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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
孔白臉頰抽動不止，忍不住小聲滴咕起來，
“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崽子，這麼變態！！”
“嗯？”
百米之外的穆蒼耳朵一動，轉頭看向了那一臉兇狠的陌生白人壯漢。
澹澹道：
“嘴巴不乾不淨，當罰。”
話音一落。
穆蒼身軀立時泛起陣陣熾亮雷光，雙目也在此刻暴閃湛藍雷紋，熠熠生輝。
一眼看去，幾如天界雷神降世。
滋滋滋滋！！！
下一瞬。
穆蒼徐徐抬手。
遙遙指向孔白。
卡卡卡！！
一團水盆大小的亮藍雷團，在他指掌間驟現。
在孔白麵露驚駭本能後退時。
穆蒼掌間雷團陡然炸開，迸射出五道手臂粗細的紫電狂雷。
瞬間擊穿二人間的數十米距離。
擊中了孔白。
五雷轟頂！
“啊啊啊！！！”
淒厲慘叫連綿。
孔白當即被五道狂雷生生噼成了一塊人形焦炭。
爾後，冒著陣陣刺鼻焦臭黑煙，被雷霆遠遠擊飛到了百米之外的牆壁上。
砰！！
卡卡卡卡！！
鋼筋混凝土牆壁轟然倒塌，埋住了孔白冒著灰煙的殘軀。
死！
在場四大金剛不壞。
以及數百武道宗師。
盡皆傻眼。
而後震怖。
數秒後。
才有一個武道家面露駭然的吶吶道：
“這，這是法術嗎？！這就是法術吧！”
“這根本不是武道！”
“太離譜了吧！霸拳孔白就這樣被打死了？！”
“這還是現實世界嗎？徒手搓雷是什麼操作？”
“一擊秒殺金剛不壞？我在做夢吧。”
“武道的盡頭……有這麼脆弱嗎？！”
莊園內數百位武道家。
三觀，完全崩壞。
猶以那幫白人武道家最甚。
他們愣愣看向遠處負手矗立的穆蒼，心中俱是驚恐駭然。
竟無一人敢上前說話。
顧天流、真銘和尚、王南尋三人，亦是震驚萬分。
與此同時。
最震驚的，反而是一直靜默在旁的玄誠老道。
他已認出了這一招。
除了威力暴漲多倍，這根本就是自己那秘而不宣的絕招——掌心雷啊！
玄誠道人強忍震驚，神魂轉動間默默感受著穆蒼展露出的絲縷氣息。
方才他就有些熟悉感。
隨著對方動用掌心雷後。
這種感覺，已經越來越熟悉。
“先天……一炁麼？！”
玄誠道人童孔微縮，喃喃自語。
……
莊園內，巨大競技場裡。
一圈一圈環繞的觀眾席上，零零散散坐著的數百名武道家，全都直直看向下方直徑達三百米的花崗岩擂臺。
上面，正有兩名武道家在激烈捉對廝殺著。
而坐在觀眾席一角的穆蒼。
也認真看著擂臺中央對決的二人。
迅速解析學習著他們的武道絕學。
很快。
擂臺上就決出了勝負。
被擊敗後倒下的武者，死相極其悽慘。
“金蟾派張青剛，敗！”
“五行門於千帆，勝！”
上方遙遙傳來威嚴聲音。
如天意詔書。
決鬥結束，也預示著，前五年兩派間的恩怨。
一筆勾銷。
“呵。”
穆蒼勾唇輕笑。
一筆勾銷？
哪兒有那麼簡單啊。
這一套把戲，不過是那幾個金剛不壞統治大夏武林的手段罷了。
武道大會一結束。
兩派間的仇怨，該繼續的，還會繼續。
只是不允許過火，影響武道界的穩定。
乃至破壞大夏某些地域的長治久安。
訓化臣服勢力，鞏固自身威權。
自古以來都是最好用的手段。
自數十年前，顧天流這批人定下了規矩，立下這秩序。
