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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連長的話語，葉飛聽在耳裡，只覺得振聾發聵，如無聲之處起驚雷！
而老連長的話，還在繼續。
“一提起這個，我就想起來年輕時候，和老秦打過的賭。”
聞言，葉飛立即警覺。
老秦？哪個老秦？
總不能是總部首長吧？
葉飛微妙的表情變化，被老連長看在眼裡。
見狀，老連長笑著開口道。
“對，就是你曾經的總部首長。”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他，當初你轉隸的時候，他可是死活都不想放你走的。”
“後來也不知道因為啥，突然就轉性了。”
“挺大個人了，還跟個老小孩似的，做出的決定說變就變！”
說話的時候，老連長的語氣透露出一抹不解，顯然他也不明白，愛才如命的秦老爺子，怎麼會捨得把葉飛放走。
聞言，葉飛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道追在自己屁股後面，不停叫著“師傅”的嬌聲，心情突然莫名的有些沉重。
而老連長琢磨了一會，也沒想明白自己老戰友到底是抽什麼風。
算了，不想了，愛咋咋的，反正這小子現在是我的人了！
“跑題了，接著說。”
“出了99年那檔子事之後，我和那時候還在解放軍的老秦，喝了個酩酊大醉。”
“你小子，可別和我倆學啊，那時候部隊可沒有禁酒令這麼一說。”
“後來酒醒之後，我倆就打了個賭。”
“賭咱們國家，啥時候能搞出來四代機，啥時候能擁有一條屬於自己的航母，組建一支真正意義上的大國海軍。”
“老秦說最多十五年，這些玩意，咱們國家肯定都會有。”
“我說用不到十五年！最多也就十年！”
“說起來也挺好笑的，我倆明明是陸軍軍官，還操心起海軍和空軍的事了，哈哈。”
說到興處，老連長還笑出了聲。
但葉飛聽在耳裡，並不覺得好笑，而是覺得沉重。
哪怕是99年，老連長和秦老爺子，也絕對算的上是炎國部隊的高階指揮員。
但面對恥辱，他倆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更何況他倆都是軍人，頂天立地，流血流汗不流淚的炎國軍人！
即便是這樣，他倆也只能一邊借酒消愁，一邊暢想著炎國未來的軍力，和那些捍衛民族尊嚴的大國重器。
而且老連長和秦老爺子，還非常樂觀的，定下了一個跨世紀的賭約。
似乎在他們心裡，那些遙不可及的大國重器，炎國遲早會有，無非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想到這，葉飛突然理解了老連長所說的話語。
之前的演習當中，炎國部隊之所以會有劇本，的的確確是因為窮。
尤其是老連長那句，他和秦老爺子操心海空軍的事，葉飛更不覺得可笑。
相反，這更體現出老連長和秦老爺子的高瞻遠矚，高風亮節！
現代戰爭中，空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在很長的時間內，只有各種型號的八爺，守護著共和國的領空。
與此同時，西方已經搞出了四代機。
正所謂強國必先強軍，而若是想要強軍，就必須搞出屬於炎國人自己的四代機！
而且炎國還有著遼闊的海岸線，更有宵小蠅犬之輩，覬覦著炎國湛藍海疆！
因此，建設一支現代化的海軍，同樣是炎國的同等大事。
可問題來了，不管是搞四代機，還是搞航母，都得是大國，硬生生燒錢砸出來的。
炎國的確是大國，這點整個藍星上都沒人反對。
但是炎國沒錢。
說誇張點，當時的炎國，在藍星上的形象，就是窮急眼了。
不能讓炎國太窮，不然他們什麼都敢賣。
這是當時藍星上所有國家的共識。
可窮能怎麼辦？這些大國重器難道就不搞了嗎？
對此，炎國給出了自己的方案。
一方面，勒緊腰帶過苦日子，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另一方面，把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軍費，多勻給嗷嗷待哺的海空軍，爭取早日搞出來炎國的大國重器。
而另一邊，那支冠絕藍星的陸軍部隊，沒有抱怨，更沒有怒氣。
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刻苦訓練，想盡一切辦法的節衣縮食。
為的，只是在炎國最虛弱的階段，靠著自己的力量，擊退一切來犯之敵。
葉飛突然想到，就在今年年底，炎國第一款四代機，局座口中的“殲10改”即將首飛。
而在明年，炎國的016號航母，也即將下水。
那這次演習，為什麼會突然沒有劇本，就說得通了。
