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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答應我的事……”
“別急！”我嚥下喉頭的酸水，望向負4號停屍櫃。“我已經在學習遺體美容術了，等學成之日就是你好看之時！”
“不行……我等不及……”
“可我剛剛才學到解剖！”我急的直跺腳。
“不可以……”
“啊！你不要逼我！”
原本就焦躁著呢，現在又被一具屍體威脅，怒氣值瞬間爆表。
“你以為我不敢……”
沒給屍體說完的機會，我一把拽開停屍櫃。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將他拽出來丟在地上，而後自己躺了進去。
“你幹嘛……”
屍體腫脹的臉，瞬間映入我的視線。
而面對那張浮饢的幾乎快要爆開的面容，我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躺在這等死！”我對屍體大吼，“你趕緊把我弄死，讓我早死早超生！免得白天被人欺負，晚上被鬼折磨！”
“小姑娘……”
“來啊來啊！”我一把抓住屍體的手放到脖子上，“快掐死我！”
“我等就是了嘛……”屍體連忙縮回手，“你幹嘛兇巴巴的……嚇死鬼了……”
我，“……”
倒是我的錯了？
“你能不能出來……”
“我不！”
我還沉浸在氣憤中無法自拔呢！
“你躺這我躺哪……”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逼我了！”
“我不……”
“那就掐死我！”
“姑奶奶……我是想說‘我不逼你了’……我死了那麼久凍了那麼久……說話很慢的……”
“早說嘛！”我嘟嘟囔囔的從停屍櫃翻出來，“冷死了！”
“對不起啊……”
“沒關係！”我扶著屍體協助他躺回去後，一把揪住裹屍袋上拉鍊頭。“負4，總之我答應你的事一定辦到！”
“謝謝……”
我輕輕點了點頭，將拉鍊一拉到底。
後面的幾個，倒是安分守己。
點完名，我便回到休息室洗漱。
不同前幾天徹夜無眠，我很快便睡著了。
……
第二天，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見是葉奶奶的電話，我急忙接通。
“奶奶，你……”
“出來！”
“什麼？”
“我在殯儀館的門口！”葉奶奶凝重了聲調，“出來！”
沒敢多問，我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
連牙也沒有刷，趕緊跑了出去。
剛出大門，就看到了葉奶奶。
她單手執著一個手串，正眉頭緊皺的打量著殯儀館的上方。
“奶奶！”
“你不該來殯儀館工作的！”葉奶奶悶聲，“原本你就是招陰體，來這種地方等於是羊入虎口！”
“奶奶，我是想著多賺點錢！而且，我合同都已經簽了！”
“嗯！”葉奶奶緩緩的捻了捻珠子，“不管是人是鬼，都要有契約精神。否則，必會惹來橫禍！不過有你的保家仙在旁邊，那些孤魂野鬼不敢輕易動你！”
“是啊！”我有些無奈道，“最多是嚇嚇我！”
“能逗留在殯儀館遲遲不肯離開的鬼，大多是無處可去或者忘記前塵過往的，他們唯一的樂趣便是出來嚇嚇人，你能忍便忍忍好了。”
“嗯，我知道了！”說到這，我趕緊望向葉奶奶。“奶奶，您怎麼會突然來找我？”
“我擔心你！”葉奶奶皺眉，“掛了你的電話後，我就去打聽了那個鳳青鸞的底細！”
“怎麼樣？”
葉奶奶的話，讓我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她真的是鳳家的傳人！”葉奶奶面色凝重的望向我，“鳳家如今的管事人鳳梧棲老爺子的親孫女！”
“那我是不是……死定了？”說到這，我慌了。“那我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跑？去哪？”葉奶奶搖頭，“天南地北都有鳳家的仙堂，他的弟子更是遍佈國內。與其想著怎麼逃還不如選個好時辰……”
“我是要選時間去死嗎？”我怯生生的打斷葉奶奶的話，“那我能不能順便選個死法？快活死行嗎？”
“傻丫頭，想什麼呢？”葉奶奶瞪了我一眼，“我讓你選個好時辰拜鳳老爺子為師，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那鳳青鸞再容不下你，也得顧及她爺爺的面子。”
“那他能收我嗎？”
“我和鳳老爺子早年有些交情，我可以將你引薦給他，他收不收得靠你自己！”
“我不行的！”我連忙擺手，“他既然有這麼強大的背景又這麼厲害，怎麼會收我做他的徒弟呢？”
“不試試怎麼知道？”葉奶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鳳青鸞這樣被嬌慣的丫頭，自然是心高氣傲。在你這裡吃了虧，肯定不會四處宣揚的。而你必須趁著鳳老爺子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想法子讓他收了你！到時候就算是東窗事發，他看在你是他徒弟的份上也不會要你小命的！”
“動不動就要人命，他是黑澀會嗎？”
“他還需要自己動手嗎？”葉奶奶壓低聲音，“身為出馬仙的他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
“好，奶奶我試試！”
“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
望著眼前的高牆大院，我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大門上，橫著一塊開裂的牌匾，上面刻著‘鳳棲梧桐’四個大字下方。
而不起眼的角落，則綴著‘十全老人’四個小字。
“奶奶，您不說鳳家有錢有勢嗎？為什麼牌匾都不修一下！”
“你不知道十全老人是誰？”葉奶奶皺眉。
“我……應該知道嗎？”
“拿手機搜一下！”
我連忙開啟手機，輸入‘十全老人’。
出來的結果，直接讓我驚掉了下巴。
“十全老人：愛新覺羅……弘曆的自稱？”我慌忙指向牌匾，“這牌匾上的字是皇帝提的？”
“是！”葉奶奶點頭。
乖乖勒！
看著牌匾破敗不堪的樣子，很顯然鳳老爺子根本沒當回事。
能不把皇帝放在眼裡的，是何等的囂張跋扈。
原來鳳青鸞的囂張是祖傳的啊！
葉奶奶敲開門後，便有穿著長衫的儒雅老者出現。
看他氣質不凡的樣子，我還以為是鳳老爺子。
可等他和葉奶奶攀談，我才知道他是這裡的管家。
管家帶著我們進入一個幽靜的院子後，便轉身離開。
我正詫異之際，一個盤著鐵球的唐裝老人緩緩的走了出來。
“居然有陰間的玩意兒敢進我鳳家的大門？”
老人說到這，忽然犀利的盯住我。
這一眼，嚇的我後背一僵。
想躲在葉奶奶的身後，卻抬不動腿。
“老爺子，她是人！”葉奶奶不緩不急的開口，“不過是在殯儀館打工，沾染了裡面的陰氣。”
葉奶奶的話，成功的轉移了鳳老爺子的注意力。
“這丫頭是招陰體，為求自保想要拜你為師！”
“管家，送客！”
鳳老爺子低呵了這麼一句，轉身要走。
“老爺子，據我觀察，她是端得起出馬仙這碗飯的！”葉奶奶不緩不急的開口。
“那又怎麼樣？”鳳老爺子微微轉頭，“就算她端得起，也得看我給不給她吃進嘴裡！”
這老爺子的口氣怎麼這麼狂？
“總之人我已經讓你認識了，收不收她做徒弟是你的事！告辭，不送！”
話畢，葉奶奶拉著我轉身就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