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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葉阿姨的墳頭，我拜了又拜這才動手。
穩妥起見，我去停屍房點了名才出來的，就怕那群屍體鬧騰。
仔仔年紀小力氣小，所以讓他把風。
原本我準備挖墳的，可寧炔三言兩語的誇獎讓黃大福飄飄欲仙，立馬主動接過的所有重活。
於是，我和仔仔坐在一旁看著他刨墳。
這老頭別看他年紀大，但不禁誇。
掄起鋤頭，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揮動。
不一會，便丟擲了骨灰盒。
“哇，老頭你好厲害！”仔仔拍手。
“對呀！”我跟著附和，“仙家，你看黃大叔多厲害！你要是有黃大叔這個身子骨和精神頭，早就修成正果了！”
“還是我家老頭最棒！”
“是是是，羨慕死你了！”
在我和仔仔的一唱一和中，黃大福樂得合不攏嘴。
“雖然你們說的都是實話，可這麼捧一踩一有些不妥！”黃大福咧著嘴轉頭望向寧炔，“你仙家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至少皮囊修的不錯！不像我……除了法力高、悟性強、人緣好、體味輕之外，就沒什麼優點了！”
“哈哈哈，黃大叔你謙虛了！黃大叔，一線牽應該很難吧？”
“不難！包在大叔身上！”黃大福一把接過骨灰盒，“小崽子，咱們走！”
“好嘞！”
等黃大福和仔仔一前一後的離開後，寧炔一把掐住我的天靈蓋將我提溜起來。
“剛剛的話，你是認真的？”
這傢伙，擱這斤斤計較呢！
“哄老頭呢！”我趕緊道，“我可是跟仙家你學的，怎麼你倒是不樂意了？”
“說的好像是在哄那老頭，可我聽著怎麼是肺腑之言？”
“怎麼會呢？”我立馬認慫，“我的仙家可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
“哼，最好！”
……
骨灰盒帶回殯儀館之後，送進了停屍房。
擺好後，黃大福嘴裡嘰裡呱啦的像是在唸咒語。
而後手舞足蹈，動作誇張的扭動起來。
我悄咪咪移向寧炔，等靠近後他順勢低下頭將耳朵貼近我。
“仙家，引一線牽都這樣？”
“不！”寧炔蹙著眉搖頭，“沒有這麼花裡胡哨的動作！”
這黃大福的表現欲還真強！
要是寧炔不說這是引一線牽，我還以為是跳大神。
黃大福好一頓折騰後，忽然豎在骨灰盒前面的兩根蠟燭忽然熄滅。
這一幕，讓仔仔立刻躲在我的身後。
但當一根若有似無的線從骨灰盒裡伸出的時候，仔仔又探出了好奇的小腦袋。
“姐姐，你看！”仔仔伸手指向骨灰盒，“老頭，那個是不是就是一線牽？”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黃大福喃喃自語，“母性不僅能跨越距離，更能跨越生死。”
說到這，黃大福急忙望向我。
“丫頭，你趕緊跟著這條線！”
“好！”
我再次對著骨灰盒鞠了一躬，便跟著一線牽衝出殯儀館。
一線牽雖然是半透明的還時隱時現，但在夜色中卻極其的顯眼。
線在半空中扭曲、蔓延，我跟著它的節奏時快時慢。
等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我已經置身在一處野外。
定睛一看，前面有一片竹林。
那裡不是葉奶奶的老宅嗎？
一線牽忽然停住，而後‘嗖’一聲衝向宅子。
跟著它，我來到了廚房。
一線牽叮囑灶臺，瘋狂扭動。
扭著扭著，便瞬間消失。
我走過去仔細端詳，發現灶臺很嶄新。
看起來，像是重新修葺過的。
一線牽消失的地方，就是葉晨晨的藏身之處！
想到這，我急忙四處尋找。
找到一把錘子！
一下、兩下……
一下又一下砸在上面，砸到轉頭崩裂，砸到掌心發麻。
可灶臺除了有些開裂，卻沒有更大的損失。
就在我再一次舉起錘子的時候，寧炔忽然攥住我的手腕。
他拽掉錘子攤開我的雙手，我這才發現掌心已經佈滿了透明的水泡。
後知後覺的疼痛，讓我忍不住齜牙咧嘴。
“躲遠點！”
撂下這句後，寧炔一把將我撥開。
而後隔空一掌，灶臺轟然倒塌。
一具被裹的嚴嚴實實的屍體，則順著破碎的水泥一起掉落在地。
跑過去掀開屍體，我看到了葉晨晨乾癟的臉。
葉晨晨的屍體沒有腐爛，反倒像是被抽乾了水分。
她的臉露了出來，但身體大部分還鑲在水泥裡。
“她是風乾後才被和進水泥的，否則時間長了會散發屍臭！”寧炔低聲道，“這個鳳青鸞是懂的怎麼毀屍滅跡的！”
我沒有做聲，只是心裡有些焦躁。
不過之前她對我是不是虛情假意，但好歹我們相識一場。
拿起一塊水泥砸向葉晨晨的下身，發現那裡空空如也。
她的雙腿，沒有了。
鳳青鸞何止會毀屍滅跡，更是懂的什麼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想到葉晨晨的屍體會被灌進水泥做成灶臺的！
加上屍體風乾了，永遠不會腐敗發出氣味引人注意。
“難受了？”
“不是！”我輕輕搖頭，“對於一個殺人犯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嚥下喉頭的梗塞，我轉頭望向寧炔。
“仙家，我們把她帶走吧！”
……
還好停屍房有空位，所以我將葉晨晨放在了其中一格。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就快到初八了。
鳳青鸞大喜的日子，我得送她一份大禮。
初七的時候，鳳青鸞約我上門，說是要給我試穿伴娘禮服。
我自然沒有推辭，但等去到鳳家卻看到了司徒晉。
司徒晉望著我，眼神帶著陰冷的恨意。
我避開他的視線，迎上鳳青鸞。
“安安，你來了！”鳳青鸞微笑，“我特意讓人定製給你定製了伴娘服，你快看看合不合身！”
我扯開一個笑容，拿著伴娘服進入換衣間。
出來後鳳青鸞漫不經心的拍起了巴掌，可眼神卻透著讓我看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真的好合身！”鳳青鸞說到這，瞥向司徒晉。“沒想到晉哥哥對安安的身體的每一寸，都把握的如此精確！”
鳳青鸞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這夫妻倆在玩什麼把戲？
“我不知道安安你的尺寸，原本想要師傅做均碼的！沒想到晉哥哥隨意報了幾個數，這件衣服就像是給你專門定製的一樣合身！”
“青鸞，你忘了咱們之前定做校服的事了？”我面不改色道，“大家的尺寸都統一上報給司徒老師了！”
“哈哈哈，對啊，我差點忘了！”
鳳青鸞故作親暱的挽住我的胳膊，而後笑眯眯的望向司徒晉。
“晉哥哥，結婚之前新人是不能見面的！所以，你先回去吧！我和我的伴娘等著你明天接親！”
說到這，鳳青鸞嘴角的弧度忽然降下。
“晉哥哥，我相信你一定準時到的，對吧？”
這句話，分明是帶著威脅的。
按照習俗，伴娘是陪新娘度過婚前一夜的。
如果第二天司徒晉不來接親，那麼就得給我出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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