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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性別男，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隨身攜帶電腦，穿格子衫，脫髮，領子處有咖啡的痕跡……經常熬夜，審美很差，要用電腦，近視。
大機率是程式設計師。
屍體無流血，無明顯傷痕。不考慮特殊能力影響的話，就是猝死或者毒殺。
柯文北看著屍體正在進行分析，卻被表哥拎起來：“不要湊那麼近，你不知道保護現場嗎？現在是大人的推理時刻。”
你，你會推理個毛啊！柯文北很有把表哥打一頓然後申請善後工作的衝動。但他最後還是忍下來了。
“萬能的吳輝，那邊死人了，你快來看看啊！”老二倒也不是真那麼自大，他不會推理，但他會抱大腿。
被拎走的柯文北咬牙切齒，不過他透過觀察，還是基本確定了死者是毒殺。毒就下在他的保溫杯裡。旁邊兩個同伴中靠左邊的那個是兇手。
只不過動機還需要研究一下。
吳輝被老二召喚過來，明顯不是特別有動力，李曉月鬆開他的胳膊後，他馬上又忽視了周圍的情況。
走到屍體旁邊，掃描，然後看向在場唯一一個狀態為興奮加惶恐的人。
兇手這不就出來了嗎？
至於動機，那完全不重要。吳輝沒有心情去管。
這種做法是對的。
因為此時此刻，在這座城市裡，犯罪動機很可能只是一件件不起眼的小事。人們在呼吸黑霧之後，彷彿全都變成了反蛇會人格。
易怒，缺乏同情心，道德彷彿在融化。
這個城市病得很嚴重。
“兇手就是你！”
吳輝轉頭，看見宿舍老二的狀態變成了被操控，柯文北坐在了不遠處，閉著眼睛。
而老二開始對著兇手說出自己的推理。在場眾人紛紛遠離，兇手也像很老套的懸疑故事裡一樣問證據。
“證據就在他袖子上的咖啡粉，你把有毒的咖啡送給他，而他泡在了自己的保溫杯裡。但袖口依舊有殘留。不巧，在你的上衣口袋裡，有同樣的粉末。”
柯文北操控表哥表演完推理秀，兇手認罪伏法，似乎一切就此結束。餐廳經理過來給大家免單。而結束操控之後的老二有點搞不清情況。
李曉月欲言又止，她感覺這一幕有非常奇怪的既視感。
然後就看見明明是被操控著說出推理的老二，跑到表弟面前耀武揚威，向他宣揚成年人的強大。
能不把他打一頓真的是柯文北涵養好。
反正吳輝看見他的狀態慢慢從憤怒變成平靜，顯然是又一次忍了下來。
感覺老二早晚是要被揍一頓的。但應該不致命。所以吳輝就沒管。說實話，這個死人不是吳輝他們今天碰到的第一個死人了。
但大家都表現得很冷漠，李曉月都沒拿這個當藉口抱他多久。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但是又說不清哪裡不對勁。
吳輝與任音的目光相觸碰，就彷彿照了一面鏡子。他的表情略有些變化，顯然是兩個人同時察覺了什麼。
“曉月，對我施加心理暗示。”兩人一起開口，卻和李曉月三個人同時愣住。一隻手下意識地摟住吳輝胳膊。
再次從未知影響中擺脫的吳輝抓住李曉月：“別鬆開。”
李曉月聽出他語氣中的認真，於是沒有害羞，反而把妹妹叫過來一起摟著吳輝。雙重暗示之下，吳輝算是暫時脫離了影響。
“這個城市……被當作了一局遊戲的場地。”思考了大概兩分鐘後，吳輝得出結論：“而且這個遊戲大機率是黑死病型別。準備走，離開這裡。柯文北！帶上你表哥。”
他的話要是外人聽來肯定一頭霧水。但是作為玩家智力又有十點的柯文北卻馬上反應過來，對錶哥發動操控技能。
“王小蝶，買票。最快速度離開城市。”吳輝說。
“啊？好吧。”王小蝶一副迷茫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毛病發生了什麼。但受契約影響，依舊服從了吳輝的話：“不行啊，都沒票。”
吳輝看向她的手機，看到一團黑色的霧氣。
彷彿一張鬼臉在對自己發笑。
如果沒有意識到真相，那還可以離開。如果你注意到了，那便已經是參與遊戲，不可進，不可出。
正如被隔絕在外的審判庭超級玩家鐵手。
以及包括他們在內的諸多玩家。
“繼續抓著不要鬆開。”吳輝對雙胞胎說，同時開始想其他對策。
等等，如果這真是遊戲，那麼我不可能靠自己醒來。魔神的封鎖力度怎麼會被初級玩家的小智慧突破？
那麼會是，其他魔神在幫助自己？或者是幫助了這個城市內的所有人？
會是劇作家嗎？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它，如果有人想到辦法突破封鎖解救城市，絕對是它喜歡的劇情。或許拯救完城市的同時犧牲自己會更讓它高興。
但是也不能把希望寄託於一個魔神身上。我們得自己想辦法救自己。
“準備走。先回我們的房子。”吳輝說：“柯文北，你帶著你表哥一起來。曉月，催眠其他人，讓他們忽視我們。”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玩家的？我的表演明明沒有破綻。”柯文北對這個細節有點在意。
吳輝沒有回答他，只是眾人一起朝他們臨時租住的別墅走去。
關於黑死病，吳輝知道的不算少。
且不談印獸世界遭遇的毀滅災難，在地球，關於黑死病的記錄也不算少。蝶組織內部保密等級比較低的檔案吳彤拿給他看過。
最低的一次也死了幾十個人。那還是審判庭及時擊殺了進行黑死病遊戲的玩家。
而最嚴重的一次，是某個在通緝榜上排名第一的十二級玩家制造的，造成了兩百多萬人的傷亡。該事件最後被偽裝成鼠疫傳播，但實際上卻是有人在玩黑死病的遊戲。
籠罩城市，影響幾十萬人的遊戲，總不可能難度太低吧？
就算不是高階玩家，也起碼是六七級的中級玩家在行動。靠自己是不可能對付的，之後找輛車試試看，如果還是無法離開，就卻和審判庭與本地的蝶組織聯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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