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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阿奶覺得自己又快要被氣病了,這天她正在院壩上和人聊天,就見有人來打聽她家的紙錢攤子。

“老嬸子,我問一下,這之前不是有個攤子賣紙錢來著嘛?怎麼今兒個沒見出攤啊?家裡想買些紙錢用。”

旁邊原本正跟褚阿奶聊天的胖嬸子,聽了也好奇地問了句:“是啊,你家這攤子最近咋還不出來了呢?是不是打鬼節之後,就沒出過了啊?因為點啥啊,買賣看著不是挺紅火的嘛?”

為啥不出了,她上哪知道去,褚阿奶只能不尷不尬地笑笑:“你等下,我給你進屋喊人去。”

褚阿奶喊了正在屋裡看話本的沈鹿竹出來,想著這買家都找上門了,這回這攤子總該出了吧:“門外有人來買紙錢呢,你快出去看看去!”

沈鹿竹人是出來了,紙錢也賣了,只是別說出攤了,全程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用上!只見她不過是放下話本,出了趟院門,問了問來的那人,就轉身去空屋拿了兩刀燒紙,收了錢,扭頭就又回了屋子,躺在炕上繼續看她的話本子了!

褚阿奶氣得不行,跟著也進了孫子小兩口的屋子:“今兒個都二十了!你這攤子到底還能不能出了?”

“二十了啊,那要不然等九月份再說吧!”

褚阿奶深吸了口氣,決定不管他們出不出攤了,今天說什麼也得把八月份的錢先要出來:“這攤你愛出不出吧,你們自己的事兒,我管不著,不過這八月的錢總該給了吧!”

“錢啊,阿奶來找孫媳婦兒,原是為了這事兒,喏,這就都給阿奶!”沈鹿竹說著,將剛賣燒紙到手的四十文,遞到了褚阿奶的手裡。

褚阿奶死死地盯著手裡被塞進來的四十文錢,心頭被瞬間湧上來的怒意淹沒,手指緊緊地攥著那些銅板,指尖用力到發白,破口大罵:“四十文!沈氏你不要欺人太甚!咱們當初可是說好的……”

沈鹿竹撫了撫腕上的素銀鐲子,抬眸看著面前像是要活吞了自己的褚阿奶:“是啊阿奶,咱們當初說好的每月三兩,不是您和大伯孃反悔說賺的多要多給的?”

“是又如何,你這隻給四十文,哪裡多了?”

“不能只給四十文?賺的多了要多給,那賺的少了自然就得少給,這個月連攤都沒出,一共就賣了這四十文,我都還沒扣掉成本呢,就都給阿奶了,就這阿奶不會還嫌少吧?”

褚阿奶抖著手,指向沈鹿竹,乾裂的嘴唇開開合合好幾次,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最後緊緊地攥著那四十文銅板,扭身剛要摔門出去,又被沈鹿竹叫住了。

“對了阿奶,家裡也沒有什麼存貨了,下次再來人買紙錢就別喊我了,直接打發了便是!”

最近正是農忙的時候,褚大伯分家時得了三畝地,後來又置辦了兩畝,五畝地只褚大伯和大伯孃王氏兩個人忙活兒,最近秋收更是忙得腳不著地,許久都沒去過老宅了,自然也沒閒功夫關注紙錢攤子。

這天王氏正和男人在地裡忙活著,遠遠地就聽見好像有人叫自己,站田埂上望了望,竟是自家婆母!

王氏走出自家田地,迎了上去:“阿孃咋來了,可是有啥事?”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你出得餿主意,現在要錢,錢沒有,我還被那沈氏氣得心疼!早知道就不該聽你這蠢婦的!”褚阿奶回去後越想越氣,又不敢和褚阿爺說,實在沒法,這才來找了王氏。

褚阿奶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徹底把王氏給說懵了,這麼大歲數了,還當街被婆母訓斥,心裡很不是滋味:“阿孃你也不說咋了,上來就先罵一頓,我啥時候給你出什麼餿主意了!”

“你還不承認,多管沈氏要錢的事兒,不是你說的?要的時候不是你張的嘴?現在可倒好,沈氏不出攤子,不做買賣,連錢都不給了,這個月才給了我四十文!四十文!夠幹啥的?”

褚阿奶的話像連珠炮一樣,也不管王氏聽不聽得懂,只顧著自己先解氣了再說。

王氏最近都很忙,她是知道沈氏那攤子想要休一陣的,只是沒想到竟然一直都沒出:“阿孃是說沈氏這個月才給了四十文?當初不是說好了多給的嗎,她憑啥只給四十文啊?”

“不然呢,都是你出得餿主意,現在別說更多了,連三兩都沒有了!你就別磨嘰那些沒用的了,快說說現在怎麼辦吧!”褚阿奶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她當初就不應該聽王氏的!

“阿孃你,你等我兩天,等地裡的活兒忙完,我跟你一起去找那沈氏說理去!阿孃放心,這錢她休想賴掉!”

等到王氏忙完了地裡的活兒,時間眼看來到了八月末,沈鹿竹的攤子依舊沒出!

王氏怕是沈鹿竹故意誆騙她們的,回老宅前特意去趙家門前逛了逛,趙成他娘看見王氏,主動上前打了招呼,還問她知不知道紙錢攤子打算啥時候再出呢?

王氏看著不像是作假的,心裡犯起了嘀咕,回來的路上又去了隔壁院子,褚平他爹孃正在院子裡晾苞谷,見王氏進了院,錢氏似乎沒什麼意外:“堂嫂咋過來了,有事?”

