南?」楚子航好奇寶寶又提出疑問。

「因為南方有溫暖的海灘啊!」路明非大聲說,「我最喜歡海灘了!」

「那一刻我們像電光一樣賓士,大聲說笑,車外有什麼想要困擾你的東西,但是你不怕。」

「因為你正在向著溫暖的南方而去,年少輕狂或者對陽光海岸的期待讓你覺得你可以跑得無限快,如同騎著曹操的戰馬絕影,影子追不上你,光也追不上你,時間也追不上你。」

「窗外的那些令你無比困擾的東西開始消失,風越來越溫暖,高速公路的限速越來越高,路筆直向前,盡頭是

一片藍色的天空。」

「我們會經過Pen,那裡有全美國最好的白色沙灘,對了,師兄你玩過《最終幻想》沒有?」

「沒有,但我聽過這個名字。」

「不好意思,我總是忘記你沒童年……」路明非無奈地扶額,隨後又眉飛色舞地說起來,「那條伸入大海的釣魚橋會讓我想到《最終幻想》裡克勞德到過的小鎮。」

「我們經過了漫長的島鏈,它們如同被穿起來的珍珠那樣進入加勒比海,連線它們的絲線是隻有一條車道的高速公路。」

「或許我們的車邊會是一隊騎著哈雷摩托的車隊,這些哈雷摩托的愛好者喜歡在佛羅里達的公路上奔行,他們的車後座上插著俱樂部的小旗,一個個挺胸腆肚,如同騎著駿馬西征的蒙古人。」

「我們可以搖下車窗和他們打個招呼,嘿,那邊的兄弟,你們還好麼?」路明非說著,對空無一人的圖書館揮揮手,好像那邊真有一群騎著哈雷摩托的騎士們。

楚子航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副畫面,他們就在路上,風裡棕櫚樹嘩嘩作響,目光所及的世界的1/3是路的顏色,1/3是棕櫚樹的綠色,1/3是海的藍色。

他透過後視鏡望向後座他的女孩,女孩眨了眨眼睛,對他粲然一笑,嘴角的虎牙露出來,非常亮眼。

路明非還在眉飛色舞地說著,「最後我們的車停了下來,因為沒油了,再也開不動了,前方是一片茫茫的大海,海灘上的人們在陽光裡打排球,兩側酒吧的霓虹燈在暮色將至的時候紛紛亮起。」

「我們開啟車門走出去,微鹹的海風迎面吹來,太陽正在落山,那種感覺就像你終於追到了它,看到了最美的瞬間……」

「這,就是我的理想。」路明非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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