炎國，有錢了。
不再需要那群穿著綠色軍裝的好男兒們，吃草擠血了。
曾經拿著劇本，用紙殼打造而成的彈匣進行演習的日子，同樣一去不復返了。
老連長銳利的眼神，直視著葉飛，似乎看到了他的內心。
“小葉，我們都是軍人，有些事情，想想就好，別說出來。”
老連長還以為，葉飛憑藉著這次演習的與眾不同，加上自己的感慨，分析出了炎國的四代機和航母即將誕生的訊息。
所以才會提醒葉飛，讓他注意保密紀律，不要聲張。
一聽這話，葉飛分析片刻，馬上明白了老連長的深意，便立馬保證道。
“首長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老連長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拍了拍葉飛的肩膀，笑著說道。
“說起來，我還挺羨慕你的。”
“有能力，也趕上了好時候，不會蹉跎歲月，有機會大展拳腳。”
“小子，珍惜時間，好好幹！”
聞言，葉飛立馬起立，對著老連長斬釘截鐵的回道。
“是！”
見葉飛站起，老連長臉上的笑容不減，繼續說道。
“有衝勁就好！保持住！”
“你剛剛不是說，演習出問題的癥結，在於劇本嗎。”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從今往後，咱們的演習，除了特殊情況，全都沒有劇本！”
“只憑將士們的素質和信念，決一高下！”
“希望能和你小子說的一樣，儘快改變部分指揮員的思想理念！”
這話題的格調太高，葉飛沒法接，只能說了一句“我一定珍惜機會，好好表現”，算是回答。
老連長見狀，揮了揮手。
“好了，不耽誤你時間了，回去忙吧。”
“是！首長再見！”
和老連長告了聲別，葉飛拔腿就往走，一路帶風。
葉飛沒有發現，老連長一直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首長，該吃飯了。”
見葉飛走了，老連長的通訊員，立馬過來催促已經許久未曾進食的老連長吃飯。
誰料老連長聞言，直接哈哈大笑道。
“吃什麼飯吃飯。”
“痛快！飽咯！”
老連長的話，搞得通訊員是一頭霧水，心說您老人家連水都沒喝一口，咋還飽了？
還沒等通訊員琢磨完，臉上還帶著笑容的老連長，便對著通訊員吩咐道。
“收集一下小葉的資料，報上去。”
“跟他們說，把小葉在青年幹部名單上的級別，往上提一級。”
“是！”
儘管還需要觀察，老連長才能下定決心，下血本培養葉飛。
但從今日的交談，加之葉飛在演習上的出色表演。
老連長決定，現在就給葉飛在名單上，往上提一級！
而葉飛走出導演部後，等待已久的張天平和方青還有劉明，立馬圍了上來。
級別最高的劉明，開門見山的對著葉飛詢問道。
“小子，首長跟你說什麼了？”
“沒批評咱們單位吧？”
見初次打交道，還肩扛著一麥兩星的劉明主動對自己開口，葉飛趕忙立正站好，態度恭敬的對著劉明，複述了一遍老連長對自己的考校經過，還有對於演習問題的看法。
不過後半部分的交談，被葉飛刻意隱去了。
聽完，緊張兮兮的三人立馬鬆了一口氣。
而劉明更是直接猛拍葉飛後背，豪邁的說道。
“小子，表現不錯！”
“在演習中的表現更不錯！”
“老子看了全程，你小子很機靈，有腦子！還能讓老柳吃虧，不錯！”
後背被拍的生疼的葉飛，聽著劉明對自己的誇讚之語，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咋感覺自家這個最高首長。
有那麼點不拘小節呢？
而一旁的方青見狀，輕咳一聲，提醒劉明那特麼不是我，人家葉飛現在才剛是個中尉，首長你注意點分寸，別嚇到人家。
但方青一連串的咳嗽聲，非但沒讓豪爽的劉明收斂，反而扭頭對著方青罵道。
“咳嗽個屁，有病就去跑個五公里！”
方青聞言，立馬就不再咳嗽了，突出的就是一個療效快！
但劉明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到他倆這邊了，那是那麼好轉移走的！
“瞅瞅你倆那個德行！”
“演習開局還能讓人偷襲？”
“知不知道老泉是怎麼嘲諷我的？”
“歸建之後，你倆一人一個五千字檢討，當著全集團軍所有幹部的面，反省問題，並深刻檢討！”
劉明說完了對二人的處理，便不再言語，等待著二人的反應。
而方青和張天平則是對視一眼，心說這不打贏了嗎，咋還要做檢討呢？
但這事吧，還真不是劉明找茬，刻意找他倆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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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