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紅鞋子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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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陸小鳳沒有等多久，便陸陸續續又有人來。
不久，便見一個人影翻進了小樓。只看輕功，便知也是一個高手。雖然比公孫大娘還要差些，但能和公孫大娘相比的，江湖上又有幾人呢？
這是個身穿紫色緊身衣的女人，年紀四十，卻仍風韻猶存，年輕時必然也是一位難得的美人。當然她腳下穿的也是一雙紅鞋子。
少頃，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笑聲未停，人已來到屋中。卻是個明眸皓齒，巧笑嫣然，豎著兩條長辮子的紅衣女孩。
陸小鳳從她們三人的談話中得知，紫衣女是二孃，而這紅衣少女是老七。
至於阿土嗎？她們卻都沒有提。
甚至連名字、稱號都沒說，有些奇怪。
接著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慢慢走了上來，看起來很溫柔賢惠的樣子，笑得也很溫柔，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但二孃卻奇道：“老三洗個臉都要半個時辰，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三娘連說話也很溫柔，雖然慢吞吞的依然很好聽：“昨天晚上我就來了。本想第一個上來等你們，讓你們大吃一驚。”
紅衣少女問道：“那你怎麼現在才上來？”
三娘答道：“因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紅衣少女問：“是什麼事？”
三娘道：“我又要梳頭，又要洗臉，又要穿衣服，又要穿鞋。”
現在已經是黃昏了。
連陸小鳳聽了，都不禁要笑了出來。
紅衣少女更是笑彎了腰。
二孃也忍不住笑道：“我早說過，她洗個臉都要洗半個時辰的。”
這時，又有三個人從窗戶飛身進來。
陸小鳳竟然認得出她們三人中的兩個。
其中一個是江輕霞，他並不意外，早已知曉。
另一個居然是老實和尚的相好，那個“姐兒愛鈔，不愛俏”的花魁歐陽情。卻是大出陸小鳳的意料之外。
最後一個，青衣白襪，滿頭青絲都已被剃光，竟是位出了家的尼姑。
這“紅鞋子”這組織中，看來倒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桌上有八副碗筷，這組織中顯然有八位首腦，現在已到了七位。
那紫衣女客是老二，洗臉也得半個時辰的是三娘，四姐是歐陽情，五姐是江輕霞，六姐是那位尼姑，那個一天到晚笑個不停的紅衣少女是七娘。
大娘呢？公孫大娘為什麼還沒有露面。這個乞丐阿土，跟她們又有什麼關係？又算是老幾？
七人，都坐下了，還有一個空位。
陸小鳳心想，那莫非就是公孫大娘的位置。她今天不來了嗎？
卻聽紅衣少女問道：“聽說九妹嫁人了，不會再來了。八妹呢？怎麼也沒來？”
阿土說：“今天她不會來了。”
紅衣少女繼續問道：“為什麼？難道她不想來？”
阿土說道：“我這段時間已經聯絡不上她了。”
二孃也說道：“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阿土道：“有可能，之後我會處理的。”
二孃道：“那九妹呢？她說退出就退出嗎？”
阿土看了眾人一眼，道：“咱們這個組織，本來就是自願加入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只要並沒有傷害大家，和大娘說一聲，她便會同意離開的。”
阿土看著姐妹們的臉色，繼續說道：“更何況九妹還給咱們介紹了生意。只不過她嫁人了，以後就不會跟咱們一起了，但她也還是咱們的九妹。”
二孃又道：“這麼說來，你見過九妹的丈夫了，他怎麼樣？要是他敢欺負九妹，咱們姐妹們可不能放過他。”
阿土道：“放心吧。我已經見過了，確實還不錯。”
紅衣少女聽到這話，便又問道：“竟然八妹、九妹都不來了。那我們還在等誰？”
阿土道：“等一位客人。”
“客人”，紅衣少女眨了眨眼，“他敢來咱們這兒做客，膽子是不是很大？”
阿土道：“是膽子很大，現在也還沒跑。”
紅衣少女吃吃笑道：“既然沒跑，為什麼不進來？難道他喜歡喝西北風，而不喜歡喝酒。”
陸小鳳嘆息一聲，苦笑道：“我確實已經喝夠了西北風。”
陸小鳳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早已發現了自己。
說不定阿土本來就是引自己來到這裡的，自己很可能已經落到紅鞋子的陷阱之中了。
不過陸小鳳一生之中，經歷無數稀奇古怪之事，但總能逢凶化吉。比這更可怕、更危險的事情也經歷得多了，自然不會畏懼。
雖然，紅鞋子這些姑娘武功都還不錯，但陸小鳳要離開，她們卻誰也攔不住他。
但是深陷重圍之中，那就不一定了。
陸小鳳本來就是一探紅鞋子究竟的，如今正是最好的機會，豈能臨陣退縮。
陸小鳳看著阿土，良久才道：“我早該想到你就是公孫大娘的。可惜我跟了你一天，竟然什麼破綻也沒有發現。
公孫大娘的易容術確實厲害，不僅僅是模樣變了，行為舉止都沒有一絲漏洞，在下佩服！”
阿土笑了笑。
似乎說陸小鳳猜得很對，也彷彿是自矜，這對自己是很容易的事，不算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小鳳正色道：“我來這兒有兩件事。”
阿土說：“哦，伱說說看。”
陸小鳳道：“第一件事，你把薛冰還給我。”
阿土道：“我早已說過，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又沒有捆著她。”
陸小風自然不信，又道：“第二件事，我要你跟我走。”
阿土笑了：“要我跟你走，莫非你看上了我。”
陸小鳳道：“我的確看上了。”
阿土笑道：“你看上的是賣糖炒栗子的老太婆，還是這個乞丐阿土？”
陸小鳳道：“都不是，我看上了另一個你。”
阿土眼光閃動，道：“你是說繡花大盜？”
陸小鳳點了點頭。
阿土道：“你到如今依然堅定地認為，我就是繡花大盜。”
陸小鳳說：“我現在更確定了。”
阿土嘆息道：“聽你的口氣，我就是想否認，你也不會相信的。”
陸小鳳道：“我保證你一定會受到公正合理的審判。”
二孃的銀刀已經亮在桌子上，青衣女尼寶劍出鞘，三娘手中握著黑色的鞭子。
眾人聽了此話皆是神色不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場面一觸即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