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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魁梧毛僵在茅葉楊法訣掐動下，抬起手臂，露出尖銳無比的指尖，配合上那一口鋒利的牙齒，上下磨動之際，刺耳的聲音讓人不自覺心中發毛。
差不多堪比陰神後期的毛僵，也算少見了，估計煉製這玩意，茅葉楊也廢了不少的勁。
而對於蘇啟有些詫異的表情，茅葉楊倒是笑道：
“我等茅山道士，從儲物袋裡面掏出一具殭屍來，也不算意外吧？”
現在是三打一了，所以他自覺能讓蘇啟手忙腳亂一下。
對於茅葉楊的解釋，蘇啟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正常，茅山人煉屍當然是天經地義！”
這話有些不講道理，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沒什麼，當然，要是別人煉屍，那就不一樣了。
茅葉楊御使毛僵，符篆貼遍全身，傲凝霜伸手一召，空中的極寒珠子化作一柄真正的冰劍，隱約在空氣中，卻又不見蹤影。
兩人都是各施手段，只是，感覺玩得差不多的蘇啟，活動一下手腕，邁出腳步，直接消失不見。
“退！”
“退得了嗎？”
淡淡的聲音伴隨著一道掌印落在毛僵身體上，骨骼爆碎的聲音直接鑽入到兩人耳朵中。
顧不得毛僵怎麼樣，茅葉楊和傲凝霜臉色驟變，因為兩隻手掌直接放到他們的肩膀上。
隨手一握，哪怕兩人竭力反抗，但依舊免不了渾身癱軟，法力紊亂的下場。
淡淡的光芒在蘇啟手中凝聚，隱約間，有龍吟咆哮，這一式蛟龍劫，跟同等級的張道陵打，也就那樣，但對於茅葉楊和傲凝霜而言，則是如同大劫加身。
人體三把火，搖搖晃晃之際，差點熄滅！
當兩道後怕的喘息聲響起時，蘇啟已經蹲在遠處，看著地上的毛僵，猶豫著要不要隨手將它按死，畢竟，這可是價值不少源點呢。
第一次的，這具有著些許靈智的毛僵露出恐懼表情來，身在茅山，雖然一群恐怖老道士，但老老實實當個打手就行了。
但現在？
那隻手摸在腦袋上，只需一用勁，就直接完蛋了！
嘴巴張啊張，腦袋使勁晃動，而茅葉楊癱坐在地上，也苦笑道：“你就別嚇它了，我好不容易煉製的殭屍，也是付出了不菲代價的，還指望在真正論道時能幫幫忙呢。”
看著茅葉楊有些可憐的樣子，蘇啟最終給自己這師弟一個面子。
“那個茅師弟啊！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是三茅真君的後代？”
張了張嘴巴，茅葉楊很想說他二十多了，比蘇啟拜入茅山早得多，師兄師弟能這樣論嗎？但看著自己的可憐殭屍，他還是嘆息道：
“祖上確實是三茅真君，當然，茅山上姓茅的人很多，就跟這邊的張姓一樣，這麼多年了，再說是嫡系血脈什麼的，也有些牽強。”
這點，茅葉楊倒是看得挺開，以地為席，在場的所有人乾脆交流起來，他山之玉，倒是可以借鑑借鑑，哪怕是蘇啟，也深感收穫不少。
這便是論道，現在是這樣，等到即將到來的三山大會，其實也差不多，就是要更加熱鬧些。
看著蘇啟不吝嗇自己的修道經驗，其餘人也紛紛拿出自己的心得來，只是，捂著肩膀，依舊感覺有些疼痛的傲凝霜，忽然開口道：
“你應該可以突破陰神了吧，既然自身已經達到極限，還在這個境界待著幹什麼？”
只爭朝夕不是妄言，聽見傲凝霜這話，蘇啟卻是罕見的陷入到沉默。
“我可以突破，但……”
臉上露出遲疑，陰神也叫宗師，宗師之道，講究尋找屬於自己的道，在他所見到的很多人中，九叔是深研符篆，沉迷符篆之道，最終踏入到陰神。
哪怕是石堅，人品不咋的，其一生也奉獻在雷道之中。
其實，蘇啟有些不屑的千鶴師叔，一生愚忠於清廷，可這不就是他的道麼，剛剛在庭院中見到他，這位身上的氣息也有著向陰神邁進的趨勢。
這便是知行合一，如此一想，蘇啟心中有些慚愧，既是對千鶴，也是對熟知歷史的自己！
看到蘇啟忽然間陷入到迷茫狀態，眾人面面相覷，或許，只有傲凝霜與茅葉楊，才明白這位到底糾結的什麼。
有些人踏入陰神，已經算是得天之幸，但有的人，卻是目光看得更加長遠，屬於自己的宗師之道，不僅是陰神的修煉，以後進入陽神，也是沿著自己當初的道繼續走下去。
忽然間，蘇啟抬頭，看向遼遠的天地，他喃喃道：“其實，我一早就在做我想做的事，道已經在腳下，三山大會之後，便下山鬧上一場吧！”
說著一群人都聽不懂的話語，知行合一，知道了自己真正要做什麼，蘇啟渾身上下的氣息再度一變。
傲凝霜鼻子嗅了嗅，她不解的看向茅葉楊，怎麼感覺空氣中有股血腥味？
突然的變化，來的快，去的也快，蘇啟再次展現出沒心沒肺的一面，他看著兩人，直言道：“要不要再打打？”
還來？
傲凝霜和茅葉楊連忙搖頭，兩人一起上，除了使用神通之類的術法外，其餘的算是手段盡出，都沒有傷到蘇啟一絲一毫。
深不可測，如同面對陽神強者一樣，那般無力感或許已經破限兩次的他們才最為清楚，其餘人，沒有到那個層次，只是單純覺得蘇啟強罷了。
看著兩人有些喪氣，蘇啟倒是寬慰道：“不是我的對手正常，畢竟天才與天才之間也是有差距的，你們倒不用妄自菲薄，要知道，五尺靈光，也算是世所罕見了。”
傲凝霜：“……”
茅葉楊：“……”
這是實話，但他們依舊控制不住，誰還沒有個大招呢，即使沒有領悟神通，但茅山中秘傳術法也不是沒有掌握，眼瞧著要給蘇啟招呼上去，但兩人最終嘆息一聲，算了，估計開大也打不過，還不如在三山論道時來個一鳴驚人。
“那你覺得另外能勝我們的人，有哪幾位？”
這是正事，不過蘇啟開始掰著手指頭算起來：“那位龍虎道子別想了，你們肯定打不過，那個叫張天心的，估計也懸，還有閣皂山那裡，我隱約感受到一股鋒芒霸道之氣，所以……”
眼瞧著一隻手都不夠用了，無論是傲凝霜，還是茅葉楊臉上都不自覺發黑起來。
“算了，你還不如不說！”
直接站起來，這兩位乾脆離開，再跟蘇啟在一起，他們會覺得道心相當不穩，反正是騾子是馬，溜過之後才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