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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不知道是誰，嚥了咽口水，害怕的說了一句：“太，太狠了吧？”
沈枝枝捂著弟弟妹妹的眼睛，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幕。
真是可惜了。
這沈柳兒沒能一下把沈老太直接砸死！
沒錯，就是沈柳兒！
不知什麼時候，沈柳兒居然醒了過來，還在關鍵時刻，先沈老太一步，一棍子打在了沈老太身上。
本來沈柳兒是朝著沈老太的腦袋砸過去的，但因為沈大水的橫插一手，棍子只是落在了沈老太的肩膀上。
但用盡所有力氣的一棍子，也宛如打碎了骨頭一樣，讓沈老太慘叫連連，疼的在地上打滾。
至於沈老太手中的石頭，到底還是砸在了呂翠娘身上，不過卸了力氣又歪了準頭，只是砸在了呂翠孃的後背上。
黑夜中，沈柳兒的長髮在風中飄散，滿頭鮮血的冰冷的望著沈大水，帶著仇恨質問道：
“為什麼攔著我？她想殺了我娘，你是瞎了嗎？”
沈大水下意識的縮了縮指尖，被“死而復生”的女兒的氣勢，嚇到了。
大男人往後退了一步，才訥訥的說道：“柳兒，那是你奶奶。”
咋能下那樣的狠手呢？
“可她想殺了我娘！”沈柳兒冰冷的重複道。
沈大水偏頭：“你，你娘不是沒事嗎？我能護著你孃的。”
“呵呵。”
沈柳兒只剩冷笑。
如今失去了這個機會，她自然不能再對沈老太動手了。
不過不著急。
一個兩個，她都會慢慢的清算過來的！
所有欠她的，她都會討回來的！
“快，快拉開呂氏吧。你們爺倆再聊下去，沈冰就死了啊！”
老村長看的頭暈目眩。
這都啥時候了啊，還在這扯閒篇呢啊？
考慮過沈冰都快要死了嗎？
“對，孩他娘，柳兒還活著呢，咱們閨女還活著呢，你快鬆開小冰。”
沈大水後知後覺，理智回籠，趕緊去扯呂翠娘。
也許是聽到女兒還活著呢，呂翠娘居然真的鬆開了沈冰。
落魄狼狽的女人顫顫巍巍的回頭，看著清清冷冷站在那的沈柳兒，忽然就哭了。
“閨女，你還活著，還活著啊。”
呂翠娘滿嘴鮮血，眼淚混著血水流下，渾身脫力，卻軟著四肢，也要將女兒抱在懷裡。
感受到懷裡溫暖的體溫，呂翠娘才如釋重負，嚎啕大哭。
只是才哭了幾聲，呂翠娘就厥過去了。
大悲又大喜，任是誰都承受不住的。
不過好好睡一覺，也沒什麼大礙的。
反倒是沈冰，被打的滿臉開花也就算了，脖子上的傷口一直汩汩流血，連個止血的都沒有。
沈老太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抱著沈冰哭著求眾人救救她的女兒。
可是村裡也沒個大夫，更沒有草藥之類的，大家全都束手無策。
沈老太見哀求不得，便開始咒罵起沈大水和呂翠娘來了。
“……要不你們就沒兒子？這就是報應！心腸狠毒的報應！”
“斷子絕孫，呂翠娘你這個黑心腸的婆娘不會有兒子的。還有你沈大水，就那麼看著你小妹被欺負，活該你絕戶頭！”
淒厲的咒罵，在空闊安靜的夜晚是那樣的刺耳。
所有人都同情的看著沈大水。
一個男人，沒有兒子本就會被人指指點點。
偏偏如今咒罵他斷子絕孫的，是他親孃！
沈大水痛苦的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嚎叫。好像這樣就能減輕心中的苦悶了。
“村長，我也要分家。我要我們一家三口分出來。您也看見了，沈冰要殺了我，老太太更是要殺了我娘。
我們一家三口想要活著，就必須分家。”
沈柳兒走了過來，直面老村長，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等老村長說話，沈大水就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柳兒，你瘋了啊？分什麼家啊。”
老村長：……
你閨女為啥想分家不都說了嗎？你這個親爹是聾了還是瞎了啊。
可人家爹孃都活著，老村長自然不會插嘴的。
“爹，你看看我，再看看我娘，我們娘倆今天晚上差點都死了啊。”
沈柳兒不敢置信的看著沈大水，吼了起來：“非得我和我娘被她們折磨死了，你才肯分家嗎？”
“……一家人，都是誤會，你別這樣……”沈大水訥訥的說道。
要是分家了，他死了以後怎麼辦？
現在好歹有侄子啊。
沈老太也爬起來，指著沈柳兒激情開麥：
“你個小賤人想分家？做夢去吧！老大，你看見了吧，這就是你養活的好閨女！
是不是你平日裡就這麼想的，想甩了我，你們好自己去快活？
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死，好成全你這個大孝子啊！”
沈老太咬著牙，發著狠，一字一頓的質問著。
沈大水立刻就跪下了：“娘我沒有這個意思啊，柳兒這孩子也是今晚上被嚇到了才會這樣的，娘您別生氣啊。”
沒救了。
沈柳兒搖搖頭，後退兩步。
她知道她爹這副愚孝的模樣，覺得可笑極了。
這樣的爹，還不如沈枝枝那跑了的親爹呢。
深吸一口氣，沈柳兒對老村長說道：
“村長，我爹分不分我不管，但我和我娘必須分家。您也看見了，再不分家，我怕是死了我爹都不會為我出頭的。”
一滴淚，輕輕地滑落。
嘴巴上說的再冷硬，沈柳兒也還是一個小姑娘，還是渴望爹孃的疼愛保護的。
剛剛死裡逃生，可身為親爹的沈大水，卻一句關心和出頭的話都沒有，這讓沈柳兒如何不上心？
更何況，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老村長有些為難，看了看拼命反對的沈大水，只能說道：
“柳兒啊，你爹這不願意啊，你們一家子商量好了，再來找我吧。”
“憑什麼？憑什麼沈枝枝說分家，你上躥下跳的也要幫她，可我要分家，你就推脫不管？這不公平！”
沈柳兒沒想到老村長居然會撒手不管，頓時就尖叫著喊了起來。
所有村民都安靜了下來。
這還是頭一次，村子裡有人質疑老村長辦事不夠公平。
沈柳兒推開來勸說的沈大水，絲毫不慌亂的高昂著頭，平靜的看著老村長，再次開口：
“您這麼偏心沈枝枝，是和她有什麼見不得的關係嗎？”
那語氣，是她自以為平靜，可實際上卻帶著高高在上的質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