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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墨猜測的一樣,笮融確實不是張興的人,關於假戶籍的問題,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不過笮融是下邳國相,在彭城這裡,呂布沒有接納他之前可沒人會買他的單,於是派了下人回下邳辦這件事。

速度還算麻利,一來一回只用了六天時間。

這幾天時間裡林墨也不閒著,為了打消呂玲綺的疑慮,每天跟往常一樣練習開弓、刀法,只不過多了一些時間出城練習騎術。

一開始呂玲綺確實挺謹慎的,次數多了後也就習以為常了。

同時也在處理手頭上的黃金。

這些馬蹄金很重,一金大約是後世的半斤,林墨這些日子從岳丈張興和笮融身上得金一千八,也就是九百斤,帶在身上自然不現實的。

後來還是找了笮融,把這些馬蹄金封箱後當成貨物,讓他的商隊拉往陳留,準備在那裡接手。

沒辦法,這些馬蹄金太重要了,去到許昌後沒有人脈的林墨只能靠這些來打通關係,或許能換來一張拜帖。

要是沒有拜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進入曹營,只會上演最初張飛和陳府護院那一幕。

這一日清晨,練習完開弓和刀法後,林墨像往常一樣讓徐盛準備戰馬。

要走了,林墨有些難捨的看著這座便宜老爹留給他的唯一財產,二進別苑。

目光掠過呂玲綺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玲兒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除了射技了得,人長的也好看,加上人間兇器的身材,林墨願意給出95分。

可惜了,非我輩中人啊,這麼好的段子要是帶去許昌,給些日子或許能拿下的。

隨後他走到了裡屋,看著正在收拾的照兒有些為難。

怎麼看這麼乖巧的人都不像是魯肅那傢伙安插的眼線,可這種逃難的大事林墨不敢賭,一點險都不能冒。

他從懷裡拿出一塊切割好的金塊,交到了照兒手上,“照兒,這是兩金,十個月的月俸,你拿著吧。”

“公子這是為何?你要趕奴婢走嗎?”照兒惶恐的看著林墨不敢接。

“沒有。”

林墨深吸了口氣,安慰道:“看你平日裡做事挺合我心意的,多出的算是獎勵吧。”

見照兒依舊不敢接他才說道:“文向也有的,他的我已經給了。”

聞言,照兒才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多謝公子,多出的錢還是當家用吧。”

“隨你吧。”

林墨看了一眼屋外,確認呂玲綺聽不到才低聲道:“中午我若沒回來你就開啟我臥榻上的盒子,上面有我留給你的東西。”

照兒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懸起,美眸中閃爍著驚恐,帶著幾分哽咽問道:“公子要走嗎?難道伱不帶照兒一起?”

畢竟朝夕相處了幾個月,說沒感情是假的,看著照兒楚楚可憐的模樣,林墨有些許不忍,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瞎說什麼。”

林墨笑著擺了擺手,“我要去一趟魯府,興許中午不回來而已。”

習慣了自家公子說什麼都老實去做的照兒儘管心裡異常不安,卻也只能糯糯點頭。

林墨轉身走了,經過呂玲綺身旁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笑道:“出城練馬了。”

背靠樑柱的呂玲綺頷動螓首,“早點回來。”

嗯了一聲後,林墨再無言語,快步離開了林府。

與徐盛順利的出了彭城,幾度確認身後沒有人跟來後,二人策馬揚鞭、飛奔而去。

這幾天來,林墨的馬術練的也不錯,至少懂得如何讓戰馬狂奔時保持平衡,再加上這些戰馬都釘了馬蹄鐵,穩定性大大提升,騎著問題不大。

從彭城到蕭關將近九十里路,由於林墨騎術問題,原本兩個時辰的路程走了足足三個時辰。

“難怪別人說人不累馬也累了,跑了幾十里路這馬好像有些撐不住啊。”來到蕭關的時候,林墨的戰馬就喘著粗氣,有些跑不起來了。

“這算好的了,尋常的馬匹要是這樣跑,只怕已經口吐白沫、倒地暴斃了。”徐盛拍了拍自己坐騎的脖子,選擇下馬牽著走。

儘管林墨心裡很焦急,可後面的路還得靠戰馬代步,只能選擇在蕭關稍作歇息。

等到下午時,餵過精飼料後,戰馬也恢復了不少,二人牽著馬匹來到關口,把笮融給的戶籍手牌遞給了守關將士。

簡單的例行詢問後便放行了。

比想象中要順利很多啊,走出關口後,林墨回頭看著上方鐫刻著‘蕭關’二字的城牆有些恍惚。

“再見了照兒,再見了子敬兄,再見了玲兒,再見了我那不當人子的岳丈。”

“公子快走吧,天黑前我們還要趕到鹿城才有驛館。”

徐盛催促了一聲後,林墨頷首上馬。

還沒來得及策馬,身後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呼喚,“林允文!”

林墨心頭一震,好熟悉的聲音。

他緩緩轉過身看去,眼前一幕,讓他徹底慌了神,雙眸擴充套件,嘴巴張大到足以放入一個雞蛋。

蕭關內,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而來,對方的速度奇快,堪稱如箭矢一般眨眼便衝了過來。

隨著對方的逼近,他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劇到了極點。

來人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胯下寶馬通體發紅,而且比尋常戰馬要大上一個號。

偏偏那張臉,是林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嶽...嶽...”林墨只覺喉嚨堵了一股氣,怎麼也叫不出口。

他又不是傻子,對方的裝束,武器,還有那份睥睨天下的霸道威壓,都在訴說著來人身份,普天之下,除了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誰有這份氣魄啊。

對方歪著頭看著自己,還沒開口,身後的守關將士便蜂擁跑來,在他的馬後單膝跪下,作揖道:“拜見溫侯!”

是他...

沒錯,他就是溫侯呂布...

林墨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如果不是徐盛幫他穩住身形,只怕要從馬上跌落。

我特麼的岳丈大人是溫侯呂奉先!

這一刻,林墨覺得自己的頭都要裂開了,世上沒有比穿越更狗血的事情了,如果有,那一定是誤認呂布為岳父。

並且,實實在在的讓林墨遇上了!

呂布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身後的守軍便起身重新回到了蕭關的城門口。

徐盛也麻了,前一息他還想說讓林墨先走,自己來擋住他的岳父。

蕪湖,結果來人是天下第一的呂奉先。

難怪那次他看著我的時候,我內心沒來由的動盪,這種氣勢,那是手底下不知多少亡魂沉澱出來的啊。

這一刻,萬籟俱寂,林墨與呂布就這麼對視著,好似久別重逢,又似充滿怨憤。

林墨第一次體會什麼叫慌得一批,雙腿好像不自覺的打顫,這就是天下第一的威壓嗎?

最要命的是,我特麼現在是去許昌投奔曹操,投奔曹操的投名狀就是對付呂布,這些對方全部都知道...

再加上之前當著他的面把呂布罵的這麼狠,林墨覺得自己離死亡很近很近,近到他都能感受到方天畫戟上傳來的陣陣寒意。

林墨嚥了咽口水後,艱難的下了馬,雙手作揖,躬身道:“在下林墨,拜見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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