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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路平安就確定，如果一切順其自然，自己肯定是死局的？
大概，是從被滲透的一塌糊塗的特勤隊和異管局開始的......
“方雯，我是來談條件的。”
天花板上的攝像頭閃爍著紅光，面前的兩臺殺人機器，卻依舊保持沉默。
這一刻，路平安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已經暴露了，而且都不知道暴露多久了。
“......談不談回個話，或者，我可以找其他的合作者。母神教來的六階又不是你一人......”
“路平安，你想談什麼？”優雅而平靜的女聲，從那人形機械中傳了出來，這也再度驗證了他的判斷。
他的情報早已經洩露了，對方不動自己，只是認為自己跑不掉，準備在儀式之後再進行收割。
是誰洩露的？是內奸？還是他們透過奇妙的辦法？路平安懶得去問，對方也不會回答。
形勢從一開始，就是死局，或許在母神教幾個人眼中，他路平安就是大菜後的甜點，只是等著端上來而已。
“實力上的差距，始終無法迴避......”
路平安的成長速度已經足夠離譜，卻依舊無法越過時間和積累造成的巨大鴻溝，從一開始，他就是一個死局。
至少2個六階盯上了他的現實，確定了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向特勤隊說明情況並申請保護？先不提自己是否有這份價值，如果真的洩露了“克麗絲”的存在，下場多半就是“就地銷燬”的結局。
夏琴可以庇護自己，是因為大家有共同利益是一夥的，但她只是一個三階的新隊長。
一旦情報上升到某個層次，冰冷的秩序側，更傾向於執行既定的“規則”，一個命令自己就完蛋。
“絕境啊.......”
當路平安發現特勤隊被滲透的如篩子一般的時候，他其實也很無奈。
那一份情報的保密級數很高？但自己和夏琴都能看到，最要命的，是那一夜的倖存者至少有十幾位！
或許某件規則級的秘寶，的確能夠讓其避免“逼供洩密”的結局，但如果對方花錢來買了？誰能確保那些倖存者一個背叛者都沒有，一個生命已經快要抵達盡頭的人，真能拒絕六階生命系大佬的交易嗎？
路平安甚至懷疑特勤隊里根本沒有“被取代者”，有的只是一個或數個叛徒。
路平安敬佩忠誠者，但從不指望每個人都忠誠，不要過於信任人性的下限對大家都好。
在那段時間，他就知道自己多半已經危了。
盯上自己的群狼隨時可能下口，自己能夠叫來的援軍卻完全不不可靠......可靠的人實力不夠，實力夠的估計要順口吃掉自己。
逃？在被發現的基礎上，逃掉至少兩位六階大佬不惜代價的指定追蹤？
“如果真有命運的話，或許，這就是我必須應對的劫難，就如大貓那倒黴的命運逆風。”再度拿大貓開刷之後，路平安也下定了決心。
如果不能借著這一次機會清除掉所有的“後患”，自己是註定沒有未來的。
可實力的差距，依舊擺在那裡，那是絕境一般的死局。
但或許要感謝詭辯者，他的突然發動，讓那兩張通緝令進入了路平安的視野，也讓其“靈機一動”。
“魏賢師和方雯，大貓你知道她們嗎？”
“那個屠哥我不知道，這種垃圾我都懶得去看。但方雯我知道的，六階的馴獸師，從某種意義上算我的徒孫輩，對母神也很虔誠，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特別孝的那種？
路平安的追問，沒有答案，這大貓過去站的太高了，性格也有問題，還懶得看下面的風景，記住的人不多，深交的更少。
只是的確有幾次見面，詢問其對母神的理解時，對方相當的狂熱和虔誠。
但這已經足夠讓路平安賭上一波了。
“.......方前輩，事到如今，你應該已經看清了形勢，你已經被所有的同伴排擠、拋棄，不管儀式有多少收穫，你都無法收穫最大的一塊，如今的你，已經成為了被丟擲來的靶子，用來吸引火力的稻草人。”
當察覺到“時間”被規則道具滿足，儀式即將舉行的時候，已經沒有退路的路平安，再也不用猶豫了。
是的，我不能和官方高層交易，因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脅。
但我難道不能和這些母神教徒交易嗎？！蛋糕本來就不大.....不，再大的蛋糕，只要有機會，誰都想一口悶！這些貪婪的傢伙本身就沒有同夥意識可言。
他們內在註定分贓不均，且相互扯後腿，那麼，我是否可以和某一位實力派交易，先剔除掉其他的威脅？
一個知情者兼威脅，總比四五個知情者來得好吧。
這是一部險棋，但現在已是絕境，還猶豫什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方雯放下咖啡，正打算幹掉窗外礙眼的“蚊子”，卻因此停了下來。
事實勝於雄辯，自己已經被困在這鳥籠裡，已經註定成為棄子。
最頭疼的，是自己已經被特勤隊盯上，就算出了鳥籠，對方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指望其他人給自己分成？別說笑了，不管誰真的拿到了這一次的“寶藏”，首先就要幹掉所有的同伴，確定情報不外洩。
“我，是來做個交易的。”
路平安很平靜，他無法確定這是否是一個合格的交易物件，無法確定自己能否滿足對方的貪婪，無法確定老鼠和老虎交易是否是找死，無法確定交易結果會否尾大不掉......
但現在，他沒得選。
外面儀式已經開始了，自己馬上就要暴露在世人的視線面前，那些潛伏者吃完正餐就會來找自己這個甜點，就算自己被官方保護了，後續貪婪者們無盡的追殺、追逐也只是將死刑變成死緩。
狗急都會跳牆，已經被困到牆角卻看不到逃避可能的他，選擇主動咬上去......
“現在下去，你註定竹籃打水一場空，考慮下，及時止損如何？先不提你們是否能拿到這一次的寶藏，你現在才六階，抵達十階的‘契機’就算給你，你真的能夠消化嗎？就算你能消化，你保得住？或許現實一點，我能夠給你現在更需求的，比如說成為七階的機遇和知識，或許，我能帶你出去.......”
只要對方願意出價，那怕僅僅只是問價，僅僅只是敷衍的短期“合作”，就都可以談。
“......以生命銀行的名義，交易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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