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成為老太太第二百五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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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胡老四正當驚喜，剛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老太太不是一個人來的。
老太太身邊跟著叢氏、小田氏，身後是被下人捆住的胡老大，再往後看……
“飄雪！”
飄雪怎麼會被下人綁住？
胡老四快步上前，想要解救飄雪，卻被老太太一聲輕飄飄的“老四”止住了動作。
“娘。”
他老老實實站到老太太面前，又不解問：
“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綁大哥也就算了，怎麼還能綁飄雪，她還懷著孩子！
想到孩子，胡老四便什麼都不顧得，當下就要請老太太放開飄雪。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無波無瀾，卻莫名讓胡老四心慌。頓時，靜如鵪鶉，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飄雪本還想讓胡老四解救她，結果見胡老四被老太太看了一眼就偃旗息鼓，頓時氣餒。心中還升起淡淡的怒火，但老太太當前，她什麼都不敢做。
屋內的老道見胡老大被綁來，心裡慌得不行，卻礙於身份拼命壓制恐慌。他想找個藉口離開，屋內卻傳出一聲呵斥：
“跪下！”
聲音大得驚人，老道差點就順著跪下了。而後反應過來，他跪什麼？
很快，又挺直了身體。
老道沒跪，但胡老大和胡老四都跪了下來，就連飄雪在見識過老太太的威嚴後也跟著跪地。
老太太太嚇人了，還沒怎麼著，一聲怒吼已讓兒子們不敢造次。
胡老四還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見飄雪也跟著跪，心疼得要命。可想說些什麼吧，在老太太的威嚴下什麼也不敢說。
老太太坐在主位，也沒理一旁的老道，讓胡老大從實招來。
胡老大這會兒乖得不行，將他如何收買道士，又如何欺瞞胡老四全都交代一清。
一旁的老道嚇得寒毛豎起，胡老大居然招了！
老太太還什麼都不做，他居然就認了！
胡老四剛開始還不甚明瞭，當得知眼前的老道也是胡老大私下運作的結果後，頓時怒了。
“大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胡老四很快想到了他與姜氏和離一事，若非“哀星”之說，他如何會與姜氏和離？便是飄雪再……
對了，不僅僅是“哀星”一說，最開始是因為飄雪時常暈厥。自從他與姜氏和離後，飄雪的暈厥之症便不藥而癒。
懷疑的目光落在飄雪身上，飄雪心中一顫，規規矩矩給老太太磕了個頭，淚水漫過臉頰，她悲痛不已。
“是，是大老爺威脅我，若不聽他的話，便要將我趕出胡家。我無依無靠，而今還有軟肋，只得聽從他的話。”
飄雪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胡老大身上，是胡老大逼她，是胡老大威脅她，她都是不得已。
“你……”
胡老四驟然聽聞這裡面還有飄雪的手筆，氣得兩眼發黑。但又聽她說到軟肋，對，孩子，他們還有孩子……胡老四的心忽上忽下，猛然一甩袖子，對老太太真誠叩首：
“無論娘怎樣做，我都認同。”
這是要拋棄飄雪了？
“四老爺，求求您救救我，孩子需要您，我也需要您。”
飄雪對著胡老四聲淚俱下，她知道現在胡家只有胡老四能夠救她。
胡老四硬著心腸不去理會，任憑飄雪哭斷了腸。
老道見到此景，哪裡還待得下去？
他是收了胡家大好處不假，但也不必胡家審判。剛往門口走了幾步，便有下人堵住他的去路。
老道這能忍？
拂塵一出，也沒看他是怎麼擺弄的，胡家的下人被打了兩下，自覺散開。
他根本沒有把胡家人放在眼裡，若不是看胡老大給的銀子多，他也不至於來此演戲。
如今東窗事發，他更懶得接受胡家審判。
老道說走就走，壓根沒想到胡家還有人能留下他。
可惜，他剛走了沒幾步，肩頭一沉，一股外力重重壓在他身上。向來行動自如的身體和不受控制了似的“撲通”跪倒在地。
老道大驚，忙回頭看，胡家老太太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手正壓在他的肩頭，而剛才那股強大的外力正是老太太所出。
這怎麼可能？
回過神的老道第一個想法就要反抗，可老太太的胳膊似有千金重，他就這麼被壓制著竟一點反抗之力也發不出來。
“你，你放開我！我不是你胡家人，你審問不了我，休得放肆！”