“啊,沒啥事,我回老宅看看,正巧路過就進來瞅瞅你們,褚平這孩子是沒在家?”王氏進院看了一圈,沒找著褚平,狀似無意地問了問。

“堂嫂你還不知道我家這個,愁人的很,成天沒個正形,不是跟著一幫閒漢瞎混,就是一覺睡到吃午飯才起,一天天的不叫人省心,前段日子好不容易跟著阿義幹了點正事兒,還沒等我高興兩天呢,這一不出攤子,就又給打回原形了!”

錢氏好像提起褚平,就有發不完的牢騷,拉著王氏就是一通說,最後還是王氏說著還有事兒,要趕緊過去老宅,才住了嘴。

見王氏出了自家院子,一直沒什麼動靜的褚平他阿爹才開了口:“他娘你也太能胡咧咧了,咱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錢氏白了自家男人一眼,繼續做著手裡的活兒:“有啥不好的,我胡咧咧啥了我?”

“咱兒子最近不是還成?”

“就是因為還成,才更得這麼說,你忘了兒子咋說的,他好不容易讓阿義給帶上正道兒了,可不能讓那些個缺德的給攪和嘍!要是再有人問起來,你也得像我這麼說,聽見沒有?”

錢氏說完不再和褚平他爹搭話,轉身進了灶房,想著兒子也差不多該起身了,便把早飯又重新熱上了,她家最近晚上都會關上門,悄悄地做銅錢燒紙,褚平白天沒事,晚上更是做的晚些,兒子上進,當阿孃的自然要把保障工作給做好了!

這事兒還得從中秋節說起,隔壁的紙錢攤子一直不出,錢氏見兒子又快變回之前的老樣子了,就琢嚰著讓褚平過去問問,看看這攤子打算什麼時候出,結果兒子去待了一個多時辰,回來就神秘兮兮地說了隔壁的事兒。

說是得一陣兒不能出攤,但是他們要先偷偷地做著,給之後的寒衣節和春節囤貨,褚義那邊給了錢,趙成負責去進貨,他們就晚上趁黑去取來家裡做著,做好了也先不往回送,說是等回頭能出攤了,再給一起結算。

褚義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人品自然是信得著的,又一聽自家兒子說的緣由,錢氏也有些氣不打一出來,褚阿奶和王氏未免有些欺負人了,尤其這王氏,都分出去單過了,還回來瞎攪和,以前錢氏就有些看不慣她們苛待了褚義兩兄弟,但終歸不是自家的事兒,也只能是勸上幾句,人家不聽她也沒法,就私下裡照顧兩兄弟一下。

現在見那頭又耽擱了兒子的正事兒,更是提起來就要罵兩句,簡直就是個攪家精!

王氏從褚平家院子出來,心下更是狐疑,原本還以為沈氏不過是虛張聲勢,想要誆騙自個兒,沒想到問了一圈,感覺像是真要不幹了,不免有些慌了!

最近家裡農忙,褚義也跟著忙了起來,沈鹿竹想著給他補補身子,正在灶房裡忙活著,就見褚阿奶和大伯孃王氏一起進來了。

“呦,侄媳婦兒這是做什麼好東西呢,還是你們這日子過得滋潤啊!”

沈鹿竹聽了王氏這陰陽怪氣的動靜,面上不惱,繼續看著鍋裡的東西,笑著回懟:“大伯孃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全家都指著褚義呢,不給他把身子補好了,這要是累垮了,找誰要錢去啊,您說是吧?”

王氏被沈鹿竹噎得不輕,索性不再扯些沒用的,直接開門見山:“沈氏,褚義現在還是隻做半天的活兒,你答應的銀子卻不給了,你當初要是真不願意,大可以直說,答應了又來耍賴,是個什麼意思?”

“侄媳婦兒當初確實答應阿爺阿奶,每月給三兩銀子,可後來不是大伯孃和阿奶覺得不妥,說是以後就按照掙到得多少給錢,那掙得多要多給些,掙得少自然就要少嘍,我不過是聽從長輩的,怎麼到了大伯孃的嘴裡,竟變成侄媳婦兒耍賴了?難不成大伯孃的意思是隻能多不能少,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氏也知是當時自己說的話,被鑽了空子,只能揪著沈鹿竹不出攤子說事兒:“你直接就停了攤子,一文錢都不掙,這不是耍賴是啥?”

沈鹿竹熄了灶裡的火,蹲在地上滿臉不解地看著王氏:“我們當初可是問過家裡的,長輩們覺得不好,家裡不肯做,我們才自己做的,既然是我們自己的私活兒,想什麼時候出攤,什麼時候停了,難道自己做不了主,還得請示大伯孃不成?”

褚阿奶見王氏被懟得沒話,接過了話頭:“是,那攤子是你們自己的私活兒,家裡頭不參言,可褚義只幹半天的活兒,你一個月只給了四十文,夠幹啥的?”

“阿奶,這做生意呢,自然是有賺有賠的,之前是正好趕上了中元節,平常日子哪有人家會天天買紙錢啊?家裡以前也是做過這買賣的,想來阿奶就是清楚這點,當初才不同意家裡再做這個的!

別管是四十文還是六兩,這多了少了的,不也都是按阿奶和大伯孃的意思來的?阿奶要是隻準掙得多,不準掙得少,那這買賣孫媳婦兒可就真是不知該怎麼做了!”

正說著褚義從門外進來了:“阿竹,阿奶要是實在不想讓做這買賣,咱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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