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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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海怪
“有人跑了！有人跑了！！”
救生艇剛啟動，樓上陡然傳來呼喊，姜覓沒回頭看，專注駕駛。
水面上漂浮物到處都是，甚至會有一些被水淹沒的凸起物，一旦不注意，救生艇就極有可能觸礁造成損壞，雖然空間裡還有備用的，但這畢竟算是不可再生的資源，她不捨得浪費。
好在周邊的地形她很熟悉，即便海水改變了很多，但按照印象裡的路線去開，避開一點水面的漂浮物，起碼在離開月亮灣公寓的這段路上是不會存在什麼太大的問題。
“你們要去哪！帶上我！求求你們了帶上我！我不想死！……”
或許是那人的聲音喚醒了其他在公寓裡的倖存者，接二連三的呼喊求救聲響起，見他們一家沒有要回頭的意思，那些絕望的倖存者開始破口大罵，甚至還有人直接跳樓打算從海里游到船邊。
但結果卻是剛入水沒多久，便伴隨著一聲慘叫消失在水面上。
沒這個膽子的其他倖存者只能眼睜睜看著救生艇消失在他們眼前。
月亮灣公寓並不算多大，正常開車進來只需要十分鐘便能夠逛完，但現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出去，難度增大不少，等看到印象中的月亮灣公寓大門時已經過去了小半個小時。
如今外在氣溫已經快降到十度，尤其是現在清晨，冷空氣混雜著濃郁的海味水汽，更是冷的人直打哆嗦，姜覓額頭卻因為全神貫注滲出一層薄汗。
“累了就換我來開。”姜尋一邊觀察周圍的水面一邊溫聲道。
姜覓點點頭，沒有拒絕。
救生艇緩慢駛出月亮灣公寓大門，入目是一片尚算寬闊的地域，周圍佇立著幾座商業大廈。
現在沒有導航，姜覓一邊辨別方向一邊架勢，剛開出一段距離便感覺到船身猛地震動了一下，像是撞到了什麼一樣。
“警戒！”
姜尋低聲警示，匕首握在手中雙眸如鷹般梭巡海面，很快，他敏銳察覺到有一道黑影在船底遊動，看起來像是一條魚。
“有東西。”他做了個手勢，一瞬不瞬盯著那道黑影。
靠近他這邊的姜父也是緊繃起來，拿起一旁的魚叉舉著對準那道黑影。
姜覓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海面，也看到了那道黑影，但那東西始終在深水處晃動，時不時游到船底撞擊，她沒辦法分辨到底是什麼東西，因此只能稍稍加快了救生艇的速度，希望能夠擺脫那東西。
但那玩意似乎纏上他們了，她加快速度那東西也加快，始終在救生艇周圍試探性的攻擊。
“這魚叉好像帶電，要不，電一下？”姜父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魚叉提了個建議。
姜尋沒回答，目光落在前方的姜覓身上。
姜覓察覺到後想了想道：“這個救生艇有塗層，可以電，但是注意一下範圍，我懷疑周圍應該不止這一種海怪，如果引來太多，咱們會有危險。”
姜父點點頭，眼中浮現一抹激動，吐了兩口唾沫到掌心摩擦一下後握緊魚叉，“嘿，小兔崽子，嚐嚐老子的厲害！”
說完瞅準時機，攥著魚叉用力朝那黑影扎去，兩相接觸魚叉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姜父一個沒坐穩身子都後傾了一下，魚叉也險些滑落。
“嚯！這東西是鐵做的？！”
出師不利，還想表現一下的姜父有些惱羞成怒，偷偷看了眼一旁一直緊張盯著他的薑母，“我這一叉子下去，就是鯊魚也得被扎穿，這什麼鬼東西！”
姜尋始終盯著那個怪東西，見魚叉扎到它身上後那怪東西被力道帶的在水中下降一截，隨後身子一扭便從魚叉下鑽出來，看起來確實是沒受傷的樣子。
緊接著，大概是由於魚叉放電的緣故，那怪東西剛遊了兩下便僵直不動，姜父惡狠狠盯著它，手中魚叉不停的釋放電壓，大概過了幾十秒，那怪東西終於是緩緩向著深水中墜落。
姜父這才收起魚叉，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冷哼一聲道：“哼，扎不死你我還電不死你？”
薑母豎了個大拇指，“老頭子老當益壯啊！”
姜父驕傲一仰頭，握著魚叉往身邊一立，擺出關公的樣子假模假樣的摸著並不存在的鬍鬚，“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姜尋淡笑看著搖搖頭，繼續觀察起水面。
一個並沒帶來多大威脅的小水怪還是讓他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沒有真正到達防空洞前他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
好在接下來伴隨著日頭升高，強烈的陽光不僅驅散了寒冷，還讓水裡的可視度大大加強，一路行來再也沒有被任何海怪襲擊過救生艇，但他們卻在陽光無法照耀到的角落看到了黑漆漆抱成一團的東西在水裡翻滾。
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蝌蚪群。
那糾纏蠕動的一大坨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惡寒。
中午一家人用麵包和牛奶簡單解決午餐，姜尋接替姜覓成為接下來的駕駛員。
“有人！是活人！是活人！真的是活人！太好了！救救我！救救我！”
再次路過一棟居民住的高層，窗戶口探出來一個腦袋興奮的揮舞手臂大喊起來。
這是一路行來不知道多少個向他們求救的倖存者，姜覓淡定的收回目光沒再多看，心中卻在計算著遇到的倖存者數目。
她現在所在的H市在海邊，是受到海嘯衝擊最大的城市之一，倖存者相對來說比較少，到目前為止她能看到的只有幾十個倖存者，這是已經橫穿將近半個城市所看到的。
H市雖然算不上超一線城市，但人口基數也有一千八百多萬，可現在卻只看到這麼點倖存者，雖然可能實際數字要比這個多，但這個存活率依舊令人心驚。
救生艇再次快速駛離將求救聲音拋在後面，姜覓看了眼太陽，日頭西斜，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大片建築帶來的陰影開始讓那些水怪活動起來了。
“得加快速度了。”姜覓走到哥哥身邊低聲道，目光落在周圍水面，心中湧現一股淡淡的危險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