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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鄭國慶來到城中村，一番尋找後鄭國慶來到一扇生鏽的鐵門前。
敲了許久，門才‘吱呀’一聲響起。
隨著門的開啟，濃重的陳年煙垢混合著汗腺味便一股腦的衝進鼻腔。
一個赤著上身吸著人字拖的中年男人一邊撓著腋窩，一邊用手擋住頭頂刺眼的陽光，眯著茫然的望向鄭國慶。
“你是誰啊你？我不認識你！”
“或許你不認識他，但你一定認識我！”
我從鄭國慶的背後緩步走出，移到男人的身旁。
男人轉身瞥了我一下，眯起的眼睛瞬間瞪大。
可眸中的慌亂只是稍縱即逝，片刻就恢復了正常。
“我也不認識你！”男人焦躁道，“你們快點走吧！”
“不認識？”我自顧自走進去，打量起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來。“是你P圖P多了習慣性健忘，還是我其貌不揚讓你沒有記憶點？”
“張良，四十歲，瀘州縣清河鎮人士，妻子吳仁美暫時無業全職家庭主婦，女兒張娟娟就讀於博思小學五年級。”
鄭國慶喃喃的說完這些，跨進出租屋後亮出證件。
不得不說，鄭國慶的辦事效率很高。
來之前，已經摸清了張良的所有底細。
“你……你們到底想幹嘛？”張良急了的直搓手，“你們幹嘛調查我的家？我又沒有做犯法事！”
“根據我國相關法律，你已經構成傳播淫穢物品罪，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你將受害者換臉到非法影片上，更是侵害了受害人的肖像權和名譽權。贖罪並罰，至少十年！”
“我……我沒有！”張良先是驚慌失措，然後大聲的吼道。“你們不要誣賴好人！”
“我們是按照IP地址找到的你，一旦立案就能將你正式批捕！”
鄭國慶這句話，瞬間澆滅了張良的囂張氣焰。
見他挺直的脊背佝僂下來，我指了指牆上的全家福。
“你一定很愛你的女兒吧？”
“你想幹嘛？”
張亮頃刻間猩紅了眼睛，死死盯著我。
關節異常凸出的手指，‘咔嚓’一聲攥緊。
“據我所知，你是中年得女，很寶貝這個女兒！雖然家庭不是很富餘，但還是籌錢給她上了縣裡的私立學校。更是為了讓她有優渥的生活，千里迢迢來到海城打工！你讓她上那麼好的學校，無疑是想要望女成鳳。可如果你犯罪入獄的話，毀的不止是你自己還有你女兒的前程！她以後不僅會失去考公的機會失去好的工作，更會因為有你這麼一個父親成為人人排擠的物件！”
說到這，我停頓一下。
“這個世界有多殘酷多現實，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別想著什麼人人平等，一旦你戴上罪犯的頭銜，你的家人就會被壓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不能！不能這樣！”終於，張亮慌了。“我不能坐牢！我不能有事！我女兒很乖巧，學習很好的！年年都是班長，同學和老師都喜歡她！她絕對不能有個渾身汙點的爸爸！”
“你女兒的爸爸不能有汙點，那我就活該被你潑髒水嗎？我也曾經有過爸爸！我也是別人的女兒！”
我大吼到這，指向照片。
“假如有一天你的女兒遭受我所遭受的一切，你會作何感想？”
“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只是玩了一個惡作劇！對不起！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現在就把影片刪了！”
這張良死鴨子嘴硬！
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供出真正的元兇？
看來這種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鄭警官，請你帶我回警局，我要正式報案！”
說完這句，我轉身就走。
可剛到門口，就被張良攔住。
“不能報案！千萬不能！否則我的女兒就毀了！她的一輩子就全毀了！”
“你也毀了我的一生！”
冷聲說到這，我一把推開張良。
張良還想再追，卻被鄭國慶攔住。
“請不要騷擾原告！”
“原告？原告！”張良的嘴唇哆嗦起來，“警官！警官你幫我說說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賺些外快！”
“這件事我私下不好參與，可一旦立案就不好收場了。想要將嚴重性降到最低，你只能試著跟受害者私下協商。取得她的諒解書，或許還能扭轉局面。”
聽鄭國慶這麼說，張良再次衝向我。
“姑娘，你等等！你先聽我說！那……那些影片是我發的！但……但我真的不能坐牢，我一家老小全靠我養著。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好了！需要多少錢，我給你。不夠的話，我就出去借。”
“錢能補償我被損壞的名聲嗎？”我反問，“只是我不明白，我和你不認識，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如果你是被逼的，我倒是能原諒你，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可如果我只是受害者之一，那我只能跟你法庭見了！就鬧到不上這個大學，我也得必須將你繩之以法！”
‘被逼’這兩個字，我刻意加重了音調。
我就是想讓張良想起來整件事還有個幕後黑手！
“是有人讓我這麼做的！”等我走遠，身後的張良忽然大聲嘶吼。“是……是一個女孩給了我你的照片，讓我製作並且傳播那些影片的！為此，她還給了我十萬塊！”
鄭國慶和我對視了一眼，這才轉過身去。
“所以，你不是主謀？”
“不是不是！十萬塊我一分沒動，都存在了一張卡里！我也有女兒，我也知道女孩子的名譽有多重要！我原本不想接這個活的，但……但我不接其他人也會接的！而且，我想要錢供我女兒讀書！”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有主謀的話，你頂多算是從犯！加上有自首的立功表現，應該可以從輕處罰。”
“我沒騙你！”張亮激動起來，“我這個人向來小心謹慎，對誰都有疑心病。雖然那個女孩給我轉賬的卡號不是她的，但她找我做這件事的全過程我都錄下來了嗎。就是……就是怕這件事事態嚴重到時候不好收拾！”
太好了！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這下子不僅有了人證，還有了物證。
“姑娘！”張亮攥著雙手，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跟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那些錢我願意原封不動的都給你，只求你別把這件事鬧大了！我真的只是一時財迷心竅，這才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我……”
“那些錢你都留著！”我打斷張良的哀求，“我只要一樣東西！”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