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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南無涯的視線在逐漸恢復的沈月溪身上掠過，落到一旁的小白身上。
小白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體型，氣喘吁吁地躺在一旁，看著就像是一隻單純無害的小寵物。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的力量嗎？
南無涯心生感慨。
“唔……”
沈月溪枯竭的靈力恢復後，慢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眼中先是一陣驚慌，剛才昏迷之前她察覺到有很多人在朝著宗主的房間靠近……
等等，她現在似乎已經不在宗主的房間裡，這裡是……？
沈月溪機敏地起身，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危機後才悄然鬆了口氣。
只是看清周遭的一切，她的神情又驚又駭。
“這裡不是之前的洞窟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原本繁盛的洞內，靈草毀於一旦，只剩下滿目瘡痍，還有很多具死狀悽慘的屍體，已經完全辨認不出各自的真實身份，只能透過遺落在附近的武器確定這些人都是問心宗弟子。
沈月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幕帶給她的衝擊感實在太大，讓她大腦之中一片空白，難以思考。
這些慘死的弟子之中，很多人都曾經對她或多或少有過惡意，但這不代表她希望看到他們就這麼死去。
沈月溪的心中一陣悲慼油然而生。
小白感受到主人對這些死者的同情，慢慢走到沈月溪腳邊。
只是它看著那些屍體，湛藍色的眼中沒有任何波動，它對這些人類並沒有任何好感，除了主人以外都是壞人。
這些人肯定是太過貪心，破壞了泉眼，才會受到懲罰，根本不值得同情。
只不過主人心地善良，才會為這些人難過。
小白用腦袋蹭了蹭沈月溪的腿，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主人。
沈月溪蹲下身揉了揉小白的腦袋，“小白你先去旁邊等我，我……替他們收屍，至少他們都是我的同門，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死在這裡。”
接著，南無涯便看到，沈月溪一一為這些慘死的弟子安葬。
“原來這才是真相……”
他的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正是這一幕，當年看在他人眼中，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含義。
南無涯的心裡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著這邊靠近。
而沈月溪還在為那些弟子安葬，察覺到腳步聲時，洞窟外已經被沈月蓉帶來的人堵住。
“大膽沈月溪，心狠手辣，殺害同門弟子，還妄想毀屍滅跡，你以為這樣做，你所做的罪行就能被完全掩蓋了嗎？！”
沈月蓉滿臉正義，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沈月溪施以譴責。
一旁不明真相的弟子全都因為沈月蓉的正義感動容不已。
之前他們就聽說沈月蓉和沈月溪是一對姐妹，可現在沈月溪做了錯事，沈月蓉非但沒有包庇，反而大義滅親，實在是令他們心生佩服。
“我只是想為他們安葬，我沒有殺他們。”
沈月溪皺眉，她覺得沈月蓉的態度有些古怪，但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沈月蓉當然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死在沈月溪手上，但是無憑無據，憑自己在師尊面前的話，誰會相信沈月溪呢？
“別狡辯了，你害怕罪行受到懲罰，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殺了人。師尊命我等前來抓你，自然是斷定了你殺害同門的罪名，有什麼話不如到師尊面前去說！”
沈月蓉帶來的弟子中修為不算太高，沈月溪本想反抗到底，或許能突出重圍。
聽完沈月蓉的話後，她愣了愣，是……宗主下的命令嗎？
“小白，先等等。”
方才看到沈月溪被眾人圍住，小白便立刻跑出來維護沈月溪，和她一起抵抗。
聽到主人的話，小白歪了下腦袋，明顯感到疑惑。
沈月溪安慰道：“宗主是明辨是非的人，斷然不會輕易出言誣衊我一個普通弟子，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們一起回去說清楚便好。”
“嗷嗚~”
小白聽到主人的話，乖巧地點點頭。
它聽主人的。
沈月蓉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她原本看上的靈獸竟然被沈月溪給撿了漏。
哼，這頭蠢獸真是沒有眼光，竟然看得上沈月溪，想必資質極差，根本不值得被她契約，她可是天才，日後定能契約到更加強大的靈獸！
想到這裡，沈月蓉才覺得心裡沒那麼堵，畢竟要她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廢柴，這可比殺了她還難受。
小白沒錯過沈月蓉一瞬的嫉妒和覬覦，悄悄朝沈月溪身後躲了一下。
沈月溪只當小白是在害怕，柔聲安慰它不會有事。
南無涯聽到沈月溪的話，心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無比清楚那個時候發生的事，他……
那時的他，實在辜負沈月溪這一番信任。
“好在那時沈月溪雖然被抓，之後卻順利逃走了，否則……”
南無涯那個時候聽信了沈月蓉的一面之詞，認定了沈月溪的罪名，是當真對沈月溪起了殺心的。
沈月溪並未抵抗，因此沈月蓉一行人非常輕鬆地便將沈月溪帶回宗門。
“師尊，我已經將她帶回來了！”
沈月蓉興奮地向南無涯邀功。
身體恢復後的南無涯容光煥發，因為突破成功，周身的氣質也發生了一種轉變，再加上他那張清冷出塵的俊美神顏，襯得他越發神秘而強大。
聽到沈月蓉的話，他總是淡漠的臉上浮現一絲淡笑，“蓉兒做得不錯。”
沈月蓉臉上一紅，“多謝師尊誇讚~”
再看向沈月溪時，南無涯臉上的笑意消散一空，只餘冰冷無情：“沈月溪，你可知罪？”
“弟子不知何罪之有，請宗主明示。”
沈月溪倔強地仰起小臉，不是她做的惡事，她為什麼要承認。
南無涯對上沈月溪那雙琥珀色的雙眼，和那些作惡之徒不同，非常清澈。
但是他心裡已經先入為主，相信了沈月蓉說的話，只是一瞬間就回過神，冷漠而又厭惡地看著沈月溪。
“殺害同門，毀屍滅跡，這些罪名，你如何擔待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