老道倒是很明白如今的處境，胡家又不是官府，私下審問可是要坐牢的。他本也沒有這般慌張，怎奈胡家老太太力氣大得驚人，他的言語中不免慌亂。
老太太還未曾開口，一道隱含怒氣的聲音從外響起：
“胡家審問不了你，我呢！”
不過寥寥幾字，卻像說在心頭，引起功名，微微發顫。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老道，在聽到聲音後更是慌得不行，都不用老太太壓制，自己就匍匐在地，連聲認錯。
長空大步而來，先是對老太太恭敬行禮，才道此人乃他的師弟。如今惹下大禍，任憑老太太處置。
老道從看到長空對老太太恭敬行禮的那刻後就震驚到了，他家師兄那副幾十年如一日的死板性子怎麼可能對別人行禮？
可他不但行了，還行得規規矩矩。
老道覺得真是活得久見識多，在此之前打死他也不信長空會做如此之事。
而後反應過來，師兄說要把他交給胡家老太太出力，這怎麼能行！
老道之所以有恃無恐，打的就是他非胡家人不接受審判的目的。如今師兄金口玉言，胡家老太太又如此詭異，他，他……非得拉個墊背的不可！
胡老大已經招認，但飄雪還未招認，老道眼珠一轉，有了個戴罪立功的主意。
“師兄，我錯了。我實在無法，胡施主道他的小妾懷有身孕，若不能在胡家坐穩，便要一屍兩命。他給得太多了，我一時糊塗才走了偏門。”
老道不說則已，一說便是大八卦。
什麼叫胡施主的小妾懷有身孕，什麼一屍兩命？又不是胡老四請他來的，跟飄雪有何關係！
胡老四本來對老道收錢辦事極為不滿，如今又聽到他在胡亂攀咬，怎能容忍？
胡老四否認自己找過老道，話沒說完，便被老道打斷：
“我說的又不是你。”
老道現在有點可憐胡老四，真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他那大哥就不是個好的，連他心心念唸的兒子也不復存在。
胡老四被老道說蒙了，不是他，那是誰？
胡老大蒙，老太太可不蒙。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一直擔心飄雪肚子裡的孩子是胡老大的種，結果還真是。
她並未懷疑老道的證詞，實乃劇情的作用力太過強大，原本七成懷疑，現在篤信十足。
胡老大和飄雪也明白老道在說什麼，犯了事的人總擔心東窗事發。胡老大也不是個傻的，為了迷惑胡家人，他和老道說了一些胡家的事，但他篤定自己從未告訴他自己和飄雪的關係，他怎麼會知道，還說飄雪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種？
不認，胡老大抵死不認，飄雪也在一旁鬧騰，說要撞牆一證清白。
要不是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還真要被她撞上去了。
胡老四越聽越糊塗，這都什麼和什麼啊，飄雪有孕，和大哥有什麼關係？
他的嘴唇顫顫巍巍，心中有一個瘋狂猜測，卻始終難以啟齒，更難以深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胡老四不敢相信胡老大竟和飄雪有染，飄雪跟了他的那一夜明明是完璧……
仔細想想，是完璧嗎？
那種感覺，與他初次和姜氏在一起時完全不同。那時候胡老四又驚又怕，根本沒顧得上細想這茬。如今想來……莫非那時候飄雪並非完璧，且已有孕？
不可能！
“你個軟蛋，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在這兒不肯相信。”
胡老四一個勁兒唸叨著“不可能”，老太太氣得破口大罵：
“你再不機靈點，人家就要搶佔四房，將你妻女都趕出胡家了。”
老太太氣胡老四立場不堅定，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為了個兒子攪和得家宅不寧，還把大禍害柳氏引了進來。
不知哪句話觸動到了胡老四，他停止了自欺欺人，目光也恢復清明。
他怔怔地看向老太太，“娘早就知道了？”
是了，老太太將這些人都綁來，肯定是知道了。那……飄雪真和大哥有姦情？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胡老四怔怔的目光移動到飄雪身上，飄雪還在鬧騰，讓他相信她，她根本沒做過背叛他的事。
到底有了幾個月的夫妻情分，胡老四也想相信飄雪。可惜，老太太不給他這個機會。
手上的力道加重，老道覺得自己的肩膀都快掉下來了。
胡家這個邪門的老太太不但將他制服，還要讓他當“汙點證人”。如此羞辱，老道不能忍！看了眼似躍躍欲試的師兄，老道反應迅速，和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將自己所知全盤托出。
胡老大和飄雪的偷情過程，被老道看了個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