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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停屍櫃，瞬間自動滑出。
沒等我有所反應，一具具屍體從裡面爬出。
因為長久冷凍的緣故，所以四肢十分的僵硬。
於是他們只能用一種極度怪異的姿勢朝著我緩緩移動，有的站不起來就索性用爬的。
如果不知內情的外人看到這個畫面，一定以為是喪屍出籠呢。
“你們……你們準備幫我籌錢？”
看著聚攏的屍體，我驚訝的開口。
“同在一個停屍房不能見死不救……”負４號甕聲甕氣的蠕動嘴角，“走馬觀燈來了那麼多的人你是唯一沒被嚇跑的……所以我們要珍惜……負１……”
聽到負４喊自己，負１便順手扯出了裹屍袋。
而後，將敞開的裹屍袋放在我的面前。
他們真的準備給我籌錢？
嗚嗚嗚！
這些鬼比人還要有人情味！
我以後該怎麼報答……
“冥幣？”
當負１將一把冥幣丟進裹屍袋的時候，我直接僵在當場。
“是啊……”負１點點頭，“我趁著那些家屬哭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順來的……一共五百萬……”
“不用了！不用了！”
“是不是你用不完……那我拿回二百五十萬……”
“負１……人是不能用冥幣的……”
聽到負４說這話，我差點激動的淚流滿面。
終於有人……啊呸，是有屍懂我了！
可還沒來得及激動，負４便將一把黑漆漆的鋼鏰丟進裹屍袋。
而其他屍體紛紛效仿，一時間裹屍袋就裝滿了大半。
“鋼鏰？”
“對啊……”負４咧嘴，“我們乘著火化的時候搶出來的……你看夠不夠……”
我們那邊很多地方都有這個風俗習俗，就是在逝者的口袋裡塞一些硬幣，大概意思是用來買路的錢。
因為硬幣相對紙幣燒不毀，能跟著死者流通到陰間。
這麼多黑漆漆的硬幣，足足有數千枚。
也不知道是他們存了多久又當成寶藏了多久的！
有的時候，鬼真的比人還有情。
“是不是不夠……”負３怯生生的開口，“我這裡還有一顆金牙……”
眼見著負３就要將手塞進嘴裡，我急忙阻止。
“夠了！夠了！”我環視眾屍，對著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大家！”
“不用客氣……”負４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你要是有事這段時間我們就不鬧騰了……等你忙好了我們再嚇唬你……”
“謝謝！”我笑出了眼淚，“你還……怪好的嘞！”
……
我要賺錢！
我要買機車！
對於鳳老爺子，除了投其所好我找不到其他辦法讓他收我為徒。
於是我以傷勢為藉口，請了病假。
晚上在殯儀館值夜班，上午發傳單，中午去酒店洗盤子，傍晚的時候擺地攤。
雖然賀館長說我提前上班算加班費，可我沒法厚顏無恥的卡這個ｂｕａ。
“小沈，外面忙，你去招呼一下！”就在我正埋頭洗碗的時候，老闆急匆匆的對我道。“今個生意好！”
“那不行！我來的時候就跟你說好一天結一次工資並且只洗碗的！”
“加錢！”
“好嘞！”
起身將滿是泡沫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我便接過後廚遞來的餐盤走向前廳。
麻辣腦花乾煸活珠子！
臭豆腐榴蓮煲！
非魚罐頭炒苦瓜！
這客人可真重口啊！
“您的菜齊了，請慢……”望向客人的瞬間，我差點掀翻了盤子。“司徒老師？”
“沈安安？”司徒晉一下子站起身，“你不是說請假去大醫院看病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得先賺了錢才能看病呀！”我故作鎮定道，“你也知道我家的經濟情況不是很穩定！”
“放下！”司徒晉趕緊接過餐盤，“你的傷還沒好就敢幹重活，手是不想要了嗎？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自己賺到錢就去！”
“開什麼玩笑！”司徒晉提高音量，“我以老師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跟我走！醫療費學校不給你報銷，我給你出！”
司徒晉，你還這是個好人！
但是……
“司徒老師，其實我……”糾結片刻，我終於嘆了一口氣。“其實我賺錢不是為了看病，而是為了買東西！”
“買什麼？LV、蘋果還是化妝品？都傷成這樣了還敢愛慕虛榮？”
“我要買機車！”
……
“所以，你是想學習機車來討好鳳老爺子？”
當我解釋完一切，司徒晉悶聲開口。
“嗯！”我輕輕點頭，“我有心和鳳青鸞和解，但她視我為眼中釘。為求自保，就只能攀上鳳老爺子的關係，這樣鳳青鸞看在她爺爺的面子上，也不好太為難我了吧。”
因為司徒晉厭惡怪力亂神的東西，所以我是選擇性的說出了事情的因果。
“這是法制社會，她敢對你怎樣？”
“司徒老師，我們年輕人的事你不懂的！”
“我才比你大五歲而已，怎麼被你說的我好像七老八十了？”司徒晉說到這，突然盯住我。“跟我來！”
跟著司徒晉，我來到了一棟別墅前。
“老師，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你不是要機車嗎？正好這裡有一輛！反正放著也是放著，你學完了就還給我！”
還有這樣的好事？
“司徒老師，你真是大好人！”
“先進來吧！”
司徒晉開啟門之後，我焦急的四處尋找。
“司徒老師，機車呢？”
“鳳青鸞打你的時候是不是傷到視網膜了？”司徒晉皺著眉指向一旁，“那裡！”
“哇……哦！”
順著司徒晉手指的方向，我的驚呼瞬間走了音調。
“這是……機車？”
“對啊！”司徒晉點頭，“這原本是一輛紅色的杜卡迪，不過已經褪到分不清顏色了！”
這哪裡是機車？這分明是變形金剛吧！
不僅體積大，整個車身都是重金屬打造的。
放在那裡佔了足足幾個平方，看起來就是變形前的變形金剛。
“還要嗎？”司徒晉望向我，“最輕的機車也要一百多斤，而這輛車更甚。別說是血，就是扶起來都不太可能，更別提你想開著它參加比賽了。”
“我要！”思量片刻，我堅定的點頭。“不試試永遠沒機會！”
“言盡於此！”司徒晉苦笑，“能不能帶走這輛車，就全看你自己了！”
司徒晉說到這，緩步走了過來。
而後當著我的面，一把推翻了機車。
看著司徒晉消失的背影，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是故意的！
他想讓我知難而退！
但是，我絕不能讓人看遍。
慫了十九年了，也該硬氣一回了。
調整好呼吸，我衝向機車。
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有將車子挪動分毫。
太沉了！
跟座小山一樣！
但是，沈家人永不放棄！
調整方位繼續推，直到大汗淋漓。
就在我癱在機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時，寧炔的臉忽然佔據了我的整個視線。
“仙家……”
“累嗎？”
“嗯！”
我癟著嘴，委屈的點頭。
“那就跟本仙回去！”寧炔對我伸出手，“大不了本仙跟出馬堂的那些妖物幹一仗，贏了立地成佛，輸了來生再見！”
“不行！”我猛的坐起來，瞬間對上寧炔的臉。“我死了還有來生，仙家可就不一定了！我沈家祖輩毀了仙家的道行，我可不能再讓仙家魂飛魄散！”
說到這，我咧嘴笑了。
“仙家，我休息好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馴服這頭機車怪獸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