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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巴比倫城郊，終於逃出生天的老巴頓一行人，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降落了懸浮車。
轎車畢竟是轎車，哪怕把它改造成了能夠飛天的懸浮裝置，也依然改變不了它最基本的作用，車，就應該在地面上行駛。
整個新巴比倫都被戰火籠罩，不僅僅是新時代廣場，各個區的九頭蛇士兵也都紛紛出動，井然有序的抵抗著那些僱傭兵的攻擊，雖然他們依然處於下風，並節節敗退，但僱傭兵們想要吃下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雙方打得十分粘稠，各方勢力混戰在一起，就像是一臺巨大無比的絞肉機，在不斷收割生命的同時，誰想脫離戰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老懲罰者要是依舊開著懸浮車在大庭廣眾之下往城外飛，那麼他們絕對會成為所有人的目標，哪怕有卡拉在一旁也不例外。
“弗蘭克，我以為你.”
直到周圍的槍炮聲弱了一些，老巴頓才微微鬆了口氣，他拍了拍駕駛位的靠椅後背，語氣有些忍不住的興奮。
“以為我什麼，死了？”
懲罰者摸著自己的腹部，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確實是一次完美的狩獵，至少對於克萊文來說，神盾局的後援小隊花了半個月才把我從死亡手裡奪回來，但如你所見，我已經無法像當年一樣了。”
“我並不這麼覺得，我剛剛看到你大殺四方了，那真是讓我熱血沸騰！”老巴頓豪邁一笑。
“如果伱不是個瞎子的話，或許我真會信你說的鬼話。”老懲罰者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笑一下，但他的臉部肌肉卻僵硬的已經難以控制了。
老巴頓聞言，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他微微撫摸著靠椅上有些堅硬的稜角，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或者我想問的是，弗蘭克，你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戰鬥。”
“我們都老了，克林特。”
弗蘭克嘆了口氣，渾濁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滄桑。
“歲月奪走了我的戰鬥力，同時，它也奪走了我的記憶，我的腦子沒有以前那麼好使了，相比於過去的鋒利如刀，現在的我更像是個生鏽的篩網——我忘記了很多東西.”
“阿爾茲海默症？”
“差不多吧，雖然只是初期，但能感覺到我的記憶正在不斷流失。”弗蘭克平淡的回答。
“終有一天，克林特，終有一天我會忘記如何戰鬥，我會記不清你們的名字，我會失去我妻子和兒女的所有回憶.這讓我無法接受，或許真的發生時我會像個傻子一樣，但現在，我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所以，你問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這個世界不需要我們這些老古董了，接下來是年輕人的時代，當然，我指的不是那些盜用我名字的無賴，而是真正的英雄。”
說到這裡，弗蘭克偏過頭，看向了副駕上依舊保持著嬰兒般睡眠的傑森託德，繼續說道。
“我們沒能守住未來，我們葬送了這一代人的世界，我們的失敗讓他們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是我們的責任.”
“我無法接受孩子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卻無動於衷，克林特，你知道的吧，孩子才是希望，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哪怕萬分之一能夠改變這個可悲的世界，我都絕不會放棄.”
轎車裡的氣氛在懲罰者的深刻話語之下，逐漸變得壓抑了起來。
他們這些舊日的殘黨，身上所揹負的東西太過於沉重了，著實是讓他們難以喘息。
一路無話。
直到帶路的卡拉停在了一處廢墟之前，弗蘭克這才找了個空地停下了車子。
“這孩子怎麼辦？”下了車，看著依舊昏迷的傑森託德，弗蘭克威威皺起了眉頭。“那個紅衣服的究竟下了多重的手，不會給打死了吧？”
“不至於這不還喘氣呢麼，雖然氣息有點微弱。”老巴頓二話不說一把給傑森扛了起來。
一旁，卡拉也走了過來，X視線一掃，各種肌肉組織挫傷和暗殺全都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面板表面的傷痕更是數不勝數。
“他的身體情況太差了，想必他在紅骷髏的手裡遭了不少罪，估計這一下他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正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先進去。”
“去找誰，時代廣場的正義聯盟怎麼辦？”弗蘭克上下打量著卡拉，輕聲問道。
沒等卡拉回答他，老巴頓就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來話長了，老朋友，我們先進去吧，等會我慢慢跟你說。”
眾人順著廢墟的昏暗小道一路前進，最終掀開了地道大門，來到了這個封閉已久的地下酒窖之中。
“幹得不錯。”
早在他們接近這裡的時候，張曳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看到眾人出現在面前，張曳打了招呼。“把傑森放在草垛上吧，湊合一下，這裡的環境並不好，不過倒是有不少好酒。”
“懲罰者弗蘭克，我相信你應該認識，弗蘭克，這位是巫鴉張曳，也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英雄。”老巴頓開口介紹道。
弗蘭克聞言深深的注視著張曳盯了一會，張曳也是微微點頭，兩人第一次見面，也沒啥話題可聊，所以只是彼此簡單的眼神交流。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卡拉隨意的坐上了一個大酒桶上面，開口問道。
“不著急，戰鬥還沒結束呢。”張曳隨口說道，然後他就來到了傑森的身邊，開始檢查著對方的傷勢和身體狀況。“據我所知，還有另一個即將落入深淵的世界等著我們去拉一把。”
“另一個世界.”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傑森的身上。
“.他的世界。”張曳沉吟道。
壞訊息，以紅頭罩現在的狀態，想要恢復全盛時期的戰鬥力至少也得一兩年的時間。
而好訊息是，老巴頓他們手裡有劣化版的超級士兵血清，雖然有死亡的風險，不過把九十九支用魔法提純之後，讓傑森變成個小冬日戰士還是沒問題的。
蝙蝠家族一般是不屑使用血清之類的東西的，或者說，他們的心理狀態很危險，任何外力都有可能導致這些傢伙墮入深淵。
不過，傑森可不一樣，他剛從深淵爬出來，張曳相信他有豐富的經驗可以運用這股力量。
“我去看看皮特羅那邊怎麼樣了。”
卡拉休息了片刻，便準備起身去接應一下皮特羅他們，畢竟現在外面還亂著呢，他們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等等——”
突然，張曳叫住了卡拉。
卡拉停下腳步，回身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張曳，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攔住自己。
而張曳只是蹲著身子，用魔法的自愈能量治療著傑森的傷勢，頭也不回的緩緩說道。
“不著急.”
畫面一轉。
新巴比倫的另一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