就是要武林知道。
他們，就是天！
誰敢違逆，就要人死門滅。
不多時。
又有兩人上場。
“竹海幫，盧升道出戰！”
“金刀門，溫文德出戰！”
擂臺上二人四目相對，面色森冷。
“開始！”
上空傳來喝聲。
兩人當即腳掌在地面狠狠一挫，疾步連跨十數米，激烈對攻起來。
而觀眾席中的穆蒼。
憑藉破妄神覺，僅僅三五眼便已看穿學盡了擂臺上那激烈對戰的兩名武道家一生之所學。
很快，擂臺兩人決出勝負。
而穆蒼翻騰湧動的識海中，也徐徐出現了一疊疊虛幻白紙。
他正在以神思作手，在心海間撰寫著一門門武學絕藝。
時間流逝。
一個個武道家上臺。
一個個武道家死去。
半日過去，擂臺上就有數十名武者喪命。
穆蒼識海之內篆寫著密密麻麻蠅頭小楷的‘紙張’，也越來越厚。
幾十頁。
幾百頁。
武學，越來越多。
直到……
穆蒼識海之中，一部部武學開始出現。
《刀犁拳》《五行氣功》《燕子掌》《鬼門刀》《硬氣功》《鐵布衫》《金鐘罩》《橫練十三太保》《金蟾氣》《七星劍》《清淨氣功》《絕命掌》《長生靜坐功》《簸袖掌》《鋼鉤八爪》《硬竹功》《飄杵拳》《飛雨十八刀》《太極拳架》《追蟬指》《乾字衝勁》《嵌玉拳》《丹鼎氣功》《大摔碑手》《拜日拳架》《攀山大錘》《真武折勁》《金烏十三叉》《鴻雁大戟》《縱橫氣功》《翠玉陰指》《冬寒烈勁》《憋毒掌》《狡狐遊身掌》《晦月鞭》《金虛擒拿術》《萍雲輕身術》《大柏拳架》《雅刀》……
其中，
有拿捏氣血的正統拳架；
有迷惑心神的障眼秘術；
有刀刀見血的白刃殺法；
亦有鍛鍊體魄臟腑的古代氣功；
甚至有凝魂出陰神的玄奇道術。
這些武學，有好有壞。
既有粗劣之處，亦有精妙之想。
很多時候，不同武學間，兩截互不相關的招式練法。
在穆蒼看來，卻能神奇般的銜接起來。
即便是那些流傳甚廣立意不深，近乎大路貨一般的武學。
如《鐵布衫》《鐵喉功》《金鐘罩》《鷹爪手》這一類硬功。
又如《刀犁拳》《掃堂腿》《簸袖掌》《燕子翻掌》這類樸實的莊稼把式。
也全都是傳承了千百年，蘊含了無數武道高手低手，摸爬滾打一生才總結而出的道理。
每一樣道理都浸滿了鮮血，擁有著極為深厚的積累。
如果僅用威力的大小來區分武學高下，實在淺薄短視。
穆蒼深知。
力量易得，智慧難求。
尋道，
可以高屋建瓴，從天地之上的最高處往最低處去看。
也可以從萬物的最細微處學習，去發現平凡事象中的每一點璀璨毫光。
而那些正統門派傳承下來的高深武學技藝，同樣積澱深厚。
亦是由無數人傑大才，一代代嘔心瀝血一代代修訂完善淬鍊而成。
這些絕技和秘招，現在全都被穆蒼理解、融合、昇華，一併成為了他豐富的武道積累。
甚至在一些對決中，穆蒼還捕捉到了這些武道家們對於自身武學體系的一些摸索與思考。
雖然只是一些零碎雜亂的，未形成健全武道招法的點點智慧火花。
可依然被他全盤吸收。
因為這些，全都是寶藏！
這一切的一切。
無數靈感，無窮智慧。
在穆蒼心海間。
碰撞著，閃耀著。
逐漸迸發閃爍出無比茁壯無比刺目的武道光輝。
時間飛逝。
轉眼間又過去半日，臨近晚間。
在無窮武學智慧作用下。
穆蒼的腦海中，已然誕生出了一條清晰的武學脈絡。
終於在此刻，金剛不壞境界後續的道路。
現在，已被他完完整整的推演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