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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臉色一變，重重點頭，“好！”
林羽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晉級成功，從此海闊天空。
要麼晉級失敗，肉身、元神被規則感悟硬生生壓垮！
此時此刻，即便是林羽想要單獨晉級另一種規則，打破多規則給肉身帶來的壓力也來不及了。
只要他敢催動規則，肉身、元神就會在瞬間崩潰！
軒咬牙，心中滿是後悔。
要不是她催促，林羽就不會提升剩餘6種規則。
要不是提升了剩餘6種規則，林羽就不會面臨這種險境！
要不是......
“軒道友！”顏梓突然一聲低喝，打斷了軒心中的躁動。
她沉聲說道，“不要分心，現在先解決林羽的問題再說！”
軒心中閃過一抹愧疚，隨即正色，“請放心，我會竭盡全力！”
林羽催動了17種規則感悟，以極道規則為首，如同一支精英小隊向著阻攔自己的門檻發起了衝鋒。
正常來說，頂階大聖晉級混沌境的要求是頂階大聖的修為，頂階規則小成的規則感悟。
兩者集齊之後，再行突破，運氣好的話多半就能成了。
如果足夠天才，規則感悟已經達到了頂階規則大成，那突破的時候就是十拿九穩了。
如果真的是絕頂天才，規則感悟已經達到了頂階規則圓滿的層次，有史以來就沒有突破失敗這回事！
至於林羽......他現在的規則感悟是至高規則小成，比頂階規則小成高了5個層次。
正常來說，他的突破應該是水到渠成，就像他晉級大聖一樣，輕而易舉。
然而，17種至高規則小成層次的規則感悟同時衝擊，混沌境的門檻巋然不動。
“咳！”林羽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還沒落地，肉身、元神轟然炸開，就像是除夕夜裡燃放的煙花。
軒陡然瞪大了眼睛，龐大力量全部爆發，不惜一切代價想要保住林羽的性命。
然而，林羽的意志逐漸凋零。
“......多規則。”
“我走錯了路啊......”
一聲嘆息，林羽眼中流露出一抹悲涼。
一年晉級大聖，又如何？
大聖能斬永恆，又如何？
縱橫星界，又如何？
最終還是在混沌境門檻前，身死道消。
真是可笑！
“走錯了路......”軒目光怔怔，好似失了神，只有口中不住唸叨，“走錯了路......”
顏梓向著林羽消亡的意志伸出雙手，滴滴淚花墜下。
“不要，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
“不要死......”
林羽殞落......
軒猛地抬起雙眼，眼中青綠光芒陡然一亮，“走錯了路，只需要得到本源真神庇護，就能繼續走下去。”
“本源真神庇護，需要面子，那麼......”
“【我】的身上，就是本源真神給的面子！”
世界樹不朽者陡然崩碎，化作一根世界樹殘骸。
時間彷彿在倒退，林羽的意志重新顯現，元神、肉身再度凝聚。
林羽目光一凝，望向了空中的世界樹殘骸，眼中閃過了一抹感動。
但是，更多的還是悲哀。
“不必了，軒。”
“即便你燃盡自身，最多也只是留住我一個剎那。”
“我走錯了路，必將殞落。”
“不！”世界樹殘骸上，軒的目光凜然，“你會活下來的！”
林羽失神，“誰會救我？哪位本源真神？”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呢？
軒一聲長笑，“自然是......生命真神！”
話音落下，世界樹殘骸落入了林羽的體內。
林羽一愣。
他的體內17種規則感悟疊加，堪比煉獄，就連他自己的肉身元神都抵擋不住，其他人進去還能有個好？
不過軒好歹是永恆者，沒那麼容易死的。
他的念頭還沒落下，就感應到一個強大的生命在自己體內殞落了。
世界樹永恆者的肉身、元神全部消散，就像是被吃下了，所有的營養都被林羽吞噬了。
林羽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為什麼呢？
下一刻，歸墟上空，一個龐大的樹冠從虛空中探出。
強大的意志穿透歸墟，落在了世界樹永恆者的身上，這是生命真神的庇護，正該落在世界樹的身上。
然而，世界樹已經被林羽吞噬、消化。
生命真神的意志略有一絲詫異，但只是瞬間，祂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這無上的意志淡然撤離，至於庇護......隨手就扔在了林羽的身上。
如果祂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祂也不介意隨手拉一把。
林羽有這個面子！
這一刻，整個歸墟，積累了8個大破滅的靈氣瞬間清空。
所有混沌大帝震撼莫名，抬頭四處去看。
一些心慌的更是誤以為自己來到了末法時代，靈氣斷絕了呢！
只有林羽，他低著頭，淚珠落下。
一聲轟鳴，可怕的氣息穿透歸墟，撼動星界，掃滅了億萬恆星。
他晉級了，混沌境初階！
算上他早已掌控的一座生命世界，應該說，他此時是世界領主初階。
此時他的戰力飆升，達到了380兆兆倍混沌之力，是頂階永恆者基礎戰力的4200萬倍，頂階不朽者基礎戰力的4200倍。
甚至，他對於自身的神體構造也有了新的心得，可以得到新的提升。
此時的他，即便是進入了星界，正面對上那些本源造物不朽者，也有了還手之力。
然而，這麼大的進步，他卻沒有半點的喜悅。
他的心中有的只是悲傷。
因為，他失去了一位生死相伴的好友。
“不要悲傷。”軒的聲音悠揚縹緲，似有若無。
林羽抬頭看去，好像看到了軒殘留的意志。
“我的生命得自於你，現在也還於你，這也是不虧不欠了。”
軒似乎在笑，卻又嘆了。
“可惜，大荒世界，我終究沒能回去。”
“雲龍，我終究沒能再見她一面......”
話音未落，軒已經消散。
她並不是自身修行而來的永恆者，而是被生命真神強行灌輸的永恆者，殞落之後自然也無法像是正常的永恆者一般留下意志殘留。
林羽仰頭，望著一片的空蕩，輕聲許下了諾言。
“大荒世界，我代你去看。”
“雲龍，我代你去見。”
“這個星界，我代你守護。”
說到這裡，林羽失笑，“不過，守不住，你可